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不对,八卦的形状好像有点问题。
看久了就能端详出更多的细节,我将手机屏上的图翻来覆去好一会儿,指着东南向的卦位问南城九倾。
总觉得这里缺了什么?
卦位之处应该有几道绿植组成卦相,作为一个不太懂行的命魂也能看得这部位的卦相好像少一条线。
南城九倾瞄了眼,淡然点头:巽卦有缺,诸事不利,实乃大凶。
什么意思?我听得一头雾水。鬼大爷你既然都能说人话了,为什么就不能说点正常的人话?!
意思是这地方搞成缺了巽位的八卦状,绝不是为了给住客们祈福的。花苓瞥见我不太爽的脸色后,连忙利索地解释。
那是为什么?还是不懂。
凝气聚煞。杨纪掷地有声地吐了四字。
啧,这世道真特么凶险!
我无奈地放下手机,表示理解不能:能买得起这种楼的人非富即贵,大多会谨慎自处,不会笨到买这么贵的楼连风水都不检查一下吧?这样的楼盘搞出来不是招骂就招黑,何必呢?
可能开发商并不知道自家的楼盘在设计上被动了手脚。而且你没发觉吗,大多数的楼应该还是空着。花苓指向离车道边最近的一幢豪宅。
我凝神望去,才蓦然发现不少掩映在青葱绿植后的楼看起来装修得雅致精美,甚至有不少楼的顶部还竖着使用中的太阳能板和卫星天线锅,但几乎看不到有任何活人进出和走动。甚至连宽阔的车道上都不见几辆跑动的,不少豪车都光鲜且安静地停在路边,搞得这地方像是布了实景的名车展览会。
丁黛仙的楼,就是前面那幢。
杨纪轻啐一声,冷哼:这女人的脸皮可真够厚的,据说这里的房租加其他开销都是由剧组承担的,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向上申报这笔支出的。
我黑线,只能嘀咕两声:她也算是这部剧的大投资人呐谁敢跟投资人说三道四。
但据说,她家的企业在一年前就向法院申请破产保护,投资的钱到底怎么来的,还真是个问题。花苓又跟着哼一句。
不知丁黛仙怎么就得罪了这两只兽兽。但以先前所看过她在星皇的跋扈劲,遭大多数人不待见也不算太稀奇。稀奇的是她从咬头仙那里讨到的运气好像并没有保护到家里的财富,这倒是件值得思索的问题。
我们一行非人类们潇洒下车,径直往9幢走去。凭杨纪刚才的机智劲,这楼现在已被安保开了门,可以任意进出。
为此,杨纪不敢卸下身上的幻形,顶着丁黛仙的外形带我们大大方方地推门而进。
楼内一派金碧辉煌的奢华,实木厚漆的欧式家具加挂满四墙的艺术画作,搞得这客厅像什么豪门电影的布景。雪白的大理石地板上铺有厚实的羊毛地毯,天花板吊下的千枝水晶灯衬得空气都仿佛充满钱香,长约四五米的流苏白窗纱随风飘荡,一阵阵清脆的风铃声随之响彻耳畔,听得我一阵心惊肉跳。
这屋子贵则贵,美则美,却像是一大只表面流光溢彩的肥皂泡泡,似乎重重地咳嗽一声就能让这幅景致啪地消散在眼前。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我摸着脑袋喃喃自语,连声音也不敢放大,怕惊扰到什么。
南城九倾不置一词,只是背起手逛街似的东看看西摸摸,那架式像是被销售代表带来看样板房的土豪。
杨纪这二货进门就忘了自己是来干嘛的,叭唧一声扑到那张看上去柔软舒服的磨皮大沙发上,翻了两个滚都居然没有掉下来。
我顿时觉得卖掉一个柳妙都可能买不到这组沙发的一个凳子腿吧?
连花苓这只看上去没有物欲需求的纯洁兽兽都亮晶晶地瞪大了眼,怯怯地伸出小手摸了摸墙上挂的油画,一脸的不可思议。
好像是真画呐!
真不真画我不关心,只是奇怪这个暴发户感爆棚的楼怎么突然就让丁黛仙嫌弃了,匆匆搬离连剧务都没有通知?明明这种几乎是拿钱贴墙的装修应是她最爱的住家风格。
你们猜丁黛仙会搬去哪里?我摸脑袋。
不知道,还是回头问剧务吧。她一定会跟剧组联系的。杨纪软趴趴地瘫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回。
如果能变回原形的话,我猜他多半会舒服地盘起身体,将自己的蛇脑袋往身体里一埋就可以呼呼大睡个饱。
花苓点头表示赞同:我们要不走吧?反正看着人的确不在这里了,别在这里浪费时间。
诶诶,小花你急个毛钱啊,难得能出来玩上半天。这里又这么棒,多呆一会儿又不会屎。老蛇怪扭着身直嚷嚷。
我无语,回头见南城九倾还在跟鉴别文物似地敲敲打打,只能问他:我们走不?
南城九倾举根修指抵在鼻尖前摇了摇:如果你们愿意在此地留到晚上,本座就能让你们见到那位丁黛仙小姐。
我愣了:你算准她晚上会回来?
非也。晚上过亥时,你们自会明白。他神秘一笑,顺便还能解开这个缺了巽卦的凶局楼盘的秘密,怎么样,有兴趣吗?
那林导的事怎么办?我们答应今晚就给他具体方案的。我很是莫名,有点不理解南城九倾怎么爱管闲事起来。
凶案压身,今晚他会自顾不暇,不必着急。而这里的事可能更好玩一点。南城九倾悠哉地坐倒地毯上,跷起脚对我悠然而笑。
没意见啊,先让本蛇眯会儿吧!还有这沙发老舒服了,你们不来享受一下吗吗?
杨纪听这计划可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