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91年,汉初平二年,二月初十永安县南城外十里一支为数万余的铁骑,排着整齐的队列,在接近小树林外时,速度缓缓的降了下来,为将者,郭汜自然明白,逢林莫入,当然,这片树林是前往永安的必经之路,郭汜没得选择,但起码的小心谨慎,还是有的。
“将军,前面小树林风平浪静,敌军远在数百里之外的平富县城,不可能在此埋伏。”看到郭汜神情凝重的停立在小树林外,一位副将打扮的大汉,打马上前对着郭汜拱手说道。
“小心驶得万年船。”郭汜看了一眼副将,完全没有在牛辅和李傕面前那般狂傲不可一世的摸样,身为将者,郭汜并不是一个水货,更不是在外人眼中那般莽撞不知事理。
这是藏拙!也是掩饰!
郭汜非常明白自己在西凉军中的位置,若说稳若泰山,没有人比得过郭汜,因为郭汜极受董卓看重,乃是董卓不可缺少的左右手,而李傕与牛辅自认为是董卓的臂膀,但却被董卓时时提防,甚至郭汜就是董卓监视二人的最佳眼线。
所以说,郭汜不担心自己会被任何人不满,但郭汜不敢表现的太过聪明,因为郭汜了解董卓是一个什么人,如果表现的狂傲点,傻点,都不要紧,可太精明的话,或许就会死的很快!
“报,郭将军,探马已查验过,前方小树林没有任何动静!”一位骑着快马的校尉,飞速来到郭汜不远处,下马对着郭汜跪地拱手道。
“恩!”郭汜点了点头,随后远远的瞭望了一眼小树林,脸色有点不好看,这么多年的战将生涯,已使得郭汜的直觉灵敏如妖,不知为何,此次离开大部队后,郭汜总有点心惊肉跳的感觉,但仔细去想,又想不到会发生什么情况。
不论如何,永安还在董卓手中,防线并没有丢失,等于说,天赐军根本不可能进入三辅腹地,但问题是,这种感觉从何而来?难不成西凉军中有叛军?或者说,还是郭汜多疑了?
自天赐军西征后,西凉军中已出现不少心智不稳的将领,这不但包括三辅西凉军,还有西凉本地的部队,可以说,天赐军在先天之上,已使得西凉军恐惧,这是一个很恐怖的事情!
要知道,当年西凉铁骑的口号便是,天下无敌!
“启程吧,让兄弟们注意下,即使没有敌军,也不可放松。”想不出什么,那郭汜只好放下疑惑,对着副将点了点头出声说道。
郭汜没有看到,副将听闻郭汜的话时,眼中闪过一道冷意,仿佛在嘲笑郭汜,但郭汜却没有看到,因为副将是低着头的!
“诺,将军!”副将声音很沉,看了一眼郭汜,便即刻打马离去,至于有没有警告西凉军各部兵马,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看着副将离去,郭汜心境更加混乱,但军令已下,郭汜根本不可能更改,除非郭汜有直接的证据证明前面没有敌人,否则的话,如何服众?军队哗变,这可是任何一个将军都不希望看到的事情。
缓缓的前进,士卒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带着一丝傲慢,带着一丝贪婪,遥望着树林外远方的县城,一个个甚至都有点迫不及待,因为在那座县城中,有他们想要的一切。
女人,金钱杀戮!!!
对,在进兵永安之前,郭汜已经下令,士卒进入城内,可以无军纪一天!等于说,这条命令间接的会害死上万,乃至数万百姓的生命,可,郭汜不在意,因为郭汜要的是军心,要的是士卒的拥戴!
有兵,就有一切!
当然,郭汜没想过拥兵自立,因为郭汜非常清楚,自己不是那块料,可掌握兵心,这不是坏事情吗?不论到了什么时候,起码能自保。
可兵心如何掌控呢?那就要看士卒想要什么了,一个能给予士卒一切的将领,是所有士卒所拥戴的,这个时代,士卒无法想要的是地位、金钱、女人,地位,郭汜给不了,若真论身份,郭汜自己都还是大校尉呢,既然给不了地位,那就给金钱和女人吧。
当然,郭汜不可能自己掏腰包,这个是要靠强抢的,不过这个抢,也有很多种方法可以讲,不可能蛮干,否则的话,郭汜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那郭汜又为什么会选择永安呢?
要知道,虽然永安是董卓的地盘,可问题是,永安比邻平富县城啊,如今天赐军都在围攻平富城,也知道牛辅率军前来,既然如此,难道就不能派兵南下夺取永安啊?而只要有这个条理在,不论永安是否还在董卓手中,那一切也就没问题了。
想要劫掠,想要屠城,理由很简单,永安混进了歼细,天赐军的歼细,为了“清理”这些歼细们,郭汜不可不痛下狠心,大肆清洗,因为郭汜是董卓的将,是董卓的心腹,一切都要为董卓的大业着相,这些个贱民,死也就死了吧。
五百米四百米三百米
越来越近,气氛越来越凝固,甚至天下的云彩都变味黑通通的,仿佛预示着什么,郭汜骑马走在大军最前头,时不时的望一眼天空,时不时的摸一下刀柄,心里紧张的无法呼吸。
不知为什么,郭汜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
两百米一百米八十米六十米
安静,诡异的安静,没有一点动响,郭汜甚至能远远看到,身着西凉军服的探马们,在管道上沿路迎接大部队,看到这里,郭汜呼出了一口气,起码这些探马没有偷懒,也算是一个安慰吧。
五十米,二十米,进入小树林!
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