正说话间,就见古兰成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二十厘米高的瓷瓶走了进来,轻轻放到梨花木大桌上的红布上。
这才轻呼一口气,对刘一流说道:“小刘,你看的时候可别又毛手毛脚的跟你拿那个青铜佛像一样,把这个要是碰坏了,可是要了我头子的命了。”
刘一流嘿嘿一乐:“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古大爷,我靠的是感觉,只看不摸,您放心。”
众人皆然无语,这都什么逻辑,靠感觉来鉴定古玩,你还不如靠感觉去买彩票的好。不过,刘一流的赫赫战绩摆在那儿,连古兰成都不敢轻易再说刘一流纯粹胡扯,人家能感觉出个米芾手书的《画史》,那就是本事。
刘一流定睛朝桌上的瓷瓶看去,只见这个瓶子釉质乳光晶莹,肥厚玉润,仿佛是翡翠或者玉质的一般,第一眼看上去就让人心生喜爱,其瓶上除去大部分白玉之色,其余上的彩釉为鲜红、粉红各异,而且并不均匀,甚至显得有几分凌乱,东一缕西一绺,可让人看上去却丝毫没有这种视觉上的凌乱感,反而感觉其色彩斑斓、乳光交融、变幻无穷,甚是赏心悦目。
无疑,这是一个极具观赏性的瓶子,怪不得那会儿进来的时候古兰成拿着个放大镜看得如痴如醉连人进来都不知道,只是..
周围围观的人也是叹为观止,连无敌老头儿也赞叹:“好家伙,这花瓶上的画算是画得绝了,虽然画得什么玩意儿我没看出来,可这颜色这布局我看得挺舒服,不错,不错,买个这样的瓶子搁家里头插个花什么的,感觉很不错,我家老太婆肯定喜欢,赶明儿让我胖孙子买一个送他奶奶。”
正在酒店里苦苦思索着如何才能从刘一流那儿弥补昨日巨大损失的胖子背心一寒,有丰富被人惦记经验的他马上给办公室里供奉的菩萨点了三根香,祈祷可别是陌小猫和刘一流这样的刮地三尺的货,老婆和姑娘这样的就算了,那好歹肉烂在锅里。
可惜,他千算万算没想到是自己这位爷爷被一个大花瓶吸引到了,突然想送自己老婆一个礼物,出钱的自然是他这个有钱的孙子了,只是,他看上的是钧瓷,估计,这个价格比昨天的损失还要高了不少。
当然,胖子又眼泪哗哗地这是后话了,送自己奶奶还不是肉烂在锅里啊,只不过,出的血大了点儿而已。
这边,闻听无敌老头儿此言的古兰成苦笑着说道:“老哥,这瓶子上的色彩可不是画,钧瓷的名贵在于其独特的窑变釉色,其釉色是自然形成,非人工描绘,每一件钧瓷的釉色都是唯一的,独一无二的,这就是我们常说的“钧瓷无双”。而且釉透,釉活,胎质精纯,坚实细腻。这些釉变画,千变万化,意味无穷,具有千古耐看的魅力,古人曾用“出窑一幅无钧瓷人画,落叶寒林返暮鸦”等等一些诗句来形容钧瓷釉色之美也就是这个道理了。”
“哦,原来这画还是天然形成的,漂亮,漂亮,你这瓶子算是买对了,老古,这瓶子多少钱买的,给我说说,我心里也好有个谱,免得吃亏上当,得好几千吧。”无敌老头儿显然也喜欢上这个釉色鲜亮的花瓶了。
“哈哈,老哥,你不是这个行当的人,这钧瓷要是现代制作的从价格几十到几千都有,可要是老古这个是真的话,以这个瓶子的釉色和品相,没几十万可是拿不下来的。”员外老头儿也乐了,在古玩这一行,只要是老物件,成色材质品相好的,都是论万的,要是几千块的话,他也没必要和老友呕这个气了。
“个板板的,这么贵,也就是说,只要是老祖宗传下来的,现在都值钱了?可惜啊,我爷爷是个打铁的,也不知道他留下来的铁锤头算不算,现在还锁在我的柜子里呢,赶明儿我传给我那个胖孙子去。”无敌老头儿被老宋说的价格吓了一跳,好家伙,整个花瓶都得这么多钱,心里登时对自己参加红军时爷爷送给自己的铁榔头进行估算起来,听说那可是爷爷的爷爷留下来的,也算是文物了吧。
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文物文物那是先有文化再有物品,这里面都得有说得出来的故事,没见人家拿出个物件都能讲个故事出来吗?或慷慨激昂,或缠绵悱恻,那都必须有这个噱头,文物才能更值钱,你一个铁榔头,要讲打铁的故事吗?
“哈哈,甄爷爷,您这个铁榔头要想当传家宝,可得编个故事吧,否则胖哥怎么传给小美啊。”胡玉笑嘻嘻的扶着无敌老头儿的胳膊跟他开玩笑。
“我这铁榔头当然有故事了,那年我参加红军,爷爷把他打铁一辈子的铁锤子交给我,说打完仗了回来还可以当铁匠不愁一碗饭吃,没想到这一仗打了二十年,打完白狗子打日本鬼子,打完日本鬼子打美国佬。
那年彭老总发动敌后大作战,我带着一个连偷袭鬼子的火车站,结果被一个中队的鬼子给堵上了,子弹打完了开始拼刺刀,刺刀最后也断了,有个鬼子就想过来捡老子的便宜,嘿嘿,没想到老子腰里还别着这个铁锤子,拼着挨了一刺刀,老子也用这个家伙敲碎了他的脑袋,这可是救命的宝贝。”无敌老头儿悠悠然讲着关于爷爷那个铁锤的故事,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
大家伙儿突然寂然了,老爷子讲着铁锤的故事,他们眼前却鲜活的出现一名衣衫褴褛的中**人,在失去作战武器的情形下,手持一个铁锤,悲壮的冲向死亡的场景。这简直就不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