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坐在院子中的刘义真感到了丝丝凉意,不觉的紧了紧身上的锦袍。抬头看了看夜空中的繁星,刘义真示意许久继续泡茶。
君臣二人就这样在夜色下品着自家炒制的茶。
突然,刚刚端起茶杯的许久唰地将手中茶杯往空中一抛,猛地起身扑倒了一旁正要喝茶的刘义真,而后高喊道:“有刺客。”
话音刚落,就听到几声破空之音,数只箭矢发出几声闷响,齐刷刷的钉在了刘义真和许久躲的石桌前。
接着,借着星光就见得十余名黑衣蒙面人从围墙上跳了下来,手中的长刀在夜光中泛着令人发寒的冷光,他们冰冷的眼神死死盯着躲在石桌后面的刘义真。
看着慢慢围拢过来的那些个刺客,刘义真嘴角露出一丝不肖,而后竟是慢慢的站起了身,手中不知何时也已多了柄寒气逼人的软剑。
一旁的许久,手中更是紧握着一柄长刀,紧紧的护卫在刘义真身后。
那些个刺客见着突然站起身的刘义真和许久先是一愣,难道这主仆二人不知他们早已布置好了弓箭手,只要他们一露头绝对被射杀。
可是,想象中箭矢刺入刘义真胸口的一幕并未出现,而且就第一波的偷袭之后,他们那些个躲在暗处的神箭手就跟消失了一般,毫无动静。
嘴角依旧挂着不肖的神情,刘义真冷笑着扫了眼围着自己的十余名黑衣人,讥讽的说道:“是不是很奇怪你们那些隐藏在暗处的人去哪儿了?呵呵,如果孤这么容易就让你们的阴谋得逞,时至今日孤还能好好的坐在这里?说吧,你们是谁派来的?”
那些个黑衣人听着刘义真嘲讽的话音,皆是情不自禁的瞟了眼正对着刘义真的一名黑衣人,似乎在等那名黑衣人的命令。
其中一个黑衣人似乎是想趁着刘义真不被突然发难,可是他握刀的手只是稍稍动了下,一枚泛着寒光,由纯钢打造的精巧短剑不偏不倚瞬间没入了那名黑衣人的眉心,而后势头不减,直带着那连哼都没哼出声,就以命丧黄泉的黑衣人连抛出两三步远。
那殷红的鲜血在黑夜的星光中是那样的刺眼,那名黑衣人死不瞑目。
看着那怒目圆睁,却已没了生息的黑衣人,刘义真嘴角的不肖已经变成了讥讽。
而刚才那些个黑衣人小小的动作在黑夜中也没有逃过刘义真的眼神,只听得刘义真冷冷一哼,死死盯着那名正对着自己似乎是带头大哥的黑衣人,冷声道:“你们是死士,想想刚才问你们是谁派来的,肯定白问了。这样吧,孤重新问......你们想怎么死?”
说到死的时候,刘义真真的是怒了,作为堂堂秦国公,手握八百里秦川,十余万军队,三番五次被人刺杀,这不是对他威严的挑衅是什么!
看着那群黑衣蒙面人刘义真神色越来越冷,而那些个蒙面人似乎也抱着视死如归的态度。
“杀!”
那领头的黑衣蒙面人猛地举起手中的长刀,大喊一声领着余下的十余名黑衣人就要朝刘义真冲去,只是那一声杀只是单单的壮壮胆,当他们踏出第一步的时候,迎接他们的是无数支寒气逼人,泛着凌冽光华的精巧箭矢。
“噗噗噗......”短箭入体的沉闷声,伴随着十余声闷哼,那十余名黑衣蒙面人连他们的对手是谁都没看到,便仰倒在地,随着一阵不甘的抽搐,也就这样烟消云散了。
冷着脸,刘义真毫无表情的扫了眼一地的黑衣蒙面人尸体,对着一旁的许久冷冷道:“命人收拾干净,然后把月娥叫来孤的房间。另外,让城外的人马进城。”
“诺!”
一时间,原本宁静的武功县城被一阵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大街上到处是武功县的压抑和青壮民夫,而进城的刘义真亲卫,此时已经把刘义真下榻的客栈护得严严实实。
身着紫色锦袍的刘义真,神情严肃的坐在床前的胡凳上,看了眼一旁的站着的许久和柳月娥,沉声道:“让曹瑾之现在外面等着,孤等下在见他。”
“诺!”
原来正当刘义真有事要交代许久和柳月娥的时候,得到消息的武功县令曹瑾之慌慌张张的跑来客栈请罪,虽然他不知道秦国公刘义真何时到的武功县城,但毕竟遇袭是在他的地盘上,他难逃干系。
站在客栈外等候召见的曹瑾之,此时杀人的心都有人了,他恨不得把那帮子不开眼的杀手再次碎尸万段。
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求着自己的姐姐在姐夫面前吹了几夜的枕旁风,捞了那么个武功县令的官身,这才上任不到三个月,真要因为这一时的疏漏丢了官职,他觉得自己可以挖个地洞把自己埋了。
曹瑾之年轻的脸庞在火光中被照得通红,他一动不动的跪在客栈外的大街上,周遭都是刘义真的亲卫,他希望自己的诚意能感动刘义真,然后看在自己姐夫谢晦的面上放过自己。
不过让曹瑾之心惊胆战的是,刘义真身边的亲军幢主只是冷着脸告诉他,现在外等着。这让在客栈外已经跪了大半个时辰的曹瑾之内心拔凉拔凉的。
而此时在自己房间的刘义真,是真没时间去打理曹瑾之这个武功县令。等许久去客栈外传话回来后,刘义真缓了缓神,看着柳月娥和许久道:“从现在起你们两人好生配合。”
“月娥,你把训练好的女谍,密谍全部撒出去,派往魏地,胡夏,西秦,北凉以及仇池。许久,你将训练好的暗卫也一并派出,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