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玹的母亲见苏玹没有任何反应,眼神黯淡了下去。
“苏玹,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这是谁!”
没好气地说。
“丫头,你别责怪他!”
苏玹的母亲一如既往的温柔如水。
瞪了一眼苏玹,转身朝季赫离他们走去。
苏玹在心里呼唤了无数次,但是此刻却怎么也喊不出“母亲”二字。
“玹儿,娘知道我这个样子,你一时难以接受。”
片刻的沉默之后,苏玹开口。
“您怎么会在这里?”
“那我应该在哪儿?”
苏玹哑然。
从他记事起,别人总说他的母亲是青楼女子跟着侍卫私奔了,他去问过他的父皇无数次,但是都没有答案。其实是他父皇也不知道他母亲去哪了,所以无法回答。可笑的是,他以为那是父皇难以启齿这件事才会保持沉默。
“烟儿,你没事吧?怎么会到了这座岛上的?”
笑笑说:“我没事,那天掉下河涧之后就被冲到了这里。”
“看到你没事就好。”
“赫离哥哥,你怎么来了?不是在和南越交战吗?”
“苏玹都在这儿了,还交什么战!”
阿清和阿峰站在一旁看着这几个人或争吵或寒暄,再加上刚才他们的谈话,也大约知道了他们的身份。
“对了,这是阿清和阿峰,是他们姐弟二人带我们来的这里。”
“多谢二位的救命之恩。”
“皇后娘娘言重了。”
阿清大方一笑。
战长的名字很多人都不陌生,而之前他们谈话就没避讳,所以阿清能够知道她的身份也不奇怪。
“赫离哥哥,你可以发消息给长缨吗?让他派人来接我们。”
“好。”
战长缨受到季赫离发来的消息时,已经在快到达居庸的路上了。他看了一遍又一遍消息,确定不是自己眼花,不是在做梦。然后立即给左时发消息让他去他们。
跟阿清他们一起来的渔民等了两天不见他们返回,又往前航行了一段距离仍然不见他们的踪影,都以为他们在那次浪潮中丧生了,于是带着悲伤的心情返航了。
船已经破成了碎片,几个人只能也暂时等在岛上。
阿峰翻烤着火上的鱼,其他人都沉默不语。
“鱼好了,大家吃鱼吧!”
“谢谢!”
接过阿峰烤的鱼,先给苏玹的母亲递去,又给大蛇扔了一块儿,这才自己开始吃。
“谢谢你!”
“你不用谢我!没好气地说。
二十多年没见过的母亲,此刻见到了却是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这看着就生气。其他人看长相也猜到了苏玹与那名女子的关系。尽管看着那么不像母子倒像姐弟,叫阿姨,那就一定是母亲了。
“烟儿,给他时间他会慢慢接受的!”
难得的季赫离替苏玹说话。
“哼!自己的亲生母亲畏畏缩缩不敢开口,倒对仇人一口一个师父一口一个师母叫的亲热。”
“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怎么不问问你的母亲为什么会失去双腿?为什么会这么多年杳无音信?”
苏玹震惊地望向自己的母亲,他很想问,但是却害怕知道一个更加血淋淋的事实。
苏玹的母亲一脸平静,但是眼神里再也没有那种亮闪闪的叫做希冀的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玹低沉着嗓音。
“你别这么逼问阿姨,我来告诉你……”
“丫头,过去的事就别提了!”
苏玹的母亲制止的话。
一个母亲的伟大之处就在于此。苏玹自小拜于域延门下,如今又娶了冉汐醉,如果他知道自己这么些年来一直将自己的仇人当做亲人,对他的打击一定不小。从此心里会有愧疚、会有自责,也许更会有仇恨。只要他们没想过伤害苏玹,那么她这个消失二十年的母亲也就当从未出现过。那些往事更不需要重新提起。
“大蛇,把阿姨送回洞里去!”
大蟒蛇乖乖地爬到苏玹的母亲身边,用头和尾将她挪在自己的背上朝洞里爬去。
也起身拍拍屁股朝洞口走去。
“阿清你可以跟我们一起到洞里来。”
停下来微笑着朝阿清说。
“不用了,我习惯露天睡。”
阿清勉强扯出一抹笑。如果在睡梦中摸到一条滑腻腻的蟒蛇在身边,一定会吓的魂不附体。
季赫离都惊到了,以前她超级怕蛇,现在居然和这么一条大蟒友好相处。真是不可思议的事。
和苏轩的母亲在洞里休息,蛇在洞口盘着,其他人则席地而睡,以地为床以天为盖。
“阿姨,对不起!”
“你说什么对不起,我应该感谢你,让我在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他。”
“我忽略了您的感受。”
“傻孩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苏玹的母亲温柔的望枕着双臂躺着,看着看着眼睛就觉得沉的睁不开的感觉。没几秒就进入了梦乡。
苏玹的母亲,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收拢,化作滚烫的泪水。
沐风而生,雪主心魂
她叫沐雪,域延门的弟子,美貌与用毒一样出色。但是她却从来没有做过伤害别人的事。如今身残至此,相认如果只是会给苏玹带来无尽无边的苦痛,那她宁愿长眠于这座孤岛。
其实她也从未想过要离开这座岛,只一遍遍地在她耳边说着苏玹的事,让她动心了。她想看看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样子的,想看看他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