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端木靳在书房踱步到半夜,他时而看看铺在桌上的上官云的画卷,时而走到书架旁看看静立在格子上的小弩。
那一`夜,上邪岩睁着眼睛到天明,他捧在手心的珍宝,终于有一天,要成为别人的女人!即便,那只是她的躯体,他依然觉得万般舍不得。
那一`夜,端木羡惋惜了一宿。若早知上邪岩会送来真正的公主,他必定纳入后宫,而不是用一个公主的身份牵制端木靳!要知道,这么多年,只要是娶异国公主为正王妃的王爷,就基本与皇位无缘了。而作为皇上,却是可以有异国公主为妃。
……
第二日早上,上邪辰醒来的时候,天依然还只是东方有朦胧的亮色。
隔壁院落,早已没了砍伐的声音,也没了树枝来来往往拖动的声音,却依然夹杂着各种窸窣,就连自己的院落门口似乎也有压抑的人声。
随意披了件衣服,推开窗户,外面的一切展现在眼前。
首先入目的一两棵桃树,枝繁叶茂虬枝刚劲,如两个巨大的门神矗立在院落门口。繁枝上,红绸随风飘动,再下面是踩着梯子正在挂红绸和捋花瓣的小厮。
花瓣……
上邪辰心中划过一丝诧异,这个季节,腊梅还正盛呢,怎么会有桃树开花?!
带着疑问,上邪辰走了出去,她的目光一直落在不合时节的桃花上。只见桃红色的花瓣呈半透明,有盛开正茂的,也有花骨朵的,每一朵都微微透着晨光。
原来是绢花!
她的心里瞬间了然,这皇家的力量可真了不起啊,一`夜之间,不光能移来桃树,甚至连绢花都做好了!
一阵风吹来,有些许的几片花瓣落下,上邪辰不得不惊叹,这花朵的仿真度,居然连吹风时的可能都考虑到了!
“嘶!”轻微抽气声响起,继而是恭谨的磕头,“奴才叩见公主!”
众小厮一听有人叫公主,忙低头往下看去,果然,只见上邪辰披散着长发,只随意披了件外套,汲了双拖鞋,姿态慵懒的往树上看,她的一双眼睛,如湖水般澄净。
这样的绝色,仿佛多看一眼都是亵渎,众人或直接跪下,或忙从梯子上跳下跪着。g时的沙哑,听起来性`感极了。
“回禀公主,奴才们在给公主种桃花树!”为首的小厮沉稳着回答。
“本宫知道你们在种树。”她朝树上招展的红绸上瞟过一眼,再看看堆砌在地上的红灯笼,“本宫是问挂这些东西做什么?”
想那日,她刚好到王府时,整个王府也是挂满了红灯笼红绸,随着时间的推移,王府里已陆续将那些东西取下,怎么皇上一来,马上又挂上了?
“公主,昨儿皇上和可汗商量过了,明儿给您和王爷大婚呢!”骄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继而是温暖的大氅披到了肩上,“外面冷,公主先进屋吧!”
“大婚?本宫怎么不知道?”上邪辰略一皱眉。开什么玩笑,那个轩国皇帝看见自己时眼睛都直了,厥王更是和这身体的本尊相亲相爱,怎么会过了一个晚上,居然就要她和端木靳结婚?!
果然,在这个时代,对于君王来说,权利才是权衡一切的指标。当然,对于他们来说,没有错。
既然上邪岩和轩国皇帝都没有错,那么,错的便是自己的某些想法了!
一瞬,心思千回百转,数十个年头从脑海翻滚而过。
“回公主,昨儿皇上和可汗从大厅出时已是很晚,两位皇上怕打扰到公主休息,专门叮嘱说不必立即传旨。”骄阳轻声解释。
上邪辰略一点头,却并没有如骄阳劝告般往房内走去,而是径直跨出侧院大门,往正院走了过去。
院子里,正在忙碌着挂灯笼红绸的小厮比侧院多了许多,原本晶莹剔透腊梅已全然不在,放眼看去,院子里除了桃树,还是桃树!
所有的树全部枝繁叶茂,所有的花儿全部轰轰烈烈,整个儿繁花似锦热闹非凡。
上邪辰忽的转过头:“对了,本宫前几日给你的小弩图呢?做好了没?”
“回公主,奴婢昨日才去问了,说还要等些日子。”骄阳躬身。昨儿个,王爷可是专门遣人来说,如果公主问起小弩,就说还没做好。
上邪辰再次点头,那样一把私人定制的小弩,若是换到21世纪,也是需要好几天的。当下,她虽觉遗憾,但也不疑有它。
回到侧院,所有房屋都已掌灯。
上邪辰兴致大好的亲自选了一套繁复华贵的衣裙,里穿白色绣水纹缎裙,领口一圈雪狸绒毛,腰间束带上更是镶嵌着许多珍宝奇物,华美耀眼之极。外罩紫黑镶金边长斗篷,恰半遮住腰间华贵。
她端坐在梳妆台前,只轻声吩咐一句发型要与衣服搭调,便再也不管了,任由骄阳拿碧玉梳将墨发慢慢梳通,反手细细挽了惊鸿髻。
发鬓左右各插了三支银月钗,钗上垂下水晶串成的吊坠,摇晃起来有细碎清灵的响声。发鬓正中,则是一只孔雀开屏金步摇,扇形的羽毛由金叶子制成,上面镶嵌着各色宝石,孔雀头则是用细如发丝的金线制成,孔雀口中衔着长长一串珠玉流苏,最末一颗泪滴状的红宝石恰垂在眉心,光华璀璨,映得人的脸色极好,眉宇间更是顾盼生辉。
平日里,上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