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颖夕那葱白还沾染着血红的素手抚过岩石,她突然停了下来,手触及的那一小块,掌心传来微微颤动。
凌颖夕眸子闪过微光,唇角微微勾起,有机关的地方,这块岩石必然比旁边的要薄的许多。她用力将岩石推了进去。
同时齿轮滚动,旁边伸出石像,石像为金童状,金童眼睛血红,却还笑靥如花,着实诡异。金童手中捧着一朵鲜红的彼岸花,这彼岸花也是由石头雕刻,惟妙惟俏,堪称鬼斧神工。
凌颖夕秀眉微挑,拿起那朵彼岸花,花不见叶,叶生不见花。传说彼岸花生于忘川河畔,是地狱中的圣花,引领死亡与轮回。
还曾有传说地狱中其实有两种花,一种是曼珠沙华即是彼岸花,另一种是曼陀罗。彼岸代表着轮回,曼陀罗则代表死亡。后来人们将这两种花混淆,渐渐遗忘了曼陀罗,而曼珠沙华又多了一个代名词:“死亡前的预兆”。
凌颖夕打量着手中盛开妖异的彼岸花,院子里的亭子似乎也雕刻着这种花,而这金童手里竟也捧着这花,是穆清的个人喜好,还是另有它意?
凌颖夕看向前面布置的天衣无缝的关卡,了然几分,这种布置不就是死亡预兆么?不过,似乎并不只是这层意思。
此时,金童那双大如铜铃血红色眼睛诡异的转动,凌颖夕察觉到,眸子微眯。
那双眼睛停了下来,金童的手突然坠落,缺口流出血红色液体,凌颖夕没有闻到血腥味,这液体许也不是血。
金童的一只血色眼睛滚了出来,不,不能说是眼睛,这只是一个血珍珠。
凌颖夕眼疾手快的接住,即将要坠落的血珍珠,指腹触到血珍珠上有些凹凸不平,凌颖夕将珍珠翻转过来,血珍珠上刻着“十步”二字。
凌颖夕眉头轻挑,自问道:“十步?是说这桥只能走十步?”
这桥至少三十步的距离,而这桥十有**不坚固,十步之内过桥的几率很小。
凌颖夕想到什么,向后望去,十步虽过不了桥,不过……从这壁墙,到对面那面墙,却正好十步。
凌颖夕算着步数走了过去,试探性的在同一位置的岩石上按了下去,齿轮滚动,岩石裂开一人多高的洞,里面缓缓出现一座玉石所制的玉女,玉女的姿势与金童大相径庭,不过手上捧着花瓶。
那花瓶上是一朵石刻的黑色曼陀罗,黑色令人想到无尽的黑暗与恐惧,以及那个传说。
凌颖夕留意了一下玉女的眼睛,普通的黑色,却又与她手中的花相互辉映。
凌颖夕伸手拿下那朵曼陀罗,玉女并没有像金童那般诡异,只是它脖子上的项链塌了进去,剑桥旁出现石板,连接两岸。
同时,头顶上利剑纷纷坠落,猛的刺进石板。
凌颖夕脸色未变,算出其中规律,利剑两个呼吸坠一柄,剑与剑之间只相隔半步。以这种高度与速度,石板迟早会被刺断,到时恐怕便出不去了。
也就是说,她就是不走也得走,穆清这是硬是要将人逼上石板。
凌颖夕挑了挑眉,走上石板,刚走一步面前便坠下一柄利剑,她脸色未变,依照方才计算出来的结果,向左快步走了两步。
余光见到方才她站的位置已被利剑刺中,凌颖夕暗暗松了一口气,知道其中规律,一路也算通畅无阻,但由于频繁坠落的利剑,三十步的距离竟还未过去。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石板上已被扎成刺猬一般,隐隐有断裂的趋势。而她正处于石板中间,如若不尽快过去,极是危险。
凌颖夕眉头微皱,脚下步伐加快,头顶倏忽坠下一柄利剑,电光火石间,凌颖夕右手挥动手中霜影剑挡下那柄利剑,两剑碰撞发出刺耳的声音。
凌颖夕秀眉微挑,这间暗室应该是专门给不会武功的人设计的,若是有些武功底子的人,也无需惧怕这些对他们来说如同摆设的机关。
旁边那座所谓的桥,中间已经坍塌,时不时掉落剑鞘,模样凄惨。待凌颖夕走到对岸时,石板同时断裂,一时间尘土飞扬,石板被下面那些利锥刺的支离破碎。
凌颖夕秀眉轻挑,淡淡扫了一眼狼狈的画面,走向那个窟窿。
……此时京城中早已闹的沸沸扬扬,其中最为瞩目的便是茶馆。
“你们可知昨日凌老夫人生辰上……”一位衣着轻便的书生围在几位听书人旁问道。
“自然知晓,相府二小姐才德兼备,远超大小姐。”那位年纪稍长的妇人嗑着瓜子,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这二小姐,忽然之间像是换了人一般,竟变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另一位与其年纪相仿的男子道:“可不是么,这凌大小姐这样的第一才女都被压了下来,而且奇王殿下还对二小姐另眼相待。”
书生呵呵一笑,“二小姐那曲子被人传的如神曲,难不成奏的真比曲纤纤好?”
“连奇王的另眼相看的人,又会差到哪里去?”男子道。
书生眸子闪过一丝失望,问道,“如此么?那这二小姐可曾吹过其他乐曲?”
“二小姐当初可谓是废物一个,怎么可能有吹过曲子?现在倒是一鸣惊人。”妇人眼中尽是赞赏。
“……”书生便不说话了,眉头微皱,他问了这么多人,回答都差不多,没有什么有用消息。
妇人见书生垂头丧气的,试探性的问道:“你不会是想娶二小姐吧?”
书生一惊,慌忙摇头,解释道:“二小姐可是丞相府的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