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磊心中一时酸涩无比,连眼里也有些模糊。忙抬了袖子去擦,一旁的人发现他的异样,忙问:“你怎么了?”
蒲磊强装无恙道:“眼睛有些痛,我揉揉!”
“眼痛这可是累着了,夜间还是要少看些书才好。”
说话的是这次顾跃挑选的同行人之一,看上去是个和善的,面对这人释放的善意,蒲磊很感激的接纳了。
毕竟以后还要相处一段时间,自然是和和睦睦的才好。
“谢谢这位兄台,小弟姓浦,单名一个磊字,年方十三,不知怎么称呼?”
这人微微一笑,“在下刘景,比蒲小弟年长两岁,蒲小弟若是不介意,可以称我一声景大哥。”
互相介绍过后,蒲磊便冲着刘景一作揖,“景大哥!”
刘景也回蒲磊道:“蒲小弟!”
这车里坐了三人,还有一人一直佯装睡觉,此刻听到蒲磊和刘景二人如此,不由得轻哼一声,嘴里冒出一句:“装模作样!”
蒲磊微微皱眉正要说话,便被刘景伸手制止,反而冲着那闭着眼睛靠在车厢上的男子说道:“关宇小弟可是昨夜未休息好?”
那男子腾的睁开眼睛,怒目而视,“好你个刘景,咱们冤家路窄,我劝你最好莫要惹我。”
说完就瞪了蒲磊一眼,仿佛蒲磊跟刘景搅和在一块是多让人厌恶一般。
这关宇不同于刘景,看上去一股子邪气,说话也带着狠厉,让人有些望而生畏,敬而远之才好。
只是蒲磊此刻不知道的是,不久以后,他却跟这个狠厉的关宇成了莫逆之交,原先看着邪气,而后却觉得是侠气,至于那刘景,依旧如鱼得水,好不自在。
车厢内的战火还未起,赶车的马夫却拉停了马。蒲磊坐在最外面,自是掀开车帘问:“怎的停下了?”
那车夫伸手往前指指,蒲磊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发现车队前方一辆华丽的马车。
车队最前面的马车时顾跃乘坐的,蒲磊不知前方发生了何事,自是抬脚下车。同时前方那辆车上坐的二人也下车来。
而此刻,最前方的顾跃却帘子都没掀,仿佛马车的急停是很正常的一般。让高调出场的周铭很是不爽,颇有一种老子在这般鼓捣了半天,你他妈一眼都不看真是白瞎了功夫的情绪。
不得已华子只得上前,冲着车厢作揖:“敢问可是顾先生的车驾?”
顾跃是何人?两朝元老,权力中心浸淫了半辈子的人,对于周铭这种小伎俩,根本不看在眼里。
所以对于华子的话,顾跃压根没搭理,只是在车厢内对着车夫说:“我们靠边一些,让这位公子先走吧!”
这是让路,虽然让是周铭心里有些得意。可他压根不是要顾跃让路啊!他是要拜师的。
见那车夫真的听话的赶着马儿往一边去,更是伸手对着后头的车夫示意。周铭急了,忙上前,冲着车厢道:“顾先生,我是周铭,因着不愿意让顾先生为难,这才在半路等候。”
周铭这已经算是非常客气的话了,可车厢里面的顾跃依旧不做声,甚至周铭不知道的事,他正淡定的喝着茶,手拿一册书,看到里面形容的某处人文风景,思忖何事要去看上一看。
周铭等着顾跃的回话,气鼓鼓的甚至要上前掀开车帘,确认下那个姓顾的是不是在里面。只是车夫时刻警惕的防着他,让他无法上前。
又过了片刻,车内的人终于出声了,“让好了吗?让好了我们也上路吧!”
真是一口老血吐出来,闹腾半天,周铭刚才说的话,顾跃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呢!甚至以为他已经走了,真是让人难堪。
“顾先生,我可是你的弟子,你怎能这般对我?枉我对你费尽心思,你却这般不知好歹,还说什么两朝元老,文采斐然,我看你不过是个大草包,躲在车厢里面没脸见人才对。”
被顾跃轻视,又或者蔑视,更甚至压根不当个东西看待,让周铭很是受气。他成长的轨迹也很简单,白头镇一大片也都是王家的势力范围,作威作福惯了的周铭早就习惯了别人的恭维,哪里曾受过这样的气。
因此一气之下,也顾不得那车夫拦不拦,就要上前去把顾跃扯下来,让他好好看看自己,洗洗他的狗眼,自己可是人中龙凤。
只是他才动,那后头两辆马车上的人也聚拢过来了,听了几句,这些人现在可算得上是顾跃的学生,如何会让自家先生在路上被人欺负。
只是他们才聚拢过来,顾跃却已经自己从车厢内出来了。
看了那些聚拢过来的年轻学子们,淡淡一笑,“都下车休息休息,我们原地休整一番再上路吧!”
而后由车夫扶着下车,一派飘然的模样。周铭再一次吐血:“好你个顾跃,你是聋子还是瞎子,看不见本少爷人中龙凤,如今竟是老眼昏花,眼瞎耳聋,连话都听不见了不曾?若是如此,我劝你还是早些回家养老,不要误人子弟才好。”
学子当中有人按奈不住,愤愤然上前指着周铭道:“你胡说什么?出言不逊,侮辱先生,还不跟先生道歉。”
周铭轻蔑的看了那人一眼,冷哼一声道:“难道我说错了吗?你别看这姓顾的长的人五人六的,实则就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没瞧见那日新得了岁试案首的都不搭理他么!我跟你们说,这姓顾的已经过气了,你们还是不要跟着他自毁前途才好。”
“你……欺人太甚!”
那人被周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