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白筱开口,郁绍庭已经回答:“白小姐是景希小提琴培训班的老师。”
裴祁佑是知道白筱之前除了在裴氏工作,周末还托人找了一份外活,是在一家艺术中心当小提琴老师。
郁绍庭也拿了大衣过来,“景希,下来。”
郁景希依依不舍地从白筱腿上下来,乖乖地走到郁绍庭身边,“爸爸。”
可能是郁景希坐的太久,白筱起身的时候才发现双腿麻了,一个趔趄,裴祁佑已经扶住她:“小心点。”
温柔而又带着责备的低沉嗓音就像是*间的呓语。
郁绍庭扯了扯嘴角:“既然这样,那我们父子就先告辞了。”
白筱刚被裴祁佑扶稳,就听到郁绍庭淡淡地说:“景希,跟你老师告别。”
郁景希颠颠地跑过来,拉住白筱的手,仰着小脸,“小白,那我先回去了呀!”
白筱不着痕迹地从裴祁佑怀里退出来,摸着他卷卷的头发,“路上注意安全。”
“我会的。”郁景希小大人似地点头。
等父子俩出去后,裴祁佑突然说话:“你跟郁绍庭认识多久了?”
白筱没理他,径直走到衣柜前拿自己的外套跟包。
“那晚他在公寓门口……”
白筱关衣柜门的声音有些重,蓦地转身看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裴祁佑眸光一闪,喉结微微动了动,“听和欢说,你最近跟一个单亲家庭的孩子走得很近。”
白筱笑,望着他的眼神带着讽刺,“不是每个人都跟你想的一样龌龊。”然后就拉开包厢门出去了。
裴祁佑追出去,从后拉住她,两人争执间,看到前方的洗手间门口站了一个人。
郁绍庭也恰好望过来。
他穿上了黑色大衣,衬得身姿挺拔,里面的同色西装跟白衬衫越发让他的眉眼看上去清俊,直挺的鼻梁下薄唇微微抿着,下颌的线条流畅完美。
瞧见他们,郁绍庭并未觉得尴尬,而是很自然地颔首,并解释:“景希在里面上厕所。”
熟悉郁绍庭的人如果听到他突然来这样一句无关紧要的解释,一定会提防地打量他半天,因为郁绍庭这种平日里沉默寡言的男人会跟人解释本身就已经够诡异了,可以用“欲盖弥彰”来形容。
但白筱不知道,裴祁佑也不了解郁绍庭。
白筱甩开裴祁佑的手就快步走了,裴祁佑跟郁绍庭淡淡地点了点头就紧追过去。
目送着两人消失在拐角,郁绍庭才转身往包厢走回去。
他推门进去,直接走向刚才女伴们坐的那张桌,手指在圆桌上敲着,绕着桌子踱步,然后在一个位置上停下,斜眼看向一个杯子,灯光映照下,杯沿上有两个唇印,一大一小。
郁绍庭举起杯子,盯着那个稍大点的唇印,目光深沉莫测,然后包厢里进来了打扫的服务生。
“先生,您……”
郁绍庭什么也没说,只是在桌上放下几张红币,拿了杯子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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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祁佑把白筱送到裴宅门口,等白筱下了车,他就开车走了。
白筱没有立刻进去,而是久久地望着越来越远的车灯,刚才在车里裴祁佑的手机一直在响。
她从窗外拉回视线看向他:“你的手机在响。”
他只是瞟了一眼,就随手丢进储物柜里,“保险公司的电话,不想接。”
换做是很久之前,她一定会抢过手机,瞋他一眼,一边按下接听键一边问:“是不是你小*让你过去?”
那时候的裴祁佑会边摸她的头边哈哈笑:“我的小*不就是你吗?”
……
一阵夜风吹来,白筱拢了拢大衣,就推开门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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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车里,郁景希趴在“肉圆”软绵绵的身上长吁短叹,最后一脸担忧地凑到驾驶座边上。
“爸爸,我今天见了小白的老公,我觉得这个情敌有些强大,怎么办?”
见郁绍庭不理自己,郁景希两条小眉毛拧成麻花状,“爸爸,你帮我想个办法好不好?”
过了良久,车厢里响起郁绍庭低缓的声音:“让她做你妈妈就谁也抢不走了。”
郁景希足足愣了一分钟,眨了眨眼,待明白过来郁绍庭的意思,顿时跳到后座上,又气恼又警惕地瞪着正在开车的男人后脑袋,“爸爸,你想干嘛?小白是我的,我跟你说过她是我的女朋友。”
“如果你想让她永远都只是你的老师,那你继续闹,到时候别哭着来求我。”
郁景希欲哭无泪,像是得到了什么噩耗,低下了头,过了会儿突然扑到了“肉圆”身上嚎啕大哭起来。
想到刚才小白还一脸温柔地喂自己吃楼下,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掉。
“小白是喜欢我的,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为什么要跟我抢,为什么要跟我抢?”
郁绍庭被他哭得心烦意乱,一踩刹车,轿车在路边骤然停下,车内的哭声戛然而止。
他从后视镜里看向后座,郁景希眼角挂着泪,惨兮兮地抽噎着,“肉圆”像是感知到小主人的情绪,也委屈地“呜呜”。
郁绍庭点了根烟,却没心情抽,父子两就那么僵持在路边。
安静了良久,郁景希才哽着声开口:“爸爸,其实小白有很多坏毛病的,我在她家住过,她睡觉时打呼还磨牙,喜欢抠着脚看那种晚上八点档的狗血剧,经常积袜子可以一个礼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