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少霖的眼神很诡异:“那个,好像是秦家的管家吧,叫秦……什么来着?”
秦舒冷笑的扯了扯嘴角:“秦正阳养的一条狗罢了,叫什么不一个样子?秦正阳就算管他叫秦狗儿,他也会高高兴兴的记载到家谱上头去,并且以此为荣。”
顾少霖忍不住笑出声来,秦舒对秦家人的反感是从来不屑于掩饰的,只不过秦管家出现在这里的含义颇为耐人寻味:“他嘴里说的那位姑奶奶,好像就是你吧?”
“他的姑奶奶只有秦箐。”出乎意料的,秦舒立即出演否认了自己秦家人的身份:“我早就跟秦家断绝关系了,顾家和承郡王府可以为我作证。”
想当初秦舒还在秦家的时候,受到罗氏和秦箐母女的百般欺压,这个秦武又何尝不是她们手底下的一条狗,看着她们的颜色欺压秦舒的事情没少干,他眼里的姑奶奶只有秦箐才对。
当初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的人,现在居然打着她的名号在外面叫嚣,联系马三娘送来的消息,秦舒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秦正阳这个伪君子,过了十几年才发现自己的枕边人很可能并不是简单的商人之女,亡羊补牢的想要圆复这层关系,哼,他以为自己是什么身份,别人都要跟着他的意思动不成?”
秦武拍拍自己身上的尘土,骂骂咧咧的爬起来:“不就是一个商户,有几个臭钱罢了,嚣张神气什么?等我回去告诉了夫人,你们就等着倒霉吧!”
说完肩膀上忽然一紧,有人从后面按住了他的肩膀,秦武吓了一跳,转头一看,脸色顿时变得极其古怪起来。
“秦……什么来着?”顾少霖一只手放在秦武肩膀上,一双灼人的凤眼微微弯着:“秦狗儿?”
秦武苦着一张脸,还想努力的挤出一个笑容来,表情说不出来的诡异:“姑爷!姑奶奶!”
“谁是你家姑奶奶?”秦舒立刻皱着眉头反驳:“我跟秦家没关系,少乱攀关系,再敢打着我的名号行事,我就叫人打断你的腿,你猜猜断了腿的狗,秦正阳还会不会看上一眼?”
“姑奶奶,您真是爱说笑。”秦武心里对秦舒其实是很不以为然的,不过就是运气好了点儿,攀上了顾家而已,有什么好神气的,那个顾少霖据说活不了几年的,到时候看她还得意什么,可惜二姑娘出了事儿,要不然哪轮得到她得意!
“我从来不说笑。”秦舒神色平静的说道,紧接着秦武就听到咔嚓一声,钻心的疼痛瞬间从腿上开始扩散,按着他肩膀的顾家七公子一声惊唿,笑眯眯的松开了手:“一不小心力气用大了点儿,好像把腿给踢断了。”
秦武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顾七公子,他居然当着街上来来往往那么多人的面,真的打断了他的一条腿!
“啊!”断腿的疼痛让秦武抱着腿满地打滚惨嚎起来,他身边站着的两个人却丝毫没有为之动容,相反的,秦舒还点了点头。
“我说了,我从来不说笑。”她一脸认真的看着满地打滚的秦武:“尤其对象是秦家的人,或者狗的时候。”
顾少霖当街行凶,距离不是很远的宁家下人看在眼里也不禁有些吃惊了,他们探头探脑的张望着,却没有过来。
秦武抱着被打断的腿凄厉的惨叫着:“杀人了!救命啊!凶徒当街杀人了,快报官啊!”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原本还远远围着看热闹的百姓们,听到秦武高喊着报官之后,齐刷刷的变了脸色,毫不犹豫的扭身就走了,顷刻功夫就走的干干净净,就连背后不远处的宁家,一群下人也纷纷回到了大门内,大门哐当一声被关了起来。
秦武顿时傻了眼,抱着腿张着嘴,一时之间不该如何是好。
“别管这只断了腿的狗了,我们也该回船上去了。”顾少霖咳嗽了两声,虚弱无力的靠在秦舒身上:“出来走动了这么几步就感觉浑身无力,咳咳!”
秦舒看了看靠在自己身上气喘吁吁好像下一刻就要吐血晕厥的人,嘴角轻轻的抽了抽,冷冷的扫了秦武一眼:“滚回去告诉秦正阳,赶紧把他那点见不得人的小心思收起来,想从死人身上占便宜,当心夜路走多了撞鬼。”
秦武的事情在秦舒看来只不过是一个小插曲,却不料正是这个小插曲,揭开了紧随而来的京城风波。
宁家紧闭的大门轻轻的打开了一道缝隙,一个须发花白的老仆探出脑袋来望着秦舒和顾少霖渐渐远走的身影:“你小子听清楚了?那条哈巴狗管她叫姑奶奶?”
“听清楚了,听的真真的!”小厮就差举手发誓了,信誓旦旦的说道:“三爷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别的本事没有,就是耳朵好使,我还听到那姑奶奶说自己跟秦家没关系,不许那哈巴狗继续借用她的名号,这不,轻易就敲断了哈巴狗一条腿!”
老仆浑浊的眼睛盯着秦舒的背影,依稀从中看出一点点熟悉的影子来:“你们远远的跟着,看他们在哪里落脚,我回去报信去!”
“哎呦我的三爷爷,就您老这身体,还赶回去报信呢!”小厮连忙搀扶住老人:“再说了,那两个去的方向分明就是河岸码头,一准儿是要登船离开的,就算三爷爷您跑回去报信,那也来不及了呀!”说完又低声加了一句:“况且几位爷也未必就想认亲。”
“你个混小子懂什么?”老仆年纪虽然大了,耳朵却还不聋,闻言一个巴掌拍上去:“主子的事儿那轮得到你编排?去去去,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