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脸带狐疑地看向苏媚儿,却见后者面色惨白,道:“他说……赵无极请你过去一趟——他是想要生擒你。”
请?说的好听。老子还想要请你死呢,你会答应么?
和敌人,任何解释都是徒劳。他一句话也没说,手掌对着松珂那张干瘪的脸,骤然送出一股吸力。
松珂法王面色一变,一脸出尘的从容不见了,而是将手中的禅杖猛然往前一送。禅杖上那一层灰褐色的木皮片片分裂,露出了铜骨钢身。
“呼!”
禅杖伴着风声,和唐安的手掌稳稳地印在了一起!
松珂法王的功力来于几十年的积累,而岁月,则是很多东西无法逃避的桎梏。只看唐安的年纪,他便不认为这个年轻人有打败自己的资本。哪知道一招过后,非但没有摧枯拉朽的胜利,反而一股磅礴的斥力传来,禅杖险些拿捏不住。
唐安同样不轻松,对面阵中随随便便走出来四个光头,其中之一便如此难对付。这石破惊天的一杖之威,怕是已不在苏媚儿之下了。
眼见二人谈不拢,甚至大打出手,余下三大.法王暗骂一声“不识抬举”,很默契地同时出手了。
赤火法王爆喝一声,伏魔杵直挺挺地捅向了唐安,似是带着万钧之势。
“铮!”
唐安不敢怠慢,空闲的右手内劲勃发,带着绵紧的掌心和金灿灿的杵尖顶在一起。
原以为一杵便足以将唐安砸成重伤赤火法王有些意外,没想到全力的一击会被他如此轻描淡写的挡下来。他的浓眉一拧,结实的臂膀后拉,想要抽杵再来一击之时,却发现伏魔杵像是吸在了唐安的手上,一抽之下,竟是纹丝不动。
恰在此时,另外两名法王联袂而至!
苏媚儿眼见唐安陷入危局,当即不再犹豫,全力发动“瞬狱”,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了孤那法王身后,长剑猛然刺向他的背心!
孤那法王心生警兆,缠在臂上的八个金刚圈犹如长了眼睛,恰恰探往身后,挡住了这志在必得的一击。
“铛!”、“叱!”
饶是如此,被所信任的人偷袭,孤那法王仍是受了伤。
忍住背脊的刺痛,孤那法王怒目圆瞪,盯着身后那属于夏国阵营的女人,愤然道:“纳然乌朵,你竟然背叛夏国!”
苏媚儿傲然一笑,道:“这是我和他的事,你们冒然前来,是看不起神武教,还是看不起奴?”
孤那法王怒道:“这是皇上的旨意,你难道想要抗旨不成?”
“如果他的命令时让你们对唐安不利的话……”苏媚儿瞥了他一眼,玉指捋过剑身,然后毫无征兆地一剑直刺:“那奴抗旨又如何!”
长剑破风,秋水夺魄。
剑还没送到,皮肤犹如女人一般细腻的颜卢法王衣袂列列,一双欺霜赛雪的手掌赫然变成了淡淡的红色。趁唐安与两位法师纠缠不休的空档,一双绵掌对着唐安胸膛便印了上去!
可他并没有发现,自己的两位师兄此时的表情分外精彩。
武器往往是武者身份的象征。禅杖与伏魔杵被唐安吸住,怎么也夺不回来,二人又怕失了脸面不愿放手,只好不停地输送内力,想要让唐安吃点苦头。哪知内劲一送,顿时如泥牛入海一般不见了踪影。
“吸鲸”功号称不畏群战,可不是随便说说而已。借他人之力为己所用,本身就已立于不败之地。若非唐安对吸鲸的运用还不纯熟,二人此时恐怕已经败下阵来。
唐安眼看着脸白如纸的颜卢法王由远及近,仿佛一只扑向蛛网的飞蛾一般,内心暗暗窃喜。
颜卢法王脸上也荡起一丝得意,因为此时的唐安显得“无比吃力”,宛如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想想也对,在两大.法王的夹击之下能够立于不败,本身就已经值得炫耀了。
可就在他推送出双掌之时,却发现唐安脸上的吃力和痛苦全都不见了,而是带着一脸戏虐,轻轻松松震开两名法王,双掌收拢,前推,势如破竹!
“膨!”
左臂携带着松珂法王的雄浑功力,右臂蕴满赤火法王的暴虐劲气,唐安毫不犹豫地将两股内劲倾泻而出,统统送入了颜卢法王体内!
“噗!”
仅仅一招,颜卢仰天喷出漫天血雨,犹如断线的风筝一般激退而回!
“师弟!”
二人怒吼一声,再看向唐安时,眼神里带着浓浓的警惕。
赤火低声道:“师兄,这小子有些邪门,咱们需小心防范才是。”
松珂眯着眼睛暗暗思索,道:“可以吸收劲气的法门……若是为我等所用……”
一听这话,赤火眼前一亮。这句话意味着什么,每一个摸到了武学圣殿门槛的人都能听得出来。再看唐安时,他便像盯着一座宝藏。
至于颜卢法王的生死……他们好像已经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