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卡车的颠簸让我感到胃痛,我不该在出发前喝那么多水。
和我一样,大部分人都是在上完厕所后才到列车前集合的。我们现正站在一长串的军列旁,一个少校让我们把武器枪口朝上架在一起。现在的时间是上午九点半,我们被告知可以自由活动,但是不许跑到火车站外面。我们的军士长施马格是个很帅气的男人,他现在正和几个后勤女兵谈的火热,完全没有时间理会我们。
我和弗德尔以及其他几个士兵围在一起聊着天,他们分别是:17岁的查尔斯,19岁的奥林海默,23岁的珀恩斯和20岁的罗德里格斯。我们一边聊着天一边吃着配发给自己的口粮,因为珀恩斯对我们说‘等到了前线的时候,那些阵亡士兵没吃完的口粮会发给我们。’他这句话虽然有点道理,可是听上去却怪怪的——我们的口粮也有可能会被别的士兵享用。
罗德里格斯问我:“乔森,你为什么总是冷冰冰的不爱说话呢?”
“啊...因为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迎合你们的话题。”我胡乱编造了一个理由,实际上,我只是在替自己的命运感到惋惜,我实在是太悲哀了。
“这样啊,其实你不必顾虑这些的。对了,你有女朋友吗?”
“没有,我甚至连女性朋友都没有。”
珀恩斯插话道:“那真是太可惜了,我建议你到了前线后,赶紧找个苏尔兰女人...”他接下来的话非常下流。
不过对于士兵来说,下流点话的会显得我们这些男人很成熟,年纪最小的查尔斯虽然听得满面通红,但他还是跟我们一起笑了起来。最后奥林海默问道:“苏尔兰女人有爱尔曼女人漂亮吗?”
珀恩斯又说:“客观点说,是的。因为苏尔兰有1亿2000万人口,他们的漂亮姑娘在数量上超过了我们。”
弗德尔说:“我可不会这么干的,这样做简直是犯罪。”
“我们师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会去找苏尔兰女人做些快活的事。因为我们是胜利者,那些失败者没有任何话语权。”珀恩斯最后说道。
满载着物资的火车不停的穿过车站,我睁大眼睛看着列车上拉载的坦克和火炮,我确信这种坦克绝对能够在正面抗住一发rpg。弗德尔告诉了我坦克的名字:恩格斯-5和-6型,爱尔曼装甲部队的主战坦克。
我们此时在车站里已经等待了五个小时,弗德尔看着自己的手表不停的抱怨着。军士长施马格早就从女兵那里回来了,他靠在墙上点燃了一支烟,我可以看出他现在非常疲惫。我指着一堆行李向旁边的一群士兵喊道:“不好意思同志,我可以在上面坐一会吗?”那些士兵回答我‘可以,你在上面睡觉都行。我们的火车要在晚上八点钟才能来。’我道谢后便躺了上去。
弗德尔这时过来找我,他对我说珀恩斯那些人实在是太没有人道了,他们正在讨论该怎么处决抓到苏尔兰的战俘。我招招手让他坐在我旁边,然后递给他一支烟,他似乎没有抽过烟,点烟时的动作显得很笨拙。我深深的吸了一口烟,他学着我的样子也吸了一口,但却引发了剧烈的咳嗽。
“你不会吸烟,为什么要接呢?”
“咳...咳...我不能拒绝朋友的好意...咳咳...”弗德尔咕噜噜的喝下了半壶水,他的脸因为咳嗽而变得很红。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其实不会抽烟。”我有点哭笑不得的看着他。
“没关系,咳...这感觉倒是不错,我现在有些轻飘飘的。”
我对弗德尔表示衷心的感谢,他是我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个朋友,再过几天,我们就要一起端着步枪在战场上作战了。
有个士兵走过来对我们说:“同志,请让一下,我要拿我的背包。”我们赶紧从行李堆上下来,那个士兵找到背包后看着我们的袖标,疑惑的说:“你们是第九师的人?第九师现在已经开始集合登车了。”
于是我和弗德尔慌张的跑回了自己的连队,军士长施马格正在点名,他正好喊道:“施海勃乔森。”我远远的回应:“到!对不起,我们去上厕所料蛭颐桥努嘴,让我们赶快归队。除了我们,还有两个士兵没有归队。我们等了他们差不多二十分钟,那两个士兵才慌慌张张的跑了回来,他们在车站里迷了路,我们的部队番号是:陆军第九步兵师1营4连,他们两个却到了第十师那里集合。
在这个世界里,爱尔曼的部队编制顺序是:军、师、营、连、班。我们师一共有5500人,3个营18个连队。
第九师全员登车完毕后,火车缓慢的出发了。这次的旅程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难以预料的,这次连‘旅程’都算不上,谁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对于新兵们而言,他们都不明白战争是什么?战争中的军队该如何生活?战争到底怎样才算赢,只要打倒面前的敌人就可以了吗?没有那么简单,就算是新兵里最有经验的我,都没有见识过战争是什么样的。我从前和雇佣兵、毒贩、黑社会的战斗在这场灾难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
车厢里士兵们的吵闹声让我难以平静,有个家伙站在过道中间大声喊道:“我们将在元首哈特的带领下成为英雄!胜利属于爱尔曼!万岁!”其他人也立刻跟着他喊道:“胜利万岁!爱尔曼万岁!”接着那个家伙又开始唱起了歌,另外一个士兵吹着口琴给他伴奏起来。坐在我旁边的弗德尔似乎被这个家伙的情绪感染了,他也跟着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