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吹雪四更初,嘉瑞天教及岁除。
半盏屠苏犹未举,灯前小草写桃符。
原本该是这样一个其乐融融红红火火的年,而在帝都这个刚刚经历了动荡的都城,没有了辞旧迎新的心情,反而增添了许多对权力的蠢蠢欲动。
晨王府里,在这个欢庆的日子里,战千晨没有和妻儿欢聚一堂,而是在书房与幕僚闭门长谈。
“母亲,父王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吃饭一起玩儿呢?”
战千晨刚满五岁的儿子望着紧闭的房门,心情低落。
“询儿乖,父王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母亲陪你玩儿好不好?”
“好啊!”
小小的人儿可能还不太懂大人们为何整日忙着如何追逐权利,只是觉得在这个大过年的日子里都不见父亲的踪影,心里很失落。
晨王妃带着战飞询到花园去玩儿,回头看到那扇紧闭的房门眼神无奈而幽怨。这是皇家子弟的追逐,是他的选择,她只能默默地在远方看着,至少不成为他前进路上的绊脚石。
“王爷,现如今乾王已经离开了帝都,没有了实权,临王也卧病在床。正是我们的大好时机啊!”
“父皇最近不是十分器重季家吗?就算战长缨离开了帝都,父皇也还是没有将手中的权利向我倾斜一丁点儿。”战千晨心有愤懑。
“就算再器重季家,那也只是朝臣,您才是皇子。虽然还保留着太子的名号,但谁都知道实际上已经是废了。这个时候正是我们的大好时机啊!”
幕僚的话战千晨不是不心动,他也很清楚这个时候是他夺权的好时机,战重君最近身体又大不如前,尽管还没有丝毫要放权的迹象,但他毕竟老了,谁都抵挡不住岁月的侵蚀。
“王爷,您要早作打算呀!”
战千晨抬眸,寒光乍现。他也是皇子,凭本事各取所需,他没有错!
大年初一,按礼出宫立府的皇子们要进宫请安。
战千寒被禁,战长缨离京。所以一大早进宫的也就战千临、战千晨以及战千慎三兄弟和家眷。
“儿臣给父皇请安!”
“都起来吧!咳咳…………”战重君脸色很差,不住地咳嗽着。
“千临的身体怎么样了?”
“回父皇,儿臣已无大碍!倒是父皇,您要保重龙体!”战千临没想到战重君的身体会一下变得这么差。
“朕没事!来人,赐坐!”
不管怎样,一年也只有这一次以父子而非君臣地坐在一起。该有的也都要有。一道道菜由宫女端上桌,摆放在每个人的面前。
饭到一半的时候战重君明显已经力不从心,面前的菜也只动了一下。
“真有些累了,就先回去了。”
秦九扶着战重君起身,回自己的寝殿去。战千临望着战重君略微佝偻的背影,心下哑然,父皇真的是老了。
“父皇,儿臣送您回去吧!”
“不用了,你们兄弟几个多喝几杯,朕有秦九陪着就好了。”
战千晨离开自己的座位站在中央同样望着出门去的战重君,心里扑通扑通跳着的兴奋,是因为看到战重君身体每况愈下,正是他的好时机。
战重君回到自己的寝殿就一直咳嗽个不听。
“陛下,奴才去给您叫太医来。”
秦九的伤还未完全恢复就又回到了战重君的身边,他自十几岁起就跟着战重君了,可以说是战重君最信任最倚重的人。
“不用了!”战重君制止了秦九。
秦九眼看着战重君日渐消瘦,精神也一日不如一日,心急如焚。奈何战重君就是不肯让太医来看。
“陛下,您要保重龙体啊!”秦九苦心劝说。
“秦九啊,你跟着朕这么多年了,你觉得朕是一个好皇帝吗?”战重君刚刚咳嗽完一轮,说话还有些喘。
“如果没有陛下,乾翼也不会有今日的强大盛况,您功不可没啊!”
“你个老家伙,可真会说话。”战重君微笑扫了一眼秦九。
“你也觉得朕对待这些个皇子们太苛刻了吗?”
秦九犹豫,不知如何开口。
“罢了,你先退下吧!朕想休息一会儿。”战重君说着就躺下了。
战重君一走,在大殿中的皇子们也都陆续离席。
战千晨面带喜色赶往王府,他要迫不及待地和府里的幕僚商量一下接下来的计划。
“少爷,老太爷叫您过去一趟。”
季赫离放下手中的狼毫,起身往季典的院子走去。
“爷爷,您找我?”
“赫离,你过来看看爷爷这字儿写的怎么样?”季典一脸喜色,像个等待被夸奖的小孩子一样。
季赫离拿起季典刚写的斗方看了看说:“用笔很到位了,但是还缺一些气势在里面。”
季典一生戎马,最不爱的就是舞文弄墨,可最近却迷恋上了写字儿。
“哈哈哈,赫离,过来坐!”
季典爽朗的笑着。
季赫离知道季典叫他来不仅仅是探讨书法,一定是还有别的事。
“赫离啊,这年一过你也二十三岁了,也该成家了。”
“那您看哪家的千金合适就订了吧!”季赫离一脸乖顺,没有反抗的意思。
“这是你的终身幸福,哪能随便呢!着帝都大大小小的宫宴也没少举办了,就没有你觉得看上眼的姑娘?”
也许人上了年纪就希望子孙满堂。季赫离迟迟不成亲,以前季典季通也没催过,可季赫离本人却是没有一点要成亲的意思。这让老爷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