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莱只身一人紧赶慢赶终于在一个午后抵达了宋乐安和宋夫人所居住的院子,远远的就看见宋乐安小小的人儿却在庄子的奴仆的责骂声中干着一些下人干的事,虽然心惊堂堂的相府嫡女竟然过着这样的日子,但是秦莱毕竟考虑得比较多,知道现在这样闯进去也不会有什么好的作用,反倒可能会害了自家妹子和侄女,于是只是在外面找了一个农家住下,慢慢寻机会和宋乐安接触。

终于在一天,宋乐安被庄子里的恶奴赶出去洗衣服,秦莱尾随宋乐安来到了小河边,想着自己要如何才能和自己这个从未见过面的侄女搭上话,可是还没等他开口,只见眼前这个瘦弱的女孩放下手中的桶子以后,突然转过身来,冲着他行了一个大礼随即说道“想必您就是大舅舅吧,我是乐安”

秦莱听到女孩的话后不由得有些心惊,但毕竟是常年在外奔波的人,自然是见过大场面的,很快就定下心来,笑着问道“小丫头,你怎么知道我是你的舅舅,不怕我是坏人吗?还是大舅舅,是你的母亲告诉你的?”

只见女孩狡黠的笑道“从您第一次到庄子时我便看见了您,原本以为您是那边派来的人,却未见您进门,便在心中有了估量,如今见您一路跟着我从庄子到这河边,如果是坏人您早就动手了,又何必等到现在,再说您看我这一穷二白的,而您这身上的衣料可并不便宜,您说您图我什么?然后乐儿就想着自己的信应该到了,如果外祖心疼自己和母亲想必派的人也到了,至于为何知道您是舅舅,那是因为您长得和母亲很像啊,至于为何是大舅舅,那便是乐儿瞎猜的,如今看来乐儿可是都猜对了?”

当然宋乐安自然不会说自己上辈子见过秦莱,当初外祖也是派的他来接自己回家,从上辈子的短暂相处中,宋乐安知道秦莱是一个很厉害的商人,他善于揣测人心,但是都说商人世故,在秦莱身上也有体现,虽然总是笑嘻嘻的样子,可是这笑意从未直达心底,对待外人总有几分探究,唯有对他认可的人才会掏心掏肺的对待。

看着女孩侃侃而谈的小嘴,再看与妹妹如出一辙的眉眼,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浑身透露着一股机灵劲,就是瘦小了一点,想着自家妹子小时候似乎也像这样一般活泼可爱,自从嫁给宋晖以后就到了京都,从此与家人天各一方,自己也多少年未看见过妹妹了,未听见她温温柔柔唤自己一声“大哥”了,想到这里,不由得对眼前这个初次见面的侄女有了一两分怜惜,故放轻了语调,蹲下身子摸摸了女孩偏黄的发髻。

随后说道“你都猜对了,我是你的大舅舅,我来接你和你母亲回家,自收到了你的消息后,你外祖母哭晕了过去,你外祖恨不得飞奔过来带你们回家,可是你也知道你父亲他……”

“舅舅不要和乐儿提起他,自从他把我与母亲赶出家门以后,乐儿便不再对他抱有期望,如今乐儿只求舅舅快快随我去见见母亲,母亲她如今病得十分严重,乐儿,乐儿实在不知该怎么办了”说着便心急的拉着秦莱的衣袖想要带他去庄子里见母亲。

在宋乐安的配合下,秦莱神不知鬼不觉的从一个侧门进入了秦舒所居住的院子,其实这应该多亏叶氏,叶氏想着要折磨秦舒和宋乐安便只派了水若跟着宋乐安来到这个庄子里,除此以外院子就只有两个小丫鬟和一个管事的嬷嬷看管她们了,平日里还有一个半年来一次宋府家奴来察看宋乐安她们的情况并回府禀告叶氏,原本凭借秦舒丞相夫人和宋乐安相府嫡出大小姐的身份怎么可能沦落到如此地步。

可是自从秦舒疯了以后,宋晖又不待见她们,秦舒的娘家都搬离了京都,下面的人都是看高踩低的人,便由得叶氏明目张胆的欺辱她们,却没有人出来反对,因为这件事早就被人瞒得密不透风,上辈子的宋乐安只当这一切都是宋晖的漠视让下面奴才感如此欺辱她和母亲,却不知道如果没有叶氏的交代谁敢如此胆大包天,只不过这些人都是受了叶氏的交代罢了,可是偏偏上辈子宋乐安就是如此愚蠢。

秦莱进入屋子以后只看见破旧的家具随意的摆放着,秦舒瘦得不见人形的躺着床上,一个身着破旧衣裳的丫鬟正蹲在床前熬着药,看着这个场面,平日里见过大风大浪的秦大少爷此刻竟然红了眼眶,他只知道自己的妹妹过得辛苦,却没有想到这宋家欺人太甚,把自己的妹妹逼成了什么样,想当初自家妹子也是家中备受宠爱的小女儿,又因为出众的相貌,得体的仪态,出门什么时候不是受人拥戴,说是天之骄女也不为过,可如今这个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落魄的女人说是他那个爱美的小妹?

秦莱颤抖着手慢慢抚上妹妹紧闭的双眼,刚碰到秦舒的额头,冰凉的肌肤让他不由得一寒,便想要为妹妹拢拢被子,却在摸上被子那一刻所有的理智都没有了,因为那个被子松松垮垮,一看表示用烂絮制成的,自己家最下等的奴仆都不会用这样烂的被子,而此刻这样的被子却盖在寒冬腊月生病的妹妹身上,是他们害了这个妹妹,把这个向来温弱的妹妹的交给了宋晖这个狼心狗肺的人,都怪他们看走了眼,为什么会听信宋晖派来传音的人的说辞,从来不曾想过亲自来看看自己的妹妹。

如果妹妹有什么不测,他这一辈子都会恨死自己的,恨自己的无知。秦舒自生病以后睡得便不安稳,稍稍一点动静便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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