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丽的地形总是有一种让人峰回路转的感觉,一望无际的平原上,偶尔就会出现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而安市城正是建造在这样一座山峰上的都城,不禁让人感叹大自然造化的神奇。
九月初的天气,在中原已是盛夏,可是此时的高丽却都已经开始微微转凉,平原上的草地连绵成一片,绿芽渐渐褪色,变成了枯黄。
高延寿自信满满的看着绵延四十多里的军队,这一刻他只想大吼一声抒发自己的心情,十五万的平壤子弟会让那些敢来入侵的唐人领略领略什么叫做畏惧。
“将军,您看,此处地形复杂,我军连日行军,此时不宜出战啊。”一位谋士上来规劝道。
高延寿有些不快的皱了皱眉头,”此处视野开阔,那里复杂,现如今我十五万大军围剿一万余人还畏首畏尾,待我军归城之后,岂不遭人笑话!”
一旁骑在高头大马上的高惠真也是接话道:”延寿兄所言有理,区区一万兵马何足挂齿,我们有十万大军,就算是有了埋伏又怎样?”
那名谋士似乎有些着急,额头都有细密的汗渗出来,”二位将军,您们可还记得渊盖王在我等出城时是如何告诫我们的,渊盖王有经天纬地之才,可都对唐人的那种火流星畏惧不已,我等还是依靠着安市城此处天险,不与唐人正面进攻为上。”
提到渊盖苏文,两位姓高的将军都是脸色一拉,毕竟没人愿意总活在老板的指挥下,好不容易有一次建功立业的机会,居然因为老板曾经叮嘱过自己不要出风头就放弃的话,这也太让人觉得窝囊了。所以二高将军肯定不会同意。
果然,听了那名谋士说出这样的话,高延寿露出了思索的表情。他不是在思考是否接纳这个建议,而是在思考该如何将这只讨人厌的苍蝇给赶走。
这名谋士是渊盖王的亲信。也一直是渊盖苏文的智囊,地位也是不低,肯定不能悄悄杀掉,所以唯一的一个办法就是将他软禁起来,等到自己大胜归国,即使自己前面出现再大的过错,想必渊盖王也会原谅自己。
想到这,高延寿的表情顿时变的兴奋起来。对左右高声喊道:”来人!”
几名身穿盔甲的士兵立马向主将靠过来,高延寿指着那名谋士道:”杜参谋身体有恙,胡言乱语,为了保护其身体,本将现在命你们将杜谋士遣送回营,不可放他出门半步,稍有差池,本将就拿你们的人头是问,都听懂了吗?!”
那几名护卫都是精挑细选的人精,哪里会听不出将军话中的含义。立马拍着胸脯保证道,绝对不会让杜参谋踏出房门,这才押送着杜参谋下去。
倒是这名姓杜的参谋瞪大了双眼。一副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一样,最后被人押着离去时,也只是听他叹了一口气,什么都没有说。
“哈哈,现在就没有人再能阻止我们和唐人的一万人决一死战了!”高延寿笑道。
一旁的高惠真也是面露笑意,”名垂千古,指日可待,现在就下军令吧!”
高延寿露出自信的神色,颐指气使的对传令兵吩咐道:”传本将命令。四十里步兵列阵,准备迎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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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主帅难道是个傻逼吗?”李道宗咽了一口唾沫。他很是震惊的运用到了从《鬼谷诗词》中学到的一个新词,因为从望远镜中可以看到对面山包上绵延了四十多里的高丽士兵。看起来漫山遍野,堪有十万之众。
“。。。。”一旁的李绩也是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手中的望远镜紧紧的握着,行军打仗,最为忌讳的就是一下子把底牌全都给亮出来,而且更为忌讳的就是军队松松散散的把战线拉的太长,可是现在,高丽的两位大将犯了连兵家入学者都不会犯的错误。
“此乃天欲亡高丽。”李绩放下手中的望远镜,语气竟是变的豪迈不已,”一乃出兵十万,实属不智,二乃战线过长,实属不稳,三乃帅旗避阵,实属不勇,此不智、不稳、不勇之将,天意灭之。”
李道宗和李绩不知道的是,此时的高延寿和高惠真两位将军正在沾沾自喜,能够把实力展现给大唐的军士,让他们有一种无人能与争锋的快感,可是,他们很快就会知道,骄兵必败这一自古以来就被无数次被验证的成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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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李二站在金龙号主舰的船舷上,负手而立,遥望远处的黄河入海口,口中念叨着从《鬼谷诗词》上看到的诗句。
“陛下好雅兴。”一旁的白眉点头哈腰的恭鞠道。
此时正是下午五点多钟,西边的太阳还有充足的光芒,只是稍稍的红晕让大地披上了一层红妆。
“元昌等人一直竭力唆使朕去泰山封禅,现在朕也算是到了山东,遥望这黄河两岸,这变化绝非是一星半点啊。”李二有些感慨的说道。
“陛下所言极是,这山东一代早已是今非昔比,老奴听闻,仅是去年一年,这山东买卖玻璃、茶叶、还有和西突厥牛羊交易的世家就多达百余,现在西突厥有了毛皮交易之后,更是壮大,户部的房大人曾经还专门统计过一次山东现在的世家生意,别的老奴不知,可有一事老奴是知道的。”
“哦?”李二饶有兴趣地问道:”你又知道什么?”
白眉的表情越发的恭谦,”陛下国库中的银子,现在十之有四是这些山东的商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