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笙歌嘴角上扬几分肆意的笑容,清澈的星眸带着睿智的光芒,“姨娘杀人无数都能心安理得,怎会因为只是女儿死了便成痴傻之人?”
二夫人仍旧自娱自乐,甚至还抓起墙角边上的蚂蚁放入口中咀嚼,望着天空傻笑几声,突然伸出手在空中乱挥舞。
萧笙歌蹙起眉头,戏谑的看着装疯卖傻的二夫人,“姨娘还真下得去手。”
“姨娘莫不是在等刘家的人来?”萧笙歌话锋一转,直逼目的,“可惜了,姨娘怕是这辈子都等不到刘家的人。”
直到萧笙歌走远之后,二夫人才坐直身子,揉了揉酸痛无比的脖子,眸子已然恢复正常,呆滞之色一扫而空。
二夫人脑海中不断回荡着清脆如银铃作响,在她看来就如午夜凶铃一般恐怖的声音,“刘家欠梁家的也该还了。”
她虽不曾离开柳阳苑,但精明如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为了活命她绝不能暴露自己,她现在这般处境,装傻充愣便已经是最好的一条路。
二夫人将吃进嘴里的蚂蚁吐了出来,不断作呕,她心知既然疯了就得疯一辈子,就凭她的能力,莫说报仇自身都难保,刘家都被搅的鸡犬不宁,足以见得梁语情的女儿手段已然超过刘家任何一个人。
从高高在上到只能装疯卖傻才能堪堪保住一条命,反转之大让二夫人措手不及。二夫人眼眶微红,却因为干涩而再流不出泪水。
萧笙歌从柳阳苑出来之后,这才不急不躁的走向凌县令的书房,不用想也知道凌县令找自己是因为什么,不过她似乎来的很是时候。
萧笙歌从远处见赵憬走进凌县令的书房,眉头轻挑一下,轻松跃上房顶几乎听不见声响,就如一片树叶一般轻重。
她拿开一块房瓦,只能堪堪看到里面的一片,隐约看到赵憬的半个身子,但这不妨碍萧笙歌听他们之间的对话。
凌县令的声音传了出来,“颖夕的婚事并非是下官不同意,王爷也知今日宸王殿下已在圣上面前请旨,若是再将她许给王爷,岂不是公然抗旨?”
萧笙歌美眸闪过一丝冰冷,没想到赵憬竟还没放弃那可笑的天意,现在倒是直接找上凌县令。
“这也确实不能怪大人,宸王的身份不知比本王高了不知多少,他若想要,本王也……”赵憬说到此,极为无奈悲痛的叹息一声。
“怪只怪本王未早些向大人提及此事。”赵憬悲痛万分,好似失去了生命之中最重要的东西一般,将痴情男子爱而不得演绎的淋漓尽致。
站在屋檐之上的萧笙歌听到赵憬这番话,若不是经历过,怕是就要信了他。
凌县令怎可能听不出赵憬话下之意?心中冷笑一声,他现在这副狼狈模样,也只能靠女婿翻身,不受宠的憬王根本不在他的计划范围之内。
“王爷莫要自责,颖夕想来也是身不由己。”凌县令棱模两可的态度让赵憬有些不悦。
萧笙歌眉头一皱,身不由主?她的好爹爹倒是会给她找事。
“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大人不妨带上家眷来寒舍一叙,饮酒作乐只当为大人送行?”赵憬盛情邀请,凌县令也不好拒绝,只当赵憬是想再见二女儿一面。
萧笙歌却察觉不对劲,听钟灵所述,赵憬已经将所有粮食全部出售,加之近日粮店皆都闭门谢客,憬王府几乎弹尽粮绝,还有什么招待他们?
待赵憬走远之后萧笙歌这才飞身落地,走进书房。
“爹爹找颖夕何事?”萧笙歌见凌县令疲惫的抚着额头,近日祸事连连,有过半是因为她有心挑起,见生父为此头疼,不知为何她内心竟毫无波动,这是恨到极致了?。
凌县令这才抬起头,试探性问道:“刘家的事……”
“颖夕不过是想为梁家枉死的冤魂讨回公道,不知是何人说颖夕要将凌家置于死地,虎毒不食子,颖夕怎会想要害自己的家?”萧笙歌眼眶略红,女子的泪水有时比千言万语更加有用。
凌县令细细打量着出落的亭亭玉立的二女儿,这张精致姣美的脸蛋愈加有梁语情的影子,两人性格却大不相同。梁语情温婉贤淑与世无争,出淤泥而不染的冰清玉洁让人不敢亵渎。而二女儿高贵优雅眉宇间带着英气睿智,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那股傲睨一世般的傲然让人为之震撼。
但有一点让凌县令感到不对劲,偏生又想不通是因为什么。
凌县令自然知道是自己无意间说出来的,赶忙解释稳住萧笙歌,“为父自然相信颖夕,我自会吩咐管家亲自处理此事,那不过就是些不入流的闲言碎语,颖夕莫要往心里去。”
“刘家一事也是罪有应得,”凌县令话锋一转,“可这刘家再怎么说也是你姨娘的娘家,她虽有些偏袒阳露也是因为阳露是她的亲生女儿,她也好歹抚养了你多年……”
“爹爹,姨娘害死了人,本就应该受到惩罚,后来又给祖母下毒,实在罪大恶极,后来不过因为姨娘已经变得痴傻而耽搁。”萧笙歌出声打断凌县令的话。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对于刘家她绝不会手下留情。
萧笙歌看向凌县令,故作疑惑不解,“刘家见爹爹大势已去,便避之不及,爹爹又为何要在意刘家的死活?”
凌县令眸色微慌,还算镇定的敷衍过去,“刘家于我有恩,不想欠他人情罢了。”
萧笙歌勾了勾唇,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凌县令。
被她看的有些坐立不安的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