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太活了一辈子,最要面子,就是当初打饥荒,也从没出去讨过一粒米,没想到临了了,现在家里却天天闹,把她在海源村的面子都丢尽了。
陈寒露终究要给李老太面子,李老太拉着她进屋,就是不想把这些糟心的事情让村里人看了笑话,她跟着李老太往院子里走,陈大强扭着陈二强也进了院子,秀荣嫂子见李老太都来了,更加不好插手了,只好放开了徐芬的手,和陈寒露打了个招呼回去了。
沈时年更是不好留下,他一个知青的身份,根本不能插手村里的事情,一时间,屋子里只剩下陈家人,李老太放开了陈寒露,在堂屋里坐下来,用力拍了拍饭桌道:“说说,今天是怎么回事?二强,我叫你送粮食给寒露,你为什么要打寒露?笑话从村头都传到村尾了!”
“妈,也不全是我们的错啊,你说说寒露一个小姑娘,说话也太难听,说我们家带娣勾引了孙来福,这话是她一个堂妹该说的话吗?二强是她亲二伯,还不能教教她了?”徐芬今天真是一肚子火,没占找便宜也就算了,还被秀荣差点扯掉了头皮,顿时没好气的开口了。
“大老爷们还没开口,有你说话的份!”枪打出头鸟,李老太一肚子火没地方发,顿时就朝徐芬骂道:“寒露说的哪错了,带娣要是没做就不怕有人说!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嘴巴比茅坑里的石头都臭,你还好意思恶人先告状,也不看看自己屁股干不干净!”
李老太骂人的功夫可是几十年练出来的,只骂得徐芬无法反驳,骂完徐芬,她又狠狠的瞪了陈二强一眼道:“死开点,别往我身边凑,喝了两口黄汤就脑子拎不清,你弟弟就寒露一根苗了,你打的下手,你好意思嘛你,白吃了三十几年粮食!”
陈二强在李老太来的时候就彻底酒醒了,他什么都不怕,就对这个老子娘发憷,顿时呵呵一笑道:“妈,你说得对,我这个做二伯的,有什么事也不能和侄女计较,都是喝酒误事,喝酒误事。”
“等?”王寡妇冷哼一声,“你就是个懒货,放牛是轻松,可一天就五个公分,摘莼菜一天有九个公分,顶得上壮劳力了,我看摘莼菜挺好的。”
又扭头看见罗彩凤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到底是自己的闺女,声音软和下来,“彩凤,不是妈心狠,你看你上学的时候都没干过活吧,现在你不上学了,总不能在家吃白饭吧?你哥都十七了,也到了娶老婆的年纪了,我们家要是不多挣点公分,谁家看得上啊!”
罗彩凤心里不服,但是嘴上却不敢反驳,她爸病死后,罗建设就是她妈的命根子,在他妈心里的分量谁都比不上,她心里开始埋怨陈寒露,有大伯有奶奶的,为什么还跟她抢工作,一点都不体谅她,没良心的东西。
罗彩凤越想越生气,脑子里忽然冒出来一个奇异的念头,她冲她妈笑起来,“妈,大哥的事不能着急,找个合心意的嫂子不容易,我说眼前就有一个人很不错,我们以前都没注意到。”
“谁啊?”王寡妇上了心,凑近罗彩凤问。
罗彩凤一挑眉毛,“妈,就是陈寒露啊,陈寒露今年十四,我哥十七,两人年纪不是刚好相配吗?”
王寡妇一听陈寒露,没什么兴趣,在凳子上坐下来撇撇嘴道:“我说是谁呢,陈寒露她妈跟人跑了,现在都说是破鞋,这样的媳妇我可不要,我说彩凤啊,你安的什么心啊,那是你亲哥,你就不盼着他好?”
“妈,我哪能啊。”罗彩凤立马坐下来分享起来,“妈,陈寒露真的不错,你看这没爸没妈的,要是谁娶了她,陈家那三间新房不就是谁的了吗?再说了,人家大伯是生产队大队长,小姑姑嫁给了城里人,这些都是关系啊,娶了她,这些关系不都是咱们家的了吗?”
看王寡妇听得入迷,罗彩凤继续说:“妈,你不常说要找个性子好的儿媳妇吗?我和陈寒露认识那么多年了,我还不了解她的性子,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又没爹没妈的,以后嫁到我们家,还不如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好好伺候你。”
王寡妇被罗彩凤说的心动,在边上听了一耳朵的罗建设道:“这么好人家孙来福会退婚,看上了人家堂姐,你就吹吧,她就算再好,她妈这样的破鞋,也让人一辈子抬不起头。”
“我还是那句话,她大伯是生产队大队长,这些话看在她大伯的面子上,谁敢说?你敢出去说?反正我不敢!再过几年,谁还能记得这个事啊。”罗彩凤暗地里白了她哥哥一眼,她就是瞧不上罗建设的样子,长得五大三粗,头脑简单,条件垫底还挑三拣四。
王寡妇是彻底心动了,脸上露出了兴奋的表情,拉着罗建设道:“建国,我看你妹妹说的对,陈寒露屁股大,一看以后就好生养,名声不能当饭吃,何况我们家不嫌弃她,她还不感激我们?”
陈寒露不知道有人在打她的注意,她现在倒是打上了母牛的主意,准确的说是牛奶的主意。她下午放了牛,又割了一箩筐鲜嫩的野草,在太阳快下山的时候,把公牛赶回了牛棚,又给母牛加了草料就准备回家了。
在给母牛添草的时候,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它下垂的ru/房上面,这只母牛是第一次生小牛,所以只生了一只,奶多的小牛根本喝不完,都快溢出来了,这边村里不讲究喝水牛奶,觉得水牛奶不干净,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