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烟儿早早地起身将徐达伺候着上了朝,这才淡淡地松了口气。眼见着天越来越亮,烟儿吩咐下人:“用过早饭以后,先请陶娘子来一趟。”
陶娘子听了下人传来的信息,嘴角上挂起淡定的微笑。在准备去用饭的路上,瞧见了几步之远的施旋,率先行礼道:“施娘子,好久不见。”
施娘子嘴边挂着慵懒地微笑,见了陶娘子行礼,这才微微行礼道:“陶娘子,别来无恙。”
施旋看着陶娘子嘴边挂着若有似无的微笑,心中升起一丝疑惑,打算试探一番:“陶娘子今日心情不错?看您嘴上一直挂着笑呢。”
陶娘子挑着眉,并不打算接招,只是微微一笑:“施娘子说的哪里话?妾身只是安安好好地走在路上,哪里有什么高兴和不高兴的。”
施旋暗中皱眉,最近那边儿准备有些动静了,我可要仔细这点,莫陶娘子占得先机才好。这样想着,嘴边笑容渐渐变大:“陶娘子怎地这般小气?有好事都不与妾分享一二?”
陶娘子不耐渐生,这个施旋,眼力不是一般的厉害,手段也是有几分的。这人尚不知是敌是友,若是让她得了半分消息,恐怕事情就变得麻烦了。暗自拧了拧眉,陶娘子堆起一丝热络地笑容,缠挽上了施旋的手臂:“施娘子心思真是缜密,妾身这点小小的喜悦都藏不住。其实,今日早上厨房做了莲藕红枣汤。不怕娘子笑话,妾身就喜食这一道甜汤。这不,喜不自胜了。”
施旋见她挽上自己的手臂,便暗道不妙:这是不打算再让自己问下去了。果不其然,虽然陶娘子面上热络地笑着,和她说着话儿,可手里却是不老实,手劲奇大,紧紧地扣死了施旋的关节,让她动弹不得。
施旋突然心中有几分了悟:那位千叮咛万嘱咐务必让自己进府护着二小姐的原因,大概有几分明了。这府里,看来并不只那位拍了人来啊。施旋依旧柔软地笑着,歪着脑袋似乎并没有察觉到陶娘子的动作:“那我们可要快走几步了。晚了可就不好。”
说完,两个人看似很好地走在一起。暗地里,施旋手臂一扭,轻轻一推一拉,挣脱了陶娘子钳制。陶娘子只感觉手中一滑,好似碰上了一条抓不住的泥鳅,就这样脱手了。陶娘子暗叹:果然,施旋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侧头一看,施旋正冲着自己渣渣眼睛,眸色中闪过一丝冰凉。陶娘子得到警示,一时间也不敢再下手。
两人各怀心事的走到厨房,用起早饭来。
没吃几口,陶娘子优雅地擦擦嘴,起身福了福身道:“施娘子慢用,妾身还有事,先走一步。”
施旋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装似不经意地拦下一个侍女,问道:“请问,陶娘子是有什么急事吗?走的这样急,连她爱喝的莲藕红枣汤一点都没动就走了。”
侍女面色上浮现出不解地神色,想了想说:“回娘子,陶娘子一早儿就被夫人唤了。嗯,陶娘子是最不喜欢莲藕红枣汤的,平时也是一点都不碰的。”
施旋温柔地笑着,从袖子里掏出几个铜板,偷偷塞进侍女的手里:“多谢告知。今儿个天气有些凉呢,买点儿热茶吃。”
侍女也不推辞,笑着受了。
施旋心中的疑惑已经变成了不安:夫人既然招了陶娘子,也应招我前去才对。若是这般,恐怕等那位下手,便是晚了。施旋面儿上不紧不慢地擦了擦嘴,这才起身准备回房。若是有心,便发现施旋的脚步比平时快了几分,透出一点焦急。
等陶娘子迈步进了烟儿的房间,烟儿早就坐在位子上等她了。陶娘子依旧不紧不慢地行礼道:“妾身给夫人请安。”
烟儿连正眼都不看她一眼,只是点点头:“坐吧。来人,上茶。”
陶娘子大大方方地落座,看着烟儿道:“夫人可是考虑清楚了?”
烟儿并不多言,一直等到侍女端来茶水,伸手握着茶杯,这才抬眼道:“陶娘子莫急,我还有话要说。”
“夫人请讲。”
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苦涩地茶水在舌尖晕开,一丝麻烫地感觉才慢慢的荡漾开来。烟儿似乎是被热茶一激,振出几分勇气,这才开口:“娘子,你所说的事情,我可以同意。但......”烟儿止住话头,在茶水的热气中眯起了眼睛,一抹笑容在茶杯后融化。
陶娘子心中有些犹豫:这徐家夫人并不是什么城府深沉之人,怎地突然就变了个态度。这事,怕是有变。陶娘子压下心中的犹豫,配合着烟儿的话,道:“但什么?还请夫人明示。”
“但,昨儿个,燕王自己向徐府提亲了。”烟儿又抿了一口茶水,灿烂地笑着:“陶娘子可知,燕王提亲的可是哪位?”
陶娘子看着烟儿的动作,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语气中已经有些急了:“是谁?”
“徐家二小姐,徐乐。”
陶娘子心中咯噔一下,脸色变得有些苍白:自己千算万算,并没有算到燕王自己先把这事儿做了。没有跟任何人商量,也没有跟任何人提起。陶娘子握紧了手中的茶杯,面儿上浮起一丝冷笑:“夫人,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是正途。燕王年纪尚小,不懂事儿的话怎能当真?妾身奉皇后之命前来。夫人,莫不是对妾身有所怀疑?”
烟儿听出陶娘子这是对自己的态度很是不满,想了又想,一边燕王,一边皇后,那边都不是好碰的。便打着圆场:“陶娘子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必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