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东们一会儿看幻灯片,一会儿看郁绍庭,头转来转去,到最后什么也没听进去看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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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绍庭半夜跟白筱做了后,看着身下累到睡着的女人,明明身体也发出疲倦的讯息,但意识却很清醒。
她搂着他的肩胛骨娇喘连连时,那一声声低泣却忽然化为“裴先生”三个字,刺激着他的大脑神经。
哪怕动作再用力,身体再怎么畅快淋漓,依旧填补不了他内心的空怆。
他没有再睡,侧头看着身边女人安静的睡颜,起*,站在阳台前抽了整整一盒烟,不在乎,便不会去落寞,在乎了,才会抵不过那份嫉妒,从她口中听到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早晨五点多,他下楼,坐在客厅看电视,却翻到了茶几抽屉里的一本财经杂志。
随手翻开了一页,就看到了裴祁佑的一篇专访,吸引他的不是专访内容,而是裴祁佑的那一身穿着。
粉蓝色的衬衫,酒红色的领带……有些巧合碰撞到一起,往往会令人往不好的方面想。
专访底下有一个兴趣爱好的填写。
关于衣服颜色那块,裴祁佑填的是——藏蓝色英伦风西装,酒红色领带,还有粉蓝色衬衫。
他想起那天傍晚白筱靠在他怀里,拿着那件粉蓝色衬衫对他说“看到觉得应该很适合你就买了”,又想起订婚宴那天,他还特意穿了她买的那身衣服。
策划部经理还在那战战兢兢地解说,郁绍庭揉了揉太阳穴,站起来,引得其他人纷纷侧目。
“今天的会先到这里。”说完,在众人诧异的注视下,率先出了会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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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上午的时候收到了一束香槟玫瑰,顿时成为办公区里的热门话题。
“哇,是谁送的呀!”坐在白筱旁边的女员工兴奋地凑过来:“好像还有卡片。”
卡片被同事抢走念出来:“时光永远不会改变我对你深沉的爱恋,时间的流逝只会使它愈加深厚!”
白筱:“……”
不说卡片上的字,就是这种肉麻的话,白筱排除了这束花是郁绍庭送给自己的可能性。
随手把玫瑰给了一位歆羡的女同事:“送给你,搁在桌上装饰一下。”
等女同事拿了花高兴地回去自己的位置,白筱拿着那张卡片,想了想,掏出手机,才发现自己关机了,开机,屏幕上显示荧光变幻,等有了信号,她立刻给郁绍庭发了条短信:“还在开会吗?”
握着手机,久久地等待着,却久久地没有得到回复。
快到中午饭时间,白筱婉拒了其他同事的邀请,拿了包就乘电梯下楼,准备去东临堵人。
发短信也不回,打电话也不接,但她就是知道他一定就在手机旁边!
至于郁绍庭为什么会这样,白筱不由自主想到半夜里的那个梦,难道她真的喊了裴祁佑的名字吗?
白筱会在梦里喊裴祁佑的名字,她不认为是自己还在念念不忘,对裴祁佑,她早已放开了,只是有些回忆犹在,毕竟那些曾经是她过往岁月里为数不多快乐的日子,不过,都与裴祁佑有关罢了。
满怀心事地出了办公楼,外面正下雨,淅淅沥沥地,有些大。
白筱撑了一把雨伞,打算去旁边的公交站牌打车,瞧见一辆兰博基尼停靠在公司旁边,下意识地多看了两眼。
刚要从跑车边走过,鸣笛声响起,白筱停下脚步,转头,看到一个男人从驾驶座下来。
戴着墨镜,一身休闲打扮,一看便知是富家公子哥。
白筱在第二眼时认出了他,是裴祁佑的发小,那个叫郑奇的,没想到他怎么会在这里。
而郑奇已经小跑过来,躲进了白筱的伞下,笑吟吟地看着白筱:“下班了吗?”
“……”白筱心想,他们好像没这么熟吧,不着痕迹地避开了两人的肢体接触:“现在午休时间。”
“花还喜欢吗?”
“……”
“上车吧,我订了一家法国餐厅,请你吃饭。”
白筱客气地拒绝:“不用了,我中午已经约了人。”
“这样啊……”郑奇有些小失望,但想到追白筱这样清丽秀美的女人,切记不可冒进唐突了佳人,很是体贴地说:“没事,你跟你朋友约在哪儿,要是顺路的话,我带你过去。”
白筱对郑奇的殷勤颇为不适应:“谢谢你,不过不用那么麻烦,我自己打车过去就行。”
“怎么会麻烦?”郑奇主动接过白筱手里的雨伞:“这会儿中午下班高峰,还下雨,车不好打。”
白筱多少看出郑奇可能对自己有了不一样的心思,所以怎么也不肯上他的车,两人正推来搡去,一辆轿车突然从旁边迅速地驶过,车轮轧过一个水坑,脏污的雨水朝路边的两人猝不及防地甩去。
“啊——”白筱的丝袜都被溅湿,冷得她打了个寒颤,一声惊呼出口。
郑奇也被溅脏了鞋裤,但还是英雄救美地护住白筱,把雨伞都遮在白筱头顶:“没事吧?”
白筱转头,想去看那辆肇事的车辆,却已经不见了踪影,可不知为何,刚才那一眼,让她感到熟悉,好像是沙滩金色……她摇了摇头,现在只要看到沙滩金跟宾利欧陆她就以为是郁绍庭。
“现在这样,要不我送你先回家换衣服吧。”郑奇建议道。
白筱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狼狈,鞋子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