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论纷纷之中有褒有贬,萧笙歌并未在意,反而带着幻雪出宫凑热闹,进了酒楼,找寻到一个靠窗的位置而对面正是行刑之处。
幻雪探首而望,眉头微微一皱,“怎会有酒楼建立于此等晦气之处?”
“姑娘有所不知,凡是罪大恶极之人皆要受游街之刑,受尽羞辱这才送上这断头台,此处是罪犯必经之路。”一旁的男子将腿架于长凳之上,手持一壶烈酒,皆是不拘小节的潇洒。
男子未直接挑明,幻雪也明了几分,嘴角扬起一抹得体大方的笑容,拿起茶杯回敬,以示谢意。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若非贪念那点银两,谁会将铺子建在如此血腥之处。
待男子将目光移向别处之后,幻雪才看向萧笙歌,压低声音出声问道,“小姐莫不是还有计划?”
虽不太了解萧笙歌的秉性,按照普通女子的标准来看,即便再恨,也不会想要看如此血腥的场景。数十近百人断头,称得上是残暴嗜血,即便是血气方刚的男子也不敢直视。
萧笙歌看着不远处挤满了人的断头台,扯唇轻笑,“没有,不过是来看戏罢了。”
幻雪呆愣一瞬,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睛,动了动唇却又没再多说什么。
幻家的仇她还未忘,刘家便是其中之一,虽并非自己亲自动手,见到他受到惩罚,倒也消了怒气。
百姓围着刘家的人,不断往车牢之中丢着烂菜叶臭鸡蛋等秽物,嘴上还在不停的谩骂,似是要将堆积数十年的怨气通通发泄出来。
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刘家,此刻浑身污秽遍布,找不出半块干净之处,尤像是过街老鼠。
“将梁家害得无一生还,还让梁家背负莫须有的罪名,如此阴险狡诈之人罪该万死。”
“如非梁家灭门,刘家怎可能坐上四大世家之位?好生卑劣。”
“听宫中的人所说,刘家不仅仅欺压百姓多年,还做过不少坏事,可谓是无恶不作,如今天降灾难于刘家,倒是老天开眼。”
不知何人高呵一了一句“除刘除害”,连带着周围百姓都高喊这句话,声音传到了远在酒楼之上的她们耳中,许是气氛推动,不少人起身走向窗边跟着一起凑热闹。
萧笙歌眸中有些复杂,多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现在是否应该因报了仇而喜悦,还是因为将要血染大地而恐惧。
不远处,一身华衣而戴着面纱的宋琪瑶嘴角勾着意味不明的笑容。
追了上来,喧哗的吵闹声和恶臭扑鼻,子月眉头一皱,眸中有些嫌弃,“小姐何故来此?”
“刘家主不是个善茬,也不过是来看看他如何死前垂死挣扎拖个人当垫背。”宋琪瑶眸中闪着视人命为草芥的冷血与高傲,声音似是雏鸟鸣叫,娇柔之中而带着冰冷与她美丽的容貌截然相反。
子月眼珠子转了转,“小姐的意思是此事还有变故?”
宋琪瑶笑而不语,眸中那种似是将一切都玩弄于股掌的冷傲已然给了子月一个答案。
一个人影从她旁边匆匆经过,许是跑的急切竟狠狠撞了宋琪瑶一下,赶忙回首一望声声道歉。
宋琪瑶眼底闪过一丝嗜血的阴鸷,看着面前的男子却又变为一副楚楚可怜我见犹怜的模样。
子月自然明白宋琪瑶的意思,不悦的看向慕容长亭,“我家小姐不喜计较,此事便这么算了,日后若是再如此莽撞,可就不一定能见到第二天的太阳。”
慕容长亭挠头一笑道了谢,余光瞥见仇家已经追了睡了上来,拔腿就跑。
子月朝暗处使了一个眼色,里面身影一闪,朝着慕容长亭的方向追寻去。
萧笙歌将一切收入眼底,虽知不该多管闲事,也不能见死不救不是?
幻雪顺着萧笙歌的眸光看过去,便见一个男子四处逃蹿,后面还跟着不少人,眉头微微一挑,“小姐认识?何不出手相救?”
萧笙歌与幻雪交换了一下眼神,眼见慕容长亭自寻死路的拐进死巷里面,干脆翻身往窗户出去。
幻雪只来得及提醒萧笙歌小心为上,便看不见她的身影。
慕容长亭拐进巷子之后才发现是死路,想运起轻功逃出去,结果后面不知何时出现一个暗卫,而前方的路又被堵死,前有狼后有虎,根本没有后路可退。
不等他做准备,暗卫便举起佩刀攻了过来,见暗卫一动,仇家也不甘落后,只有一点三脚猫功夫的慕容长亭怎可能是他们的对手,被打的连连后退,挤在角落抵死挣扎。
萧笙歌眉头微微一挑,衣袖间滑落白玉长箫,速度快若闪电,内力凝于掌,打在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脖颈处,以极其诡异姿势倒下,命归西天。
这般动静引来不少人侧目,见自己的兄弟没了呼吸,眼睛顿时猩红起来,拔出藏在身上的武器,恶狠狠的看向来者。
见是一个美到极致的女子,双双对视一眼,不屑一顾,“弱不禁风的女子竟敢杀我兄弟,当真是被家中长辈宠坏了。”
萧笙歌嘴角一勾,手中长箫往空中一抛,脱离手的同时,身形一闪玉手化为掌,攻向那个出声的布衣男子。
长箫之中的银针因为作用力而被甩出来,划向正在攻打慕容长亭的瘦弱男子,因为毫无准备,便硬生生的被划破脖子上的动脉,暴毙而亡。
几乎是同时,萧笙歌一掌打在布衣男子心口之处,如同光一般的速度,他根本无法作反抗,致死都未反应过来。
萧笙歌步伐诡异的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