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子很不甘心,每天、每天都去扒国王的窗户,看国王和鸽子卿卿我我羡慕得快死了。天天都在想,要是在他身边的那个人能是我该多好?”
“后来,暗恋的事被小王子的父皇发现了,父皇当然不同意,小王子就开始哭。眼泪掉下来,差点把城堡给淹了。”
裴缜:“……”
“父皇没办法,就跟小王子说我给你五年时间,脱下王冠去自力更生。不管发生什么,别腆着脸回来求你爸我。”
“小王子就变成了平民,在森林里砍柴伐木,自立自强讨生活。”
“后来,国王的国家发生了战乱,鸽子也飞走了。国王流浪到森林里,正好遇到伐木的小王子,两个人一见钟情,就一起在森林里过起了幸福快乐日子。”
“theend。”
裴缜:“没了?”
“没了,”韩复把玫红色的香水交到他手上,“以后就每天都甜甜蜜蜜的了,超级好。”
裴缜当然也知道,童话这玩意儿不能讲逻辑。
吃了毒苹果亲一口就能醒,长头发能放下来当绳梯,玻璃匠可以给玻璃心公主修心脏……可还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王子能天天跑去趴人邻国窗户,这俩国领土是得有多小?”
然后,就忽然被一把搂住了腰。
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韩复用那双纯黑色的眼睛温柔地看着他。
裴缜偏过脸,躲开那眼神继续槽:“还有,五年以后怎么办啊?王子真要带国王回去给他爹当儿媳妇?”
“都行啊,”韩复笑笑,“不管是一起在宫殿里生活,还是继续回森林里伐木,其实对王子来说,只要能一直待在国王身边就行了。”
“他以前特别羡慕那只鸽子,可后来鸽子有的一切他都有了,小王子之后的每一天,都过着梦寐以求的生活。”
他说到这儿,微微低下头,亲昵地抵着裴缜的额头,鼻尖轻轻蹭在一起。
“缜缜,”他说,“我想亲你。”
……
说真的,裴缜也挺想亲他的。
在这种阳光下,在这种柔软氛围中,在刚刚听完了一个好像暗含着什么隐喻,又或者只是瞎编来撩他的傻故事后。
他们以前不是没有吻过。
但不是在医院惩罚他乱说话、在图书馆安慰他、就是在瑞景当着易长晴的面故意秀。反正,总会被赋予各种各样非亲不可的“理由”。
可这一次,终于不再有任何“理由”。
而是韩复用诱惑的声音,软软地喊着他“缜缜”,说想吻他。勾得他大腿发软。
……其实,也是时候了吧。
什么包养关系啊,就正经谈恋爱嘛。
就是正经的互相喜欢吧,付月薪又怎么啦?老子愿意给老子喜欢的男孩打钱,老子高兴!
……
裴缜再一次确认,自己是彻底没救了。
之前的所有“原则”,早已随风而去不见踪影。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那么地喜欢他了,喜欢到连苟都不想苟了。
那就不苟了。
干脆大义凛然、破釜沉舟,僵着身子闭上眼。
行吧,你亲!
气息渐近、暧昧,就在唇的距离都已经沾染到对方温度的时候,韩复却突然停了下来。
“缜缜,你还记得吗?”
“嗯?”
“上次亲过你以后,你说我接吻技术太差,扣了我一百五,还说以后不准再亲你了。”
裴缜:“……”
“就算这次体验还不好,我以后会继续努力……就,别再扣钱了行吗?”
裴缜:“……”
非、得、这种时候说这个?白瞎了那么好的气氛,信不信扣你一万五!
刚要开口,嘴唇就被严实地堵上了。
咬住,轻碾,沾着清甜花香的手指按住了颈子,把那红色香水残余的香气,有意无意地抹在他颈上、发梢。
迷乱、沉沦、无法呼吸。
恍惚中裴缜想着,如果再年轻个十岁,不,五岁。说不定都有足够的热情直接跳上去环住韩复的腰,然后一个长吻直接色气满满地顺势滚到床上去。
而不是像这样磨磨蹭蹭。
都养人家小半年了,现在才混了个“真爱之吻”。
但很快,温柔的咬噬和爱惜,就让他释然了。
也许,就像那个韩复瞎编的故事一样,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王子失去了王冠,却过上了梦寐以求的生活。
他也一样。
要不是事业爱情双失意,也就不会报复社会想着养狗子,也就不会遇到这么好的狗子。像现在这样一起过过小日子调调香,相互依偎着依靠着,真的已经超级幸福了。
剩下的步骤不怕等,慢慢来吧。
……
pa淘汰赛第二场,那个周六裴缜代工厂突然接到紧急订单。
“没事的缜缜,”韩复安慰他,“工作要紧,没办法去赛场就别勉强,还有老余他们在呢。”
“而且,调色什么的你都教我了,我会加油!”
那一天工厂真的超级忙,一直忙到下午四五点,裴缜午饭都没吃。
好容易基本弄完,赶紧掏手机看一下。
总分已经出来了。
韩复累积积分第二,居然还是第二。
但符瑶不再是第一了,被打到了第三。新的第一叫“张衡”,就是蓝色西装红领结小眼镜装柯南的那一位,胖哥紧随其后排在第四,前四名分数差距不太大。
裴缜真的很替韩复骄傲了。
竞争这么激烈还能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