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皇—只期盼用炼就的鬼尸平定天下,又怎么可能会有解药?”
被蛊虫感染的人,会在无尽的绝望中死去,并且蜕变成行尸走肉,再也没有自己的思想,最残酷的惩罚,莫过于此,因为—一旦成为鬼尸便失去了常性。
会对待往日最为亲密的亲人下手。
经由白子玉的这番话,楚惜更加确定了。
从一开始,或许白子玉展现出的一切无非就是个骗局,骗取她的信任,为的就是,酿成这一场灾难。
这样,容渊便有借口斩杀她男人。
而今的北昭在连年的征战中已是满目疮痍,过往英姿勃发的将士们都已老去,新起之秀—不过是一群只会纸上谈兵的罢了。
没有了容景深。
北昭就等于少了一个守护神,而,南临便可以趁虚而入了。
楚惜顿觉两眼一黑,无端端的生出了几分厌恶来。
她看着穿着蜀绣云纹衣袍,头发束的一丝不苟的男人,恍然笑道,“二殿下,你当真是好大的手笔。
你知不知道,我平生最讨厌别人骗我。”
之前,她以为的所谓的深情,如今却完全变成了令人作呕的算计,不然—这个男人这么突然的闯入她的生命又是为了什么?
因为她是容景深的王妃,所以在她身边的话,可以更快知道容景深的信息。
归根结底,她无非只是媒介罢了。
“楚惜,你这话说的倒是有些恩将仇报了!我家殿下做这一切全都是为了你!”
络燃真的是越发的气愤了,他叉着腰,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快速走到了白子玉身边,“你之前杀了容墨痕,若非是我家殿下,你早就被陆盛那家伙抓到长安去了!”
“还有!殿下在牢里,受了那么的罪!可他心里还是想着你!可你呢.......“
“够了,络燃,你是真想让我将你扔下去!咳咳咳!“
白子玉怒斥络燃,情绪的过分激动,让他整个人都咳嗽起来,脸颊也是一种不自然的绯红色。
他实在是无法忍受楚惜对他露出这般陌生的面容来,嘴角都牵起一分无奈和苦涩,在晚霞的余光下,却更显得越发无助与凄冷。
楚惜手一抖,匕首几乎要掉下去,可她还是牢牢的握紧,只是离男人的脖颈更远一些了。
“殿下!就算你要扔我下去,我还是要说!
还不都是你抱着小时候的那段记忆,结果这女人倒好,将殿下您忘的一干二净,殿下您还臭不要脸的扒着她不放!您这不是跟自己过不去么!”
白子玉:“......“
他是不是太放纵络燃了,导致这货连自己都敢埋汰。
偏偏络燃他还红着眼眶,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样。
被络燃这么一通骂,楚惜眼底倾泻出纠结的情绪来。
她觉得络燃没必要骗自己。
所以,之前,那个替罪羔羊能那么快就找到,是,白子玉顶罪的么?
听说,那个刺客被打的皮开肉绽,身体多处骨裂,琵琶骨还被铁链给穿了。
可是—这才过去多少日子,受那么重的伤会这么快就好么?
难道。他也和自己一样,体质和常人不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