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水暴雨遭灾的消息到了帝都,可搁置在案头的折子都没有人去翻看过一下。
“父皇,您就安心地去吧!乾翼的江山我会帮您守着。”
战千晨假惺惺地站在棺木前,看着早没有了气息的战重君。前两天战重君病重,战千晨每日都来探望,带来各种补品。太医无法诊断清楚病情,也不知道这病会拖多久。战千晨等不了那么久,于是一次次地想尽各种办法要弄死战重君。哪怕战重君和秦九各种防备,却最终还是没能逃过毒手。
战重君去世,朝臣陷入群龙无首的状态。
拥戴战千晨的人一个个冒了出来,也有拥戴战长缨的。双方陷入了僵持。
碧石苑
“你派了死侍去截杀战长缨了?”季赫离看着季太妃,一脸怒气。
“他不除,我们的大业就难成。一旦他回京,这乾翼早晚会落入他的手中。”
“你知不知道苏玹和域延门联姻,随时都有可能攻打乾翼?”
“只要你登上了皇位,一切就都不成问题。战长缨死了,苏玹又喜,送给苏玹暂缓他的进攻,等我们腾出手来再找南越算账一点也不迟!”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季赫离额头青筋暴起,已经在发怒的边缘。
“我做这么多全都是为了你!”季太妃看着季赫离发怒的脸,淡淡开口。
“你是为了你自己!我告诉你,这皇位我不稀罕!”
“你躲不掉的,作为他的儿子,你难道不想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一病不起,为什会突然撒手人寰吗?你难道不该承担起守护他的江山的责任吗?”
季太妃的每一句话都如同一记重磅炸弹在季赫离的脑中炸开,让他一时反应不过来刚才他所接收到的信息。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是战重君的儿子!根本不是先皇的遗腹子!”
季赫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本是季家的少爷,有一天却发现他其实是当今陛下的弟弟,是战长缨的皇叔,而现在却又被告知他并不是皇弟,而是皇子。他的人生为何像一个冷笑话一般。
“我凭什么信你?你想让我坐那把龙椅都想疯了吧?这样的谎话都能编出来!”
季赫离不相信季太妃刚才说出的惊天消息。
“我为什么要骗你?当年我还是季家的掌上明珠,也是在马背上长大。可是突然有一天一道圣旨下来,说当时的陛下病重,需要命格较硬的女子入宫冲喜。”季太妃从帘子后面走了出来,语气平静的看不出喜怒,“我抵死不从,可是,抗旨不遵的后果是诛九族,父亲和哥哥什么话都没说,而我最后还是认命了,入宫。他命不久矣却要拉上我做垫背,没有子嗣的妃嫔都要被送去陪葬,我还不想死,于是我找机会接近了战重君,在他醉酒意识不清时怀上了你!”
季太妃从帘子后面来到前面,坐到了圆桌边。
“我的腿就是在被送入皇陵陪葬的时候逃跑被打断的。当时战重君刚刚登基,我一路逃到金銮殿前,说我怀了先皇的子嗣,这才保住了我们娘两的命!”
那高台上的龙椅有多耀眼,它所象征的皇权背后就有多阴暗。季太妃是受害者,季赫离是受害者,可是,一个悲剧的向好需要更多的悲剧来交换,战重非是,季夫人也是。
“我的一生都毁在了这座金色的牢笼里,难道我不该用那金銮殿作为补偿吗?这是他们战家欠我的,欠我们母子的!”
季赫离从碧石苑出来,遇到了战千晨。
“少将军这么晚了在宫里做什么?”
“我在宫里做什么不需要跟晨王殿下汇报吧?”
“本王只是提醒季将军,这里是皇宫,不是你季府后院可以随便闲逛!”战千晨嚣张的样子在季赫离看来没有一点儿威慑力。
季赫离冷笑一声朝宫外走去。
战千晨看着季赫离的背影紧握着拳头,眼里要的杀气愈聚愈浓。
季赫离,季家,你们嚣张不了太久了。
“王爷,还是没有找到玉玺!”
“一群废物,就那么大个皇宫连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
战千晨气呼呼的在大厅踱着。战重君死了,秦九不见了,玉玺也找不到。难道是秦九带着玉玺逃了?战千晨眯着的眼睛里精光四射。
“先别找玉玺了,派人给我去找秦九!老头子一定是在临终前将玉玺交给他,让他交给某个人的。”
“是!”
如今除了忠于文太师的一帮文臣还有季家没有表态之外,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倾向战千晨了。就连战千紫都被他答应嫁给自己的盟友兵部尚书做儿媳妇儿。费轻舟喜欢战千紫很久了,而战千紫一直都看不上他。
“公主,晨王吩咐了,您不能离开这里!”
“你们给本公主让开!”
门口战千晨安排的侍卫不为所动。
“你们凭什么不让本公主出去?再不让开别怪我不客气。”战千紫一脸怒气,但是拦着的侍卫并不买账。
战千紫见说不通,就直接动手。
可是战千紫那点儿功夫哪是那些侍卫的对手,很快就被擒住了手臂。
战千紫双眼喷火瞪着擒住自己的侍卫。
“大胆!谁让你们这么无礼的!”
费轻舟及时出现,怒斥擒住战千紫的侍卫。那两个侍卫这才放开战千紫退到门口。
“千紫,你没事吧?”
“千紫也是你叫的吗?”
费轻舟笑了笑,对战千紫不悦的口气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