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子鹰向卫骅问了很多问题,既然人家一口咬定了自己就是那个什么“季鹰”,而自己也闲着无聊没事干打算当一回季鹰,那自然就得问清楚,这个“季鹰”,究竟是个什么家世。
一开始的时候,卫骅显然有些手足无措,他无法理解子鹰为什么要问这些古怪的问题,但后来渐渐习惯了,也就应答如流了。
“换句话说,我家住在楚郡的天廊城。”
“不错。”
“我家父亲姓卫。”
“不错。”
“可是我却姓季?”好绿的感觉啊······
“老爷说少爷乃是故人之子,家姓不可改,故而仍然姓季。”
“我还在什么天廊山上修仙法?”
“是的!此番小···我与少···与鹰少便是下山离乡出来历练的。”
在子鹰监督的眼光下,卫骅改了足足两次口,才勉强说完了这句话。
“啊,看来,我还真是个富家子弟啊。”子鹰随意地踢了一脚马肚子,一脸淡然的表情。
“是的。”卫骅说道,“我卫家在天廊城中是数一数二的富贵人家!”
子鹰低下头,忽然发现怀中的小丫头面色非常不好,大吃一惊:“小月!你怎么了!”
小月没说话,只是紧紧地皱着眉头。
“估计是身子骨弱,经不起颠簸。”卫骅看了一眼,平静地说道。
“那我们先歇一会儿吧,驭~~”子鹰立马拉停了马儿,翻身而下,把小月轻轻放在路旁凸起的老树根上,让她靠着树干休息。
“少爷。”卫骅也拉停了马儿,但却没有下来,语气稍有些急迫,“我们需尽快赶路才行,此处尚离战乱之地不远,我们还不够安全,随时可能发生变故!”
子鹰一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卫骅平静地说道:“这小丫头太碍事了,不如···”
“住口!”子鹰当时就怒了,高声喝道,“我亏你说得出来!”
“可是······”卫骅还想继续劝说。
子鹰挥手打断了他:“这些话不要再提!我不可能让一个七岁的小女孩在荒山野岭里自生自灭!”
“哎,好吧。”卫骅叹了口气,只得翻身下马,主动给小月按摩手部穴位。
“你这是?”
“可以让她恢复得快些。”卫骅的口气仍然是那么平静。
“好吧······”
子鹰站在一旁,一阵轻风吹来,夹带着山间清爽的气息,让人感到无比的惬意。
“风···”那一刹,他忽然想起了城中青色的风,想起了风中金色的雨!
那场雨,真的让他神魂震颤!
倘若是天灾,那他还能承受,可是,很明显,那不是天灾,那应该是一种神奇的法术!不然,为什么无巧不巧地发生在自己等人最最危急的时刻。
紫电亮起的时候,他就猜到了,肯定是白衣书生施展的法术,可是这个法术却突然中止了,被那场雨强行中止了,中止的代价是整座城市灰飞烟灭!
这是什么可怕的手段!
那时谁会有这么大的能耐?
肯定是那个其貌不扬的脏和尚!
一场雨毁掉一座城!
那便是“仙”吗?
看向卫骅。
稍稍犹豫了一下,他终于还是打算问出来:“卫骅。”
“在!”
“我还有一个很关键的问题想问你。”
“少···鹰少请说。”
子鹰整理了一番措辞,问道:“这世上,真的有仙人?”
卫骅一愣,手上力道不由自主地加大了些。
“唔···”小月顿时发出了一道低低的唔鸣。
“你手上轻点儿。”子鹰忙说道。
“是。”卫骅减弱手上的力道,转头看向子鹰,说道,“仙人的话,只有传说之中存在,现实之中,我还真没听说过谁得道升仙。”
“可是那天廊山上不是有无数人修仙吗?”子鹰一愣,“既然有人修仙,那肯定有成功的人啊。”
卫骅笑道:“所谓修仙,不过是修习仙家法术,得到一丁点儿仙人的力量罢了,只是‘假的仙’,并不能成为真正的‘真仙’,这世上不存在成仙之术。
早在百万年前,仙路,就已经被最后一位真仙斩断了,这天地间,没有任何道路可以通往天堑的彼岸。”
“斩断了?!”子鹰怔住了。
“这也只是小人听来的,不知是真是假。”
“我!”
“哦···我听来的。”
子鹰心头掀起了惊涛骇浪,这和他读过的修仙小说不太一样啊,一般不都是有什么修炼等级,每一个等级需要多少多少能量,然后他们就纳气吐息吃丹药,然后一层一层地练上去,然后渡过什么天劫地劫人劫鬼劫,最后成就真仙扬名立万嘛?
一般好像只是说,修炼的过程非常困难,非常艰苦,而且渡劫一般非常危险,从没说过什么斩断···等等。
渡劫?
子鹰忙问道:“这个斩断的意思,是不是就是说,额,我整理下语言,就是说如果你修炼到一定档次,将会遭遇到非常可怕的天劫,可怕得从古至今从没有人存活下来过?”
卫骅思考了半天,摇了摇头:“没理解少爷的意思。”
“哈?”子鹰都懒得纠正他了,继续问道,“就是说,恩,人们可以修炼得非常强大。”
“恩。”卫骅点了点头。
很好!
子鹰继续道:“但是,当他们强大到了一定程度,强大得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