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的阳光温柔地铺洒在大地上,天气虽然还是冷,但明亮的天空已是让人心情愉悦至极。 海兰珠坐在马上眺望远方,脚下是一片极大的草滩,一条无名的河流从草滩间蜿蜒流过,西边的山林朦朦胧胧似在云雾中,她张开双臂,做了一个舒服的深呼吸。离开贝勒府,置身于壮阔大气的景致中,她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 绰祺伸了一个懒腰,“哇,真快活,这两天可折磨死我了。” 马蹄声由远及近,海兰珠往右边看去,豪格身着骑装,背着弓,腰悬宝剑,正策马而来,一身少年气不同于府中时的老成。 他的身后,远远跟着两名侍卫。 “吁。”豪格扯住缰绳,在她们身前停下,“这地儿喜欢吗?” “喜欢喜欢!”绰祺兴奋的嚷嚷到。 山高水阔,天朗气清,海兰珠深吸一口气,叹道:“真想在这里盖座屋,不走了。” 豪格点了点头,“看来这地来对了。” “哥,我们三人好好玩不行吗?你干嘛带俩侍卫…”绰祺瞟了一眼他身后,嘟着嘴有些不满。 “我招架不住你,得带俩人帮我应付应付。” “你!”绰祺梗住脖子,“这么僻静的地方都能被发现,看来某些人呐,没少出来野。” 豪格也不恼怒,顺势道:“是啊,某些人只能干馋着!” “哼!”绰祺下巴一扬,“乌尤塔,来,我们跑马去!”说完便调转马头,鞭子一挥,扬长而去,一名侍卫连忙驱马紧跟其后。 海兰珠看着绰祺远去的背影傻了眼,这也太快了吧……海兰珠幼时身体不大好,虽会骑马,但却不精,从不曾放马飞奔,只能慢慢跑。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她旧疾已除,现下倒该好好学了,以后肯定大有用处。 豪格看她若有所思,手紧紧攥着缰绳,不禁笑道:“你怎么不跟上?害怕?” “我只能慢慢跑。” “这可不行,现在正好学!”豪格手上的马鞭一扬一落,海兰珠身下的白马吃痛,立马撒开了蹄子飞奔起来,北风呼呼过耳,她听到豪格在身后大喊,“不用怕,这白马温驯的很!” “啊!”海兰珠心跳加速,不禁惊叫出声,这马背上颠簸的厉害,她根本就坐不稳。 豪格已驱马与她并排,“你别害怕,放松一点,不要惊叫吓着了它。” “不要坐那么实,身体随马的步伐摇动!” “豪格!我摔下来你可得负责!”海兰珠身体紧绷,目光死死的锁着前方,她感觉到一左一右都有人,不禁颤声道:“喂,你们能不能让远一点!” 豪格看到她欲哭无泪的样子,觉得太有意思了,“哈哈哈,我们左右护航,保护你呐。” 海兰珠的脸涨的通红,喘着气道:”走开走开,我等下坠马都没地滚,不被我的马踩死了,都被你们的马踢没了。” “算了,你还是抱住马脖子吧哈哈哈哈哈哈。”豪格的笑声愈发大了起来。 “啊——” 笑声戛然而止,豪格意识到了危险,正要纵身去救人,左边的侍卫却是反应更快,已飞身跃到了海兰珠的马上,将她半拥在怀里,手中的缰绳微动,轻声一吁,撒欢的马儿速度慢了下来。 “我说,怎么是你啊!”绰祺慢下速度,看向身后的侍卫。 “属下奉命保护格格的安全!” “哼!谁需你保护!”绰祺撅起粉嘴,往他身后望了望。 “格格骑术精湛,乌尤塔应是没赶上来。” 绰祺白了他一眼,怎么就是他…… 阿鲁被这目光刺得后背一热,竟冒起汗来。这格格果真不好招架,怪不得贝勒爷喊他们过来……话说,就应该让那小子跟着格格!刚才也是见他人愣愣的没反应,自个儿才驱了马跟着格格跑的! “以后别再跟着我了!” 阿鲁忙不迭应道:“好好好!” 看他一副正中下怀的样子,绰祺脸更臭了,她猛抽马鞭,往来路飞奔而去。 ★★★★ 白敦骑马至戾园前,翻身跃下,只闻得一股清香飘浮在空气中,他望向园内,温和一笑。 有丫头闻声打开门,跑来接过他的缰绳,“九爷贵安。今日晴好,苏合姑娘便和我把花都搬了出来,好晒晒阳光。” “嗯。”白敦点点头,提着药迈入园内。 数盆艳丽的花摆在院内,火红的花瓣若天边霞,清香在微风中飘动,一素衣女子正在其中,手上拿着一把小剪刀。 盈盈花盛处,脉脉美人香。 许是察觉到身后的动静,苏合停下了修剪的动作,转身朝白敦行礼,“请九爷安。” 白敦挥挥手,温声道:“之前说过,不用向我行礼。” 白敦见她神色虽清冷,但脸颊上已有红润之色,看来休养的很好,心头不禁一松。 他把药放在旁边的石桌上,浅笑道:“十一说这副吃完就可停药了。” 苏合敛眉欠身,“劳九爷,十一爷挂心。” 白敦无奈摇头,“不用如此客气。” 他从未过问她的来历,但多日相处下来,也看出了些端倪,她虽然容色好,性格清冷,隐隐透着些傲气,但观其举止神态,从前应是大户人家的侍女。 白敦瞟了一眼她的手,或许还是不一般的侍女。 “这花,打理的很好。”苏合不会主动说话,只能他来找话题。 苏合只是垂首看着脚边的花,默然无语。 “九爷,请进屋喝茶吧,马已经拴好了。”小丫头从门口跑过来,三人这才进了屋。 白敦啜饮着茶水,随意问道:“姑娘,来沈阳城可是为了寻亲?” 没想到苏合却点了点头,目中还有些许惊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