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腰际迅速掏出一把精致的短手枪,冷硬地抵在我的眉间。
我心头一凛,有些忐忑,按理说阳界取人性命的任何武器对魂体都是失去了作用的,用来猎杀活尸的那些也不例外。
但不知道现在指着我这柄枪,到底是杀什么用的。
我知道你是魂体。他似乎能洞穿我的心里所想,冷笑开了,这枪能不能杀魂体,你不会试试的。
好吧,既然都这么说了,就不必要去猜这枪到底是杀什么的。
想干什么?我无奈地举起双手,生平第一次做出这个经典的投降动作。
现在只能期望花苓发现我没跟过来,然后能尽早地察觉到些不对劲。
他呢?活尸猎人犀利的聚光小眼往房间内迅速围了一圈,冷然相问。
我吃不准他指的是花苓还是别的什么人,不敢随便应答以防暴露了不该暴露的,就假意镇静地摇了摇头:不在。
他冷哼一声,用枪口重重地将我的头往后抵了抵,大概示意后退。
我温顺地照着做。
活尸猎人将我逼到墙角后,在房间各处翻找,又将我和花苓的行李都拖出来倒在地上,用他肮脏的皮靴一一碾踩过去。
我总算明白了,这家伙应该还在找那块浮屠八将牌。
看来先前有所误会,他显然不是被破尘雇佣的,否则不会老板死了还不辞辛劳地跑过来返工。
牌子不在我这里。我直接了当地告诉他。
活尸猎人扬起眉头,将枪朝我点了点,又问:那个百年老活尸呢?
指的是白越吧?我有些奇怪,他显然不知道昨天片场发生的变故。那极有可能是他从片场溜走后就直接出了村,根本没在留意到剧组后来发生过的所有事。
那么,昨天他突然放弃猎杀白越,仓促离开片场又是为了什么?
在在楼上。
没在,那房间在装修。他作势扳了一下枪机。
被黑洞洞的枪口一再指住,吓得本姑娘的小心脏快重新跳起来。
我虚咽一下口水,故作镇静:他换了房间,让我带你过去也没用,牌子已被其他人抢走了。
活尸猎人微眯起眼,怀疑地睨着我。
信不信由你,他会换房间就是原来那房间被找牌子的家伙砸烂的,我耸耸肩,晃动手里的哦破,你可以用手机刷一下今天的娱乐版,他半夜被直接逼跳楼,还惊动了特警出来救他。
活尸猎人皱紧了眉头:所以,东西被抢走了?
我刚想点下头,看他目光凶戾地瞅过来,机智地连忙摇头:应该是吧,不过我只知道那人最后被打跑了。
这言下之意自然也很清楚,既然坏人被打跑,东西自然还没有丢。
带我上去。活尸猎人果然被我带到沟里去,他眯缝一下就很顺道地提出了要求。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个好主意,但以杨纪的身手,估计能迅速让我摆脱掉这个家伙。
看来这个活尸猎人对押人的活也很在行,知道用手是挟制不住一束魂体,就全程拿件衣服挡在持枪的手臂上,而枪口就抵在我的腰际一路紧贴身后,亲密无间地直达白越新套房所在的楼层。
你敲门。他往后退了一步,从腰际又拽出另一把枪,带着银色尖锥的那种。
上次猎杀白越时,我见过这柄恶心的东西,里面装着一种叫幽冥萝藤液的毒液。白越说它很毒,但对魂体好像没有伤害。
就不知道它对冥兽来说,是不是也很危险?
我有些犹豫了,把活尸猎人引到这里是个出于直觉的冒险举动,但愿这把局没赌错。
白越,开门!我是柳妙啊?!时间差不多了,林导让我们尽快赶去片场,今天有早上的戏。
我按住门铃通话器一个劲地哇哇乱叫,里面的冒牌白越应已听出不对劲。
急什么啊?!等会,让我穿件衣服。顿了好几秒,通话器里传来白越懒洋洋的回应。
我霍然宽心,杨纪准备好了。
听到白越说话,活尸猎人眼缝儿一眯,向我示意靠边上待着,自己持枪正对门板一幅严阵以待的样子。
门突然被拉开,他竟眼也不眨地直接开枪,连句招呼都没抽出时间来打!
我惊呆——靠,这家伙这是要秒了白越,连逼问牌子下落的步骤都省了?!跟他上次的做法一模一样,简直不可理喻。
但杨纪并不上次毫无防备的白越,活尸猎人开了枪才发现门后的那个穿着浴袍的人只是一根木头衣架。躲在门板后的杨纪用兽般的迅速蹿出来,给他当胸怒踹一大脚。这家伙就像颗铁炮一样飞撞到后面的墙体上,好一会儿都没有爬起来。
被暗算的滋味怎么样?光着一身腱子肉的杨纪连幻形符都没有贴,冷笑地走到活尸猎人的跟前,拿脚碾住他抖嗦着想摸向腰际的手。
猎人也不是吃素的,他没多喘一会儿腿又屈起来,反身一个迅捷的扭动就把杨纪给逼后了几步,他侧身就连连甩出五六个让人眼花缭乱的连环踢,杨纪顿时被逼开了一大截。活尸猎人一见自己沾上风就立即从腰上甩出两枚纯黑的球状物往杨越身上扔。
杨越屈下膝盖将身体贴在地上,像蛇一样迅速游到猎人的脚边,两记手刀劈上猎人脚踝,他立马跪倒在地上。
这连串打斗看得我目瞪口呆。
我震惊的不是这你死我活的程度,而杨纪那非人类的身手,这么高个头的一个大老爷们竟能跟蛇一样柔成一条线地趴在地上攻击对方的要害。
他他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