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夕刚走到门口,就被阿海拦住了:“小夕,山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知道,你昨天晚上说的肯定不是真的。是不是那些人又回来了?他们胁迫你了?”
“阿海哥,想什么呢?有人胁迫我还能回得来?我只是想多回去检查一下,看那些人有没有留下什么隐患。”
阿海狐疑地看着他,看他眼中熠熠的光彩,不像有什么危险,可看他有点躲闪的眼神,又不由心下犯嘀咕,还想再问点什么,可是看样子他是不会说实话了,只好无奈地摇摇头,“那你好好休息,下次还需要出去的话,我会跟族长申请,陪你一块儿去。”
小夕叹了口气,看来前一天晚上的理由,没能让他相信啊,不知道别人是不是也这么怀疑,这样的话,想保全白潋可有点问题了。
前一天晚上。
他走进寨口,族人们都打着火把和灯笼,自发在等他,看他进来,阿海第一个迎上去:“夕夕,你没事吧?”
他尴尬地笑笑:“没事,大概是小皮因为前几天刚受过惊,不自觉的反应,大惊小怪,惊扰大家了,我怕漏掉什么,在外山上里里外外检查了好几遍,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族人听说,都松了一口气,唯有老族长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他,但最终什么也没说,招呼族人:“既然夕夕平安回来了,也没发现什么异常,那大家就放心入席吧。”
小夕这才想到,自己的成人礼还差一道程序呢。
族人听说,都各自转身,小夕正要跟着往前溜,阿海突然叫道:“夕夕,小皮呢?”
大家又站定了身子,看着小夕。
小夕谄笑:“我看它无故发神经,害大家担心了一整天,留他在山上思过了。”
“可今晚毕竟是你的碧玉宴,没有他,会不会有点遗憾?”
“阿海哥不必担心,他想清楚了自会回来的。”
“那好吧,我们先到桃花小筑去,看看大家都给你准备了什么。”
小夕点点头,正要转身,走在阿海身边,和她对面站了一会儿的鸢花惊叫了起来:“夕夕,你怎么了?你身上怎么有血?”
小夕此前也不防,听她如此说,低头看了一眼,礼服的下襟,果然残留着几片血渍,应该是喂那人喝药的时候不小心蹭上去的。
脸色变了变,尴尬地笑道:“扒拉树枝的时候不小心划破了手,还大家担心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阿海皱了皱眉头,上前两步抓起他的手,果然,虎口那里还没结痂,然后让众人先去,自己非要拉着小夕去上药。
“没关系的,哪有那么娇嫩了,自己会愈合的。”他挣脱,眼睛望向众人。
“好吧,知道你惦记什么,你先跟大伙儿一起去吧,我去拿药。”阿海说完,转身离开,小夕松了一口气。
所谓桃花小筑,是放在迷林深处的一个桃花形的木台 ,在研妍里匠人的巧手下,真的像是一朵放大了的桃花,是专门为寨子里刚成年的少男少女的成年礼宴准备的,预示他们青春美好、生活丰盛。
小夕坐在宴席上,已经没了什么心情,满脑子都是那人虚弱的样子,族里姑娘一个个都来向他奉上自己亲手制作的礼物,他一边笑着道谢,一边如坐针毡。
总算撑到了宴席结束。并没有注意到,有人一晚上都在用探寻的目光看着自己。
第二天一早小夕趁着天不亮就赶着羊群准备偷偷溜出寨子的时候,阿海已经等在那里了,“我说过,如果你还要出去的话,我会陪你一块儿去。”
“族长他老人家,同意了?”小夕有点心虚。
“哼,不管遭受多重的惩罚,我也不能让你自己一个人去冒险。”
“阿海哥。”小夕说着,放下了背篓,做出要坐下来跟他促膝长谈的架势,“我没有去冒险,你看,几百年了,研妍里一直不都平安无事吗?前几天的事情,那只是个意外,咱不能说因为那么个意外,就彻底与世隔绝,啥也不做,连出去放个风都不敢了吧?”
“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不过我得跟你一块儿去。”
小夕一拍脑袋:“咦,我怎么就忘了,今天还要帮着娘浇花呢,阿海哥,你想出去就去吧,我就不出门了。”
说完,回过头,赶着羊群往回走。
阿海看着小夕的背影,想不通那个曾经一看到自己就阿海哥长阿海哥短的孩子为什么仅仅过了个成人礼之后,突然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了,好像连跟自己多待一会儿都不自在似的。可是,明明知道他好像在躲着自己,还是不由跟了上去,“小夕,我今天没什么事,要不就跟你一起浇花吧。”
没想到,小夕爽快地答应了。
阿爹和娘看到阿海,热情地招呼他一起吃早饭,一点也没有芥蒂,就像对自己家的孩子一样。也是,两个孩子从小就在一块儿玩,在他们眼里,早就不分彼此了。
“阿母。”阿海看着妍鹤,“您和阿叔之前都开玩笑说,等小夕长大了,就把她嫁给我,前天她已经举行过成人礼了,我是不是可以让爹爹过来提亲了?”大家都正吃着饭的时候,阿海装作无意地说起。
妍鹤和小夕爹都呆了一下,一起看向小夕。
“爹爹,娘,女儿还小,想多陪爹娘几年,不想这么快出嫁。”
爹娘也摇了摇头,看向阿海:“是啊,夕夕还小,不能这么早嫁人,再说了,离这么近,你想见她还不是抬抬腿的事?何必一定要这么快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