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脱离掌控的感觉,让他很慌。
然而左启辰回到家,又是一直等到深夜,也没见一个人影。
打电话过去,依然是熟悉的忙音,他瞪着手机看了一会儿,带着几乎戳穿手机屏幕的力道,打下几个字,“今天不回来,你就永远别再想进这个门。”
短信发过去,等了许久,一点音信也没等回来。
……她难道以为,自己只是跟他开玩笑?
左启辰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
他转身上楼,冲进沈予南的房间,原本以为门上着锁,得撞几下才能进去。
然而出乎意料的,第一次撞上去,门就轰然大开——它居然是虚掩着的。
左启辰失去平衡,踉跄了一下,跨进门里。
他人还没站稳,却已经对着空荡荡的房间,怔住了。
以前,沈予南的房间虽然干净,东西却很多很杂,左启辰无意间看到过几次,里面的景象充满了年轻人特有的活力。
然而此刻,桌上的笔记本,梳妆台前精致的小梳妆盒,床上的毛绒熊……一切,全都没有了。
窗户半开着,风拂进来,无端带来几分冷寂。
左启辰怔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走了进去,用视线细细扫过每一寸角落,才发现房间其实并没有被搬空。
衣柜里留下了一小半衣服——是以前沈予南死缠烂打要他帮忙挑的。
窗台上摆着盆文竹,也是情人节时,沈予南缠着他要礼物,他实在没准备过这种节,便随手将助理拿来的东西送给了她。
桌上一个相框倒扣着,里面是他们仅有的一张合照。
……一点一滴,全都是两人以前的联系。
可现在,就被她扔垃圾似的丢弃在这里。
左启辰心情复杂的走到桌前,把那个扣倒的相框翻过来,里面的他一脸隐晦的不耐,手僵硬的垂在身边,让沈予南搭着。
然而照片上的另一个人,却已经消失了。
——她居然狠心的撕下了一半照片,把自己的那部分带走了。
左启辰叫来的搬家公司的人,已经在楼下等了很久。
一直没见主顾叫人上去,他最后终于等不及了,摸到门口按了下门铃。
没等铃声响完,忽然就听到二楼的一间房间里,远远传来砰一声骇人的脆响,像有人把什么东西狠狠扔到了地上。
隔着这么远,都能听清里面滔天的怒火。
搬家工忐忑的等了半晌,怂巴巴的都想报警了,才终于听到了门内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左启辰阴沉着脸,一把拉开了门。
搬家工倒吸一口凉气,好不容易才维持住面上的稳重,试探着朝他问,“您看是现在开始搬,还是再等等?”
左启辰门把上的手紧了紧,闭了闭眼,把递给他一个装着工资的信封,“不用了,你们回去吧。”
……他原本想的是,如果沈予南死活不听劝,或者如果她昨晚出去,是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他就再也不会留情面,一定要把她从家里赶出去。
然而他到底没人家果断,也不如她心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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