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有三个一组的花瓶,但是里面插养着的马蹄莲早就枯萎败落了,精致的白瓷茶具全都蒙着洁白的棉布盖巾。
不算宽大的房间却给人一种极其空洞的感觉,还有说不出的压抑。
“这是哪里?”薛沐冰忍不住问道,虽然他先前有跟踪黑莉莎至此,可是毕竟没有亲眼证实这里就是白千影的住所。
没有得到回答,薛沐冰转眼看到朱心荷已经往内里走去,他低头便看见白色的瓷砖地面有一条灰色的泥印轨迹,像是凌乱的带着泥水的脚步留下来的痕迹。顺着这条印迹,他也跟了上去。
“小白!小白啊!小白……”卧室里传出朱心荷尖锐和悲痛的叫喊声,划破了这一屋子的幽深和寂静。
听见了揪心的喊声,薛沐冰急促地飞奔进卧室,眼前的一幕再次让他震惊了。
只见眼眶沦陷的白夜僵躺在床上,不知死活,他面色原本就略显苍白,此刻乍一看去惨白里透露着青绿,阴森的有些渗人。
他的嘴唇干裂得如同久旱龟裂的河床,堆砌了一层层焦黄的死皮。那一头令人艳羡的飘顺的碎发也变得憔悴纷乱,发间还残留着暗青色的泥污,这一惨败的景象顿时抽空了薛沐冰的脑子,只留下一片非洲大草原到了干旱少雨的旱季偏又遭遇了大火之后的颓废景象。
回神之际,悲伤重又袭来,薛沐冰立刻扑倒了床边开始嚎啕大哭:“白千影!你不能死!你不能死啊!不要死!快点活过来!我还有好多话没跟你说!你不能就这样离我而去啊……”
朱心荷顿住了哭声,起身就在他的后脑给了一巴掌,没好气地说:“薛沐冰!你深井冰啊!小白还没死,你哭个什么劲啊?”
“啊?白千影没死?!那……”薛沐冰的眼泪还挂在脸上,反应迟钝地说。
“你怎么那么蠢呢?你好好看看!小白还活着!她还有呼吸!只不过,她病了!”朱心荷揪着他的耳朵,把他推到在床边,逼他看个仔细。
薛沐冰伸出手指在白夜的鼻尖下面一探,果然还有呼吸,刚刚笼罩着他的浓浓的死亡的气息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法形容的惊喜,他紧紧抓住白夜的一只手,就像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宝贵之情可想而知。
可是紧紧2秒,他便松开了他的手,惊喜的神情又转为惊愕不已,担忧地问道:“她……她怎么那么烫?!!!”
“她发烧了当然烫!”这会儿,朱心荷反倒镇静多了。
“发烧了?怎么办?对对对,我们应该先给她量量温度!哪里有温度计呢?”薛沐冰又试了试白夜的额头,好像更烫。
“这里有!”朱心荷在卧室的一个柜子上找到了一个药箱,从里面找出一根水银温度计,交给薛沐冰之后,她便去了客厅。
薛沐冰一把接过去,常识性地甩了甩,再给白夜含在嘴里,然后自己跪在床前仔细观察着温度计的变化。还没过两分钟,就听得“噗”的一声。怎么回事?
吓了一跳的薛沐冰赶紧取出温度计,仔细一看发现温度计的顶端破裂了,难以想象的是白夜高烧的温度已经超过了常规温度计的极限承受范围。
“啊……温度怎么这么高?好像有50度!”薛沐冰跳了起来,兵荒马乱如临大敌一般,一颗心七上八下跳个不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