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霜不开心,流霜很不开心。
阳夏知道流霜不开心,她也知道流霜为什么不开心,因为那位冥主,因为三月祭的喜宴。
她想要流霜开心,但她什么都做不到。
这个世界有太多她不懂的奇奇怪怪的事情,很奇幻的事情。
阳夏仰起头,看着面前足足有两人高的围墙,又看看不远处的大门,门口立着的两座石像兽旁站在两名守卫,而在他们身后的门前,又是两名守卫。
手持长-枪,身穿铠甲,他们是冥主府的守卫,守卫着冥主府,不让外人入侵。
她该怎么进去呢?
怎么才能引开那些守卫进去?
做不到,阳夏知道自己做不到,但很多事情,不去做她怎么就知道做不到?
她想要流霜开心,所以她会学着去做到。
阳夏绕着冥主府的高墙足足走了半圈,才看到后门有一辆马车停放在那里,门口只有两名守卫,有人不断的进进出出,从车上搬运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又有一辆马车到来,下来的是几名身形姣好的女子,也不知道是哪个坊间的。
阳夏想了想,便跟了上去,带头的妇人跟守卫说了一声后,就将人放行了,也没有怎么检查。
混进来的方式简直简单的有点不可思议。
进入府中,阳夏便脱了队,直接往另一个方向走去,阳夏回头看了眼,那队女子也不知道要去哪里,看身形应该长的不错,这冥主想必也是个好色之徒,不然怎么会巴着流霜不放。
如果可以,她应该要拯救这几个姑娘于苦海之中才是。
阳夏想了想,又折返了回去。
她跟上了大部队的脚步,来到了一个院子里,领头的侍女让她们暂居此地,稍后会有人来带她们去见冥主。
冥主府的人离开后,几名女子便进了屋里,阳夏也傻乎乎的跟着进了。
最后一名女子进屋后,立即将房门给关上,几个人围着阳夏。
“你是谁?”
“今日妈妈只带了我们几个过来,你是怎么混进来的?”
“你也是大胆,竟敢明目张胆的出现在我们面前。”
几名女子,你一言我一语的,直接把阳夏给绕的头晕。
“我……”阳夏睁着湿润润的一双眼睛看着她们,话也说不完整。
见她不说话,她们更是严厉了起来,颇有几分若是阳夏不交代清楚,便不让她离开这里的架势,“你是谁家派来的?难道不知道这里是冥主府吗?”
“我……我想救各位姐姐。”
“哈?”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般,几名女子纷纷笑了起来,“你这丫头说的什么傻话?你莫不成以为这是什么……”她停了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笑的夸张,“你可知有多少人想要进入冥主府只为了给冥主舞一曲?”
“被冥主夸奖的女子,必会受到坊间所有人的追捧,就连那些大人物们也会为了她一舞而不惜倾家荡产。”
阳夏愣着一张脸摇了摇头,她不知道,她知道的是那个冥主要逼迫流霜嫁给他,流霜并不愿意嫁给他。
而现在,那个说要娶流霜的冥主却让这么多风尘女子来给他跳舞,这不是好色之徒是什么?
在她看来,这个冥主简直就是个有权有势的臭流氓。
“你还是快离去吧,今日我们便不与你计较。”女子突然这么说着,她边说,边把阳夏给推出了房门,等到她出去,女子一把就关上了门。
阳夏呆呆的看着被关上的门,脑子还有些愣,为什么她们不肯离开?是因为离开也没有能容她们的地方吗?
她本来是要来找那个冥主的,但中途因为她们给改了方向,现在她应该依照计划去找那个冥主的。
阳夏下了阶梯,过了会她又往回看了腰,几乎每走一步,她就要回头看上一眼。
阳夏不喜欢这样子。
不喜欢,很不喜欢。
但是,没有办法。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的奇怪。
……
“大人,今日奴婢请来了坊间的舞娘,她们听到是给大人跳舞,都开心的不得了呢。”冥玉恭恭敬敬的站在后面,她的膝盖微弯,头半低,用余光打量着站在她身前的女人。
潋弦幼时喜爱艳色,成为冥主之后,她的服饰一直都是偏深沉的颜色,也不知道是因为当时年纪小需要打扮成熟来镇场面,还是因为她的性格天翻地覆。
历代冥主交替都是非常残忍的事情,潋弦登位时,是取了她父亲的心脏后,才登上了这冥主之位。
这样的一个人,想必很痛苦吧?幼时那么亲近自己的父亲,结果她要成为冥主就必须要杀了自己的父亲。
想想都是件痛苦的事情。
有着凄凉的过去,有着心理缺陷的人格,这样的一个人,怎么看,都相当的容易攻略,只要抓准她最脆弱的时机。
三月祭就是最关键的时刻。
流霜与她分离,她正心伤,趁虚而入什么的,不是很容易吗?
“让她们回去。”叶轻言转过身,对冥玉说着,便从她身边走过,期间,半分视线都未曾给过她。
冥玉脸上的笑容一僵,而后她迅速的回过神来,连忙道:“是,奴婢这就让她们回去。”
没办法了,她本来还邀请了流霜过来,上次潋弦被流霜误解,结果好几日都不曾去见过她,若是被流霜看见潋弦在府上看歌舞会如何?
不管如何,对潋弦的印象定是不佳。
只是现在,还真是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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