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武窟中,众人进入了一个奇特的地域。此处环境复杂,迷阵重重,三分人造七分天成。
段兴勇不信邪的挣脱何弃疗的钳制,火气冲冲的再次奔入了那迷阵中。但不消片刻,他竟然又从阵里原样奔了出来。当他看到似笑非笑的何弃疗后,那一脸表情几乎无法形容。何弃疗也不动手了,只是双手抱胸,淡淡一句:“五息——你真有出戏啊。”
“不,这不可能,怎么会这样!”段兴勇大吼大叫着转过身重新奔进里头,三妙这一次凝神细听。初时还能通过听觉追索段兴勇的位置,但不过三转两转之后,便一片混乱、无法辨识。
“此处真是古怪……”三妙看着前方,表情已经凝重到家了。如此奇事,让她如临大敌。但尚未等她思索出破阵之法,只见那段兴勇竟然再一次从里面绕了出来。
“这次是三息,”何弃疗自然不放过落井下石的机会:“小小迷阵而已,你真是越来越长进了啊。”
“这、这这——!”段兴勇被损的满脸通红,气都快喘不上来了,憋了半晌最后只憋出一句:“你行你上啊,不行别哔哔!”
“我上就我上。”何弃疗一摆衣袖,缓步走入了门洞中。虽然嘴里说着豪气之言,但真正行动起来后,何弃疗却十足谨慎。他静气凝神,目光谨慎,一步步走入了迷阵之中。看着那大袖飘飘、长发摆摆的背影。很有种“看哥的!”的酷味儿。
但谁知道,不过二十息后,何弃疗的脸也再次出现在大伙的视野中。当何弃疗转过那个弯、露脸的那一瞬。甚至是一脸“这有何难?是那光头太蠢!”的满满自信。但当他看到似笑非笑的段兴勇之后,那种突变、垮塌,那种愕然、震惊、不信,也实在难以用笔墨形容。
“这……这怎么会……”何弃疗兀自没闷过弯来,仍然是入在梦中的表情。但转瞬后又羞愧到一脸通红,在心仪的女神面前丢这么大的脸,让他恨不得一头撞死。
“所有人以绳索前后相连。如此环境中要共进退,若是走失极难找回。”这种时候还是娇娘罩得住。她很有大家风范的发号施令:“此处虽似无险情,但仍不可大意。武功高强者兼顾首尾,其余跟在中间。郭襄,你似有话说?”
“是。”郭襄连忙应道:“这里似与我外公桃花岛上阵法相似。容我打头观摩,或许能够看出一二。”
“那就这么办。”有人才的好处立刻就凸显出来了,想当初逍遥派也是杂学上的一代扛把子,但现在不行了,只能靠外援了。“走。”
武娇娘、郭襄,以及无论如何也要走前面的段兴勇打头。三妙、以及肯定屁颠颠的跟过去的何弃疗照尾。一群人以买票的队形排好队列,缓缓走入了迷阵中。
刚入迷阵时,初来此地的人还看不出什么,只觉得这里也不过是地形复杂些罢了。前后左右有些阻拦。也就是多转几个圈、多绕几个弯而已。习武之人方向感都不差,谁也不至于傻乎乎的“左转→左转→左转→左转,好像是个圈耶”。那实在是太过呆萌(老相声《问路》的梗)。
但有过真实体验的段兴勇和何弃疗却不这么想。刚刚他们就是这样相信自己的方向感,相信自己的记忆力,相信自己肯定是朝着同一个方向对穿而去,而且前方不远处一定就是宝藏所在——然后转过弯一抬头就发现自己回到了“存档”的地方。
“果然,此处是个八卦阵。”郭襄观察很久,终于一脸凝重的开了口:“娘亲曾教过我一些皮毛。小时候也曾用些草垛、土墙、布帘等简单器物摆些迷阵让我与三弟玩耍,是以绝对认不错。”
武娇娘功聚双眼。双目微微放出金光观照四方,一边思考一边问道:“可有破阵之法?”
“此处迷阵甚是不凡,但我还勉强识得。”郭襄一边仔细回忆一边笃定道:“这阵法有个名目,叫做‘知退’。娘亲曾说过,做人当知何时退,又当知如何退。这‘知退’阵,便是由此而来。若一味闷头猛冲,自然会被绕回出口。破此阵的诀窍,在于越是以为近在咫尺便越要背道而行。有道是‘舍近求远非惟不智,欲速不达方是大愚’,就是关键口诀。”
“舍近求远非惟不智,欲速不达方是大愚……”娇娘琢磨了一下这句话,不知有何想法,但最终在下令时只化作了简单明了的两个字:“带路。”
果然,郭襄时走时停,有时凝眉思索也不知何解,有时却有如神助势如破竹。在她的带领下,众人虽然早已不辨东西南北,但也感觉自己走的更深更远,感觉到自己应该是走到了一条正路上,感觉自己距离胜利已经越来越近了。
果然,专业的问题就要交给专业人士来办。
“我已经破解开了,就在前方!”郭襄像解开一个难题的学霸一样兴奋起来,她快步往前走了两步,一转弯——却看到了一个似笑非笑的人,赫然正是之前奔进去的杨绮。而杨绮所在的位置不是别处,同样也是那存档点。
所有人一道,竟然又重新转了出来,回到了初始的地方。
“怎么会这样!”郭襄失声惊呼,她实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回过头来仔细想想之前所走的每一步,似乎都没有错,但细思之却又觉得步步都错。穷尽心力的推延之中,郭襄一时间汗如雨下,口唇发白,差点心神受损。
“行了行了,一看你就不是那种能好好学习的类型。八卦阵这种秘法。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