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门口,郁苡薇正从卧室里出来,披头散发地,红着眼眶,苏蔓榕拉住她:“又想去哪儿?”
“我有重要的事跟爷爷说!”
苏蔓榕拧眉:“你爷爷已经睡下,今天的事,你爷爷很不高兴,你别去惹他生气了。”
“不行,我一定要告诉他。”郁苡薇终究不甘心,她想着,大不了鱼死破!
郁苡薇的声音有些大,苏蔓榕强行把她拽回卧室,关上门,不让她打扰到其他人休息。
“把面吃了,洗洗睡吧,不要再惹事。”
“是我惹事吗?”郁苡薇哭了起来:“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苏蔓榕见她哭得歇斯底里,想到之前在包厢里,郁苡薇紧随着裴祁佑出去,再回来时,只有她一个人,至于裴祁佑,直到他们吃完饭都没再露面,她拉过郁苡薇的手问:“发生什么事了?刚才在酒店你跟着祁佑出去做了什么?”
“妈,我被他们骗了……”郁苡薇泣不成声。
他们?苏蔓榕看她这样,也急了:“到底怎么回事?”
“白筱根本不是裴氏的助理,她是裴祁佑的老婆,他们结过婚!”
苏蔓榕大脑里嗡地一声,顿时忘了思考,耳边是郁苡薇的声音:“刚才在酒店,我偷偷跟着裴祁佑出去,看到他把白筱拉进一个包厢,我亲耳听到白筱说,做不了夫妻还能做朋友……”
话还没说完,郁苡薇的嘴就已经被苏蔓榕紧紧地捂住,她蹙起眉心:“唔唔……”
苏蔓榕神色难看,眼圈暖疼,松开郁苡薇,身体摇摇欲坠,这样的真相让她有些承受不住。
“妈,你说我是不是该告诉爷爷?虽然她也是你的女儿,但我不能由着她这么欺骗我们郁家。”
“……你快吃面吧。”
郁苡薇诧异,看着母亲:“妈,你——”你怎么也这样?!
苏蔓榕心里情绪翻滚,但面上恢复了平静:“你要是再这么胡说,就算我是你妈,也不站在你这边。”
“我哪里胡说了?”郁苡薇拔高音量:“我明明……”
“你要这么闹,别说你爷爷,整个郁家都不待见你,”苏蔓榕厉声喝止她:“到时你就给我回国外去!”
“……”
苏蔓榕说完,深吸了口气:“你这话,说出去,没人会信,吃了面早点休息吧。”
话毕,没去看女儿不敢置信的表情,径直出了卧室,关上门,听到里面碗被扫落在地板上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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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把郁景希抱回*上安置好,退出小卧室,回到主卧,却没有一丁点的睡意。有点头疼。
手机突然响了。白筱过去,来电显示是厉荆的号码,犹豫了下,还是接了。
“嫂子,是我厉荆,祁佑哥受伤了,不肯在医院治疗,你替我劝劝他好吗?”
裴祁佑受伤了?白筱愣了下,想起在酒店,裴祁佑拦住郁苡薇,再然后,她再也没看到他。
“他怎么受的伤?”白筱本能地问了一句。
“我今天去参加朋友的婚礼,半途出来上洗手间,看到祁佑哥扶着墙从一个包厢出来,额头被人砸了,流了不少血,人意识也不是很清楚,我把他送到医院后,他不肯包扎伤口。”
厉荆顿了顿,才说:“祁佑哥的性子犟,一般人的话都不听,也只有你说的,可能听进去。”
白筱握着手机,垂下眼睫,淡淡地说:“厉荆,你找错了人,我跟他早就没关系了。”
“……”
过了会儿,厉荆试探地问:“你是不是怪祁佑哥之前那样对你?”
“过去的事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当初衡州那件事,你误会祁佑哥了,都怪我出的馊主意,而且隔几天你就会没事的,只是没想到……”
“……”白筱幽幽道:“我要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厉荆突然开口:“嫂子,你是不是有人了?”
白筱没否认,厉荆呵呵笑了两声,有些牵强的笑:“有点出乎意料……”
“挂了。”白筱搁断电话,把手机捏在手心,站在窗前,慢慢地地呼出一口气。
不知站了多久,远远地,看到有两束车灯光打过来,她立刻转身出了房间。
跑下楼,白筱打开别墅的大门。
正巧,郁绍庭立在门外,掏出钥匙准备开门,他看到她,有些惊讶:“怎么,没在房间?”
一阵寒气扑面而来,白筱穿得单薄,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她原本忐忑不安的心情得到片刻的安宁,往前半步,伸手,手指攥着他的大衣袖子,轻轻地拽了一下,没有吭声。
就像一只受了委屈的*物,在寻求主人家的安慰。
郁绍庭把她往屋里一带,反手关上门,低头,眼落在她脸上:“怎么了?”
原本想说的话,被他这么一问,她倒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他捏了捏她的手:“我头有些疼,去给我泡杯蜂蜜水,像上回在金地艺境那样的。”
白筱端了杯蜂蜜水出来,看到郁绍庭正坐在沙发上,一边扯着领带一边低头看着茶桌上的一本时尚杂志,她过去,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廓,轻声问:“头很难受吗?”
郁绍庭抬头看了她一眼,往旁边坐了坐,意思很明显,白筱在他旁边坐下来。
她把蜂蜜水端给他,发现他一直盯着那本杂志看,忍不住也望过去:“看什么呢?”
这本杂志还是郁老太太住这儿的时候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