尨羽正望着空空的海面回忆着好似很久远又好似还在昨天的过往,凌清子提着剑气势汹汹地回来了。
“凌姑娘,你看到嬴政小儿了吗?把他怎么样了?”尨羽心中升腾起一丝希望。
凌清子却一剑向他刺了过来:“好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芝罘好心收留你,你却不动声色地盗取了我们的宝物!”
尨羽一下子被打懵了:“姑娘这是何讲?从姑娘拿出宝物又来到这海上,期间尨某一直寸步不离,姑娘何曾看到我拿你宝物了?”
“可是,这芝罘岛上除了你,就没有别的外人来过。”
“在你眼里,尨羽就这么不堪?”
“不,就是因为我知道,你即便这么做了,也是情非得已,毕竟你的身体需要这件宝物来调理,如果……你真的想得到它,可以按芝罘的规矩来办。”
“可是姑娘,你刚刚明明目不斜视地朝着狗皇帝离去的方向去了,我都以为你会带来给色玛姐姐报了仇的好消息,结果怎么就这么怂呢?没带来好消息也就算了,还回来跟我要宝贝,请问你离开的这段时间到底经历了什么?”
凌清子却好像根本没听到他说的话,依然是提刀相对。
尨羽看她眼神涣散,像是心智不清,心里闪过一丝不安,出手把她打晕,赶紧拉着她准备躲起来,如果没有猜错,秦朝人马正在往这边赶来,那个破坏芝罘结界,并用手段迷惑清子心志的高人也在其中。
尨羽看着茫茫大海,三里开外,连个小岛都没有,去太远肯定来不及,只好拉着她往水下沉去。
一边沉一边心下寻思,也不知道凌清子水性如何,若是沉太深出现问题怎么办?若是太浅吧,一定瞒不过那位高人,他连芝罘的结界都能破,还不一定是什么身份呢。想了半天,拉着他直向那个放着海人鱼们棺木的洞里游去,一边藏身一边向他们致歉:“对不住各位了,因敌人来犯,不得步打扰各位清幽,希望各位在天之灵能保佑尨羽顺利逃过此劫,尨羽一定帮你们报的大仇。”
刚刚藏好,徐福已经带着大军近前了,看着一口口棺木,心里一惊,也不敢进去探看了,毕竟这场浩劫皆是因他而起,便向队伍挥着手说绝不可能在这里。
“哼,我看,徐大人是心里有结,不敢亲自去查寻吧?可是,这三里五地,并没有别的藏身之处,那姑娘是皇上心心念念很久了,为了她,甚至不惜在你的蛊惑之下对整个海人鱼王国大开杀戒,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她的踪迹,怎可如此轻易就放过了呢?放心,您要有顾虑,站在洞外等候就是,我们会仔细搜寻,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旁边一个看起来想个将领的人大声说道。
徐福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那将领模样的人一进去,首先看到的就是透明棺里的紫山,他双眼圆瞪,栩栩如生,心里先就一阵发毛。虽然是徐福撺掇着皇上说没找到仙山乃是鲛人从中作梗,可是奋力和鱼族拼杀的却是他。并且,他能杀得了这位海人鱼族的王,完全是因为自己的刀上喂了皇上命人交给自己的穿仙散,这种□□,连神仙都难扛过。
可毕竟紫山的气场不是一般人能抵挡得住的,何况是亲手害了他的,所以那人一看到他便战战兢兢,完全没有了厮杀之气,也不敢再往里边去找,带着队伍匆匆撤退了。
尨羽倒是不怕他们找到,不过按照蓬莱的规矩,所有仙人不可妄自害人性命,哪怕是坏人,若非迫不得已,不会随便跟他们动手。
看人已远去,尨羽一只手臂托着凌清子,另一只手伸在她耳边想要把她救醒,不知道是因为黑暗,还是因为空间的逼仄,他莫名想起了和哚哚在海底的时候,一起藏身在开合的花朵中的日子,呆呆地,很久没动。
凌清子不知道是不是潜意识里知道敌人远去,放松了下来,没等他出手就自己醒过来了,虽然光线很昏暗,可尨羽那张熠熠生辉的脸在哪都自带光芒,他俯身护着自己,平生第一次,和一个男人离得如此之近,还是那个第一次见就小鹿乱撞的男人,听着他清晰的呼吸,心里一阵慌乱,抑制不住砰砰砰地跳动起来,在她近十九年的人生当中,第一次觉得自己彻底沦陷了,竟是在棺材缝隙间。
尨羽看她睁开了眼睛,把手放下:“凌姑娘,你没事了吧?”
凌清子痴痴地看着他:“如果你真的想要芝罘的宝贝,就按照芝罘的规矩来。”
尨羽呆了,这么久过去,敢情还没好啊?但还是指天立地的发誓说自己真没拿过。
“你说过,你费尽心机混到芝罘,就是为了借芝罘的宝贝一用。”
尨羽还想解释,突然反应过来,她这是接他们离开岛上时候的话题在说。
“芝罘的什么规矩?”
“只有芝罘族的首领才有资格拥有这件宝贝,所以,如果你真的需要这件宝贝,我可以把首领之位让给你。”
“凌姑娘,首领之位和你手中的宝物一样都非同小可,尨某虽然不才,但决不敢妄自取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管是宝物还是首领的位置。望姑娘明察!”
“那如果,我一定要把这个位置让给你呢?”凌清子转了下眼睛。
“尨某也决不敢当。何况即便姑娘愿意,芝罘族民也不答应,区区贱命一条,何劳姑娘如此费心相救?何况,尨某也并没有什么病,日前所诊,乃是尨某的本性所致。”
“别尨某尨某的了,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