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笙歌眉头一挑,刘贵妃为了隐瞒假孕一事竟不惜自残,这一次她并不打算再制止,毕竟纸永远包不住火,只会引火烧身,得不偿失。
想制造流产将此事满的过去,未免太过异想天开。
嬷嬷拿着匕首刺进刘贵妃的腹部,不深不浅,但也足够让刘贵妃卧床几日,留下一道抹不去的疤痕。
众人被这一大反转弄的一阵唏嘘,这一出戏码,不少人没反应过来。
芙月帝怒极,当即下令以谋杀之由杖杀嬷嬷。
言太医匆匆赶来,许是常与病人打交道,医者仁心,闻见血腥味,一眼看到刘贵妃痛苦的捂着腹部,指间透出血红,礼都来不及行便赶过去。
正要给刘贵妃把脉,想到此处不可见血,立即吩咐道:“送娘娘回宫。”
萧笙歌指尖轻敲桌子,看向跪于地的盼儿,没想到自己的计划竟将她牵扯其中,果真人算不如天算。
钟皇后疲惫的闭了闭眼,那一刀刺的如此之深,那孩子怕是凶多吉少,保不住了。
不知为何,心中总是慌乱不已,总觉有大事发生,这几个月下来,自凌阳露炸毁祭台之后便祸事一连贯,今日送行宴上又见了血,实在不是个好兆头。
钟皇后看向盼儿,正准备下令处罚,又转念一想,将目光投向萧笙歌。
虽知道这丫头的实力,只是不知处事方式如何,倘若偏激亦或性情而为,怕是要惹人非议。
不管是朝中大臣,亦或后宫女官,皆是择贤能者居之。
“这宫女粗心大意着实该罚,颖夕既为女官如何看此事?”钟皇后寥寥几句便将烫手山芋丢给萧笙歌。
钟皇后会将此事丢给她,也是在萧笙歌的意料之中。
“这宫女固然有错,依照宫规,需杖责五十,不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芙月国向来以德服人。”萧笙歌道。
钟皇后眉头一挑,还未有所反应,便听刘家主冷嘲热讽。
“妇人之仁,犯下如此滔天大罪,三言两语搪塞过去,将宫规放在何处?这女官岂能给一个率性而为的女子?”
一直默不作声的云宸凤眸蓦然降了几个度,冰冷之中闪着不易察觉的危险。
萧笙歌淡淡扫了一眼刘家主,轻轻一笑,“刘家主不妨听臣女说完再下结论。”
“今四国之主皆在,难不成要鲜血满地污了圣上的眼?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惩罚自然也少不了。”
不知为何萧笙歌越看刘家主便越觉烦躁,许是两世家之间的血海深仇,也许是刘家主的刁难。
盼儿不解的看向萧笙歌,盼儿能感觉到她是在帮自己,可又是为何?现在皇上怕是还在气头上,此时帮她这个“罪人”,岂不是在引火上身?
加之她们之间根本毫无关系,如此一来就更没有理由舍身犯险了不是?
“臣女觉得不妨等言太医确诊之后再下决定?”萧笙歌自是不会让盼儿有性命之忧,自然竭尽所能护盼儿之周全,也算是报了前世之恩。
刘家主知道刘贵妃十有八/九是假孕,自然也察觉到萧笙歌的意思,怎可能随她所愿?
刘家主正准备出声阻扰,便见璇儿扶着言太医额上满是汗的走进来,左手臂膀上被割出一刀极深的伤口。
扫了一眼言太医胳膊上的伤口,萧笙歌了然于胸。
刘贵妃知道满不过去,便想着寻找时机与太医独处,好贿赂太医,不过可惜的是言太医为人刚正不阿,自然不会随刘贵妃的意愿。
而只有死人才能真正守住秘密,如此一来,刘贵妃会出手也在情理之中。
不久前璇儿刚将连伟带过来,便看见刘贵妃腹部中刀被扶向偏殿,当即惊的不能自已,若不是听小姐说刘贵妃不能生孕,她怕是要腿软。
因为好奇使然,便偷偷跟了上去,言太医刚给刘贵妃把完脉,谁知连伟这个拖油瓶动静太大竟被发现,刘贵妃突然拔出腹部的刀刺向言太医。
等她过去时,还是慢了一步,不过只是伤了胳膊,没有重伤。
又见到刺目的血,芙月帝眉头紧蹙,侄子订婚一事的喜悦被磨的半点不剩,手指紧捏着白瓷镶钻酒杯足见他此时情绪激动。
他虽并不相信什么神鬼邪说,祸事一连发生,不免惹人怀疑。
蓝月帝眼底闪过一丝几不可见的异样情绪,这一闪即逝的情绪连一直注意他的云睿都不曾发觉。
刘家主暗叫不好,还未发声便见言太医“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微臣不才,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言太医想起方才刘贵妃拔刀相向时的情景,心头便又是一震。
芙月帝头疼无比,但身为万人敬仰的一国之君,明白应该用什么样子面对一切,平静无澜永远大过于其他情绪。
“说。”芙月帝仿佛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威严,足以震慑人心,令人臣服。
刘家主也是个老狐狸,在言太医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便已经想到了对策。
言太医厉声言词,虽知不该插手后宫之事,但假孕一事岂能随意翻篇,“方才微臣给贵妃娘娘诊脉之时,发现贵妃娘娘脉象根本无孕,亦无胎动之象。”
他虽不知后宫那些勾心斗角,但在太医院数十年,没见过也听过。假孕争宠一事也不是没有见过,甚至已经司空见惯。但怕暴露杀太医的还是头一次见,枉他火急火燎的赶过来,此时想想也觉好笑,心中多了几分自嘲。
言太医的话让全场哗然,刘家主除去先前的情绪外泄,现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