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密密麻麻的树林,东方出现了鱼肚白,大雪停落后的第一缕阳光从光秃秃的树枝照射而来,潮湿的泥泞地,在枝头叽叽喳喳的不知名的受惊小鸟,还有筋疲力尽的逃亡者
“哇!“
耶律七夜光喉头一甜,吐出了大口的鲜血,眼前一阵发黑,整个人一阵无力的虚脱,几乎就是从前腿跪倒在地的马背上,一下猛地摔落下来,倒在下面厚厚一层雪堆里,鲜红的血已经犹如冰凌一般挂在马的腹部和脖子上,几支箭簇都没有拔出来,能够一路跑到这里已经是极限,这都还要感觉严寒气温冻结的了伤口,否则仅仅只是因为失血,就足以让这匹战马死在几个小时前
“咳咳”跌落雪地里的耶律七夜光发出一阵干咳声,胸腹之间疼得简直像有一股火在烧,五脏六腑被撕裂般的巨痛撕裂着几乎冻僵的神经,耶律七夜光疼醒了,靠在一颗树干上,目光扫过已经死去的战马,耶律七夜光的眼中闪过一丝神伤,如果不是身上有伤,就是这样在奔跑了一夜的马背上冻死也不会知道的,在严寒天气下,人在马背上直接被冻死的情况在草原上并不少见,耶律七夜光就曾经在暴风雪过后看见个一个部族三十多人,在追赶逃散的马群迷了路,一下扎进了湖泊里,结果三十多人连人带马一起在湖水中变成了冰雕的惨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在迷糊中,耶律七夜光脑海里回忆起昨晚的遇袭,也记得自己在营地外看见那一幕令她冷汗湿透的景象,
风雪中,被视为耶律家嫡系的白河亲军骑兵,一个个脸色冷峻的手持雪亮弯刀,在大地上下排成了一列又一列的散兵线,骑马逐行逐行的清查树林、灌木丛、草丛、小路,被白雪覆盖的浅浅的沟堑、黝黑的山洞……每一个可能藏人的角落,都没有放过,他们用弯刀使劲的在走过的地方乱戳乱扫,没有一处遗漏,在搜寻部队的后方,每一队白河亲军都有一名弓射手的一直手执长弓,目光四顾的警惕的看向四周,
耶律七夜光知道这是负责发现目标后发出信号的信号手,只要一接到有警的讯号,附近的人就会立即赶过来将目标四面合围,如果不是脑袋里多转勒一圈,加上看见耶律古达麾下白河亲军的反常状态,耶律七夜光差一点就要站起来大喊自己在这里了
营地方面怎么知道自己遇袭的?就算是真的知道自己遇袭,不是应该立即派出救援吗?怎么会在营地外围犹如拉开一道巨网一样的不放过任何一处地方,这根本就不是在找人,而是在搜索啊,他们在收索什么?
想到这个,耶律七夜光的俏脸就越发阴沉,内心的希望一下就破开,就算是看不见,也能够感觉到营地内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至于眼前的白河亲军,虽然是耶律家的亲卫军,但是这一支白河亲军从西北就一直跟在耶律古达麾下,
据说如果不是这支白河亲军在天狼城的超卓表现,耶律古达可能早在天狼城就被西南龙军所截杀,有这样一层关系,耶律古达早已经承诺只要自己能够登上家主的位置,就会让这支白河亲军的负责人鲁尔哈担任整个白河亲军的统领,平日里这一支白河亲军早已经将自己视同耶律古达的亲军,虽然嘴里对自己还是毕恭毕敬,事实上就算是自己,平日里没有耶律古达的点头,也是调不动的,
白河亲军现在如此规模的散布而出,除了耶律古达下达命令,谁也不可能做到!
营地方面,耶律古达应该是控制了整个耶律军,现在自己唯一的活路,就是立即返回代州,但是这里距离代州足有数百里,耶律七夜光牙齿咬在被冻的破皮的嘴唇上,神色坚毅的摇摇摆摆的站起身,强大的求生意志支撑着她一脚一脚的朝着代州方向行进,
午夜。
耶律家的士兵小心翼翼的前进,火把在他们手中劈哩啪啦的燃烧着,但火光能照明的地方却有限,前面是一大片的桦树、荆林、山毛榉和橡树,即使是冬季掉落了也树叶,在夜里也是哗哗响动的就像墙壁一样的包围着他们,地面上全是白雪,人走在上面,发出咯吱的声音,
“睁大你们的眼睛,找仔细一些!”
带队的军官喊道,士兵们犹如巨大的扇面,缓慢的一步步向前搜索,他们心中惴惴不安,似乎是非常害怕碰到自己可能要搜索的人,灌木丛里不时有的=冬季躲藏起来的小动物跳出来,每次都引起了他们的一阵惊恐。忽然间,队列前面的传来声音,顿时间,所有的人紧张起来
树林的对面有火光,看起来还不是一两个人,而是十几堆的火光,火光旁边围坐着数十人,外围是一圈造型奇特横卧的商队马车,马车底部的四个轮子显示着这些马车的身份,
“是帝国商人!”
带队的军官暗松了一口气,在中比亚地区,马车都是两个轮子的,因为中比亚地区的马车并没有设定转轴,只有西大陆的马车才会有四个轮子,虽然部族首领们对于帝国商人没有好感,但是普通的部族士兵是非常欢迎帝国商队的,因为他们在作战中私藏下来的战利品,除了帝国商人,没有任何人敢收,而且只要拿得出足够的钱,帝国商人是不会管买主是不是部族的贵人们的,以至于很多部族的普通士兵有时候也能买到只属于贵族才使用的物品
他们看见了帝国商队,商队方面也看见了这些神经紧张的耶律军士兵,一些手握武器的护卫立即站起来,毕竟这里是燕州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