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让王妃和世子见笑了。”
“这两个劣徒是在下管教无方,多有得罪了。”
尤伏倒是挺能隐忍,尹则和尹锟两人身上都快没一块好肉了,这当师父的却是根本没提这一茬。
“尤伏,敢做不敢当了吗,你这两个徒弟帮你的做过一些恶事我可都知道。”
“而且还有一件事情,怕是连你自己都没有想到!”
尤谦平静了下来,毕竟自己再怎么咒骂对尤伏也遭不上任何伤害。
桃夭夭看着这对师兄弟,微微摇头,没想到尤谦现在竟然沦落至此。
想那尤谦当年也是一代人杰,乃是青霄山的一大骄傲,这几十年未见,却是变得功力尽失,成了一个废人。
“哦?此话怎讲?”
尤伏不急不躁的看着尤谦,面容平静,只是眼神中带着蔑视。
尤谦倒是对唐不器讲过一些尤伏的往事,但是这里面却是没有确切能拿捏住尤伏的死穴。
若是普通江湖人厮杀,死了也就死了,只怪功力不济,修武不精。
相互间的报复本就是江湖人的江湖事,毕竟资源就那么多,必然要去争抢。
但要说现在无凭无据的杀掉尤伏,在这大夏里,唐不器却是做不得。
唐不器在大夏代表的乃是皇家,也就是官府,若没有铁证如山,去戕害江湖人,那只会离心离德,被江湖人所不齿,这也就是丢掉了群众基础。
江湖厮杀与官府判决那是截然不同的,有时候权力越大,反倒是更加需要谨慎的使用,不能随心所欲。
“你真的要我说出来吗?”
尤谦的语气越发平静,虽无半点儿功力在身,却是显得高深莫测起来。
桃夭夭此刻站在一旁,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儿子,眼中带着欣慰与怜惜之情。
欣慰着唐不器成长之快,怜惜着这么小的年纪便要担起责任,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儿行千里母担忧,即便是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看着唐不器还略显稚嫩的脸庞,还是抑不住地有些痛惜。
坤典使者静默的站在一旁,粗粝的脸上古井无波,好似磐石一般的静静立身大地,没有一丝人气儿。
但是湛湛有光的双眼却是盯着唐不器的身影,随时可以提供保护。
尤谦胖胖的身躯极为平静,仇人在前而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人直欲发狂,但是尤谦表面上能够平复下来,也算得上是真豪杰了。
尹则尹锟两人躺在地上,看着自己的师父和唐不器,尹锟面带乞求之色,整个人乱蓬蓬的,杂着尘土与污血,尹则也是一般模样,再也看不到那个装作风骚的样子,但是他并没有像尹锟一般,好像条狗乞求活命,眼中带着挣扎,张口欲言。
尤伏剑尖下垂,眼神平视着唐不器,观察着唐不器的反应,表现得无悲无喜,平静淡定。
这信心一方面来源于自己的修为,自己乃是蜕凡七重天,而桃夭夭蜕凡六重天,坤典使者蜕凡四重天,即便两人联击,仍有足够信心逃跑。
另一方面,自己孤身一人,对面功力低微的可不少,若动起手来难免会有死伤,谁也不会轻举妄动。
天边仅余一道金红色的边沿,天色蓝的发黑,一轮明月悬于天际,秋深风寒,飒飒瑟瑟,在这河旁安安静静。
而远处万家灯火,流光溢彩,那是百姓们开始了八月节的庆祝,欢快的声音被风裹带,传入千家万户,传入游子心中,也传入这片与平时显得不一样的地界。
“好教桃仙子和世子知道,这尹则乃是尤伏的亲生骨肉!”
尤谦的一句话炸的大家发蒙,这是真的吗,尹则竟然是尤伏的儿子?
“休得胡言!”
只见尤伏青光熠熠的脸色竟是再次墨黑,好像是被抓住尾巴的猫一般炸毛了。
尹则一脸的呆滞,没想到尤谦会说出这么一句话,简直吓人好吗?
不单单是尹锟张口结舌不敢相信,唐不器一众人也是被这个劲爆的猛料炸的七荤八素。
你可是没给我说过啊,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的好不好。
唐不器看着尤谦的背影心里不断腹诽,这么猛的料怎么不早说呢!
不过尤谦说完这句话后,脸色却是变得狰狞起来,身子也佝偻起来。
“当年掳走我妻的事情,你难道忘了吗!”
唐不器恍然,这件事可谓是尤谦心中的一块伤疤,现在揭开来,怕也是要莫大的勇气。
只是当时那么多人,怎么肯定是尤伏的呢
唐不器表示疑惑,虽然自己没有说出来,但尤伏却是问了出来,
“哼,那可不一定是我的!”
“我妻临死之前曾写下一封书信,信中表明这个孩子确实是你的,她心善不忍心杀死孩子,便把他寄养给一户尹姓家里。”
“我被放出来后曾去寻过,那模样确实于你仿像!”
尤谦眼中充满了痛苦,自己妻子给仇人生了个孩子,而且还是妻子在世间最后的延续,想想看还真的是糟心。
当然这只是唐不器的想法,具体尤谦当时怎么想的,不得而知。
“只是没想到啊,尹则竟然还是成了你的徒弟,哈哈哈哈!”
尤谦没有说自己为何当时没有杀掉孩子,也许是因为太爱自己的妻子,也许是觉得孩子是无辜的。
不过看着现在癫狂大笑的尤谦,估计也是说不出什么来。
尤伏胸膛起伏不定,似乎是相信了尤谦的话,此刻看向尹则的目光都显得有些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