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大门徐徐关闭,煅心殿中只剩下了一游一个人。刚刚开始的时候,大殿之中一片黑暗,可谓伸手不见五指,以一游如今的修为也双眼不能视物。没过多久,大殿之中突然亮起了点点白色的光点,光点所散发出的光芒缓缓扩大,照亮了它们方圆三丈左右的范围。虽然对于整个大殿来说仍是昏暗无比,但好歹能够看得清东西了。
一游仔细的向光点看去,这才发现,这些光点正是大殿之中的烛台上所散发出的光芒,烛台之上,一根根莹白如玉的蜡烛正燃烧着着洁白的火苗,在燃烧的同时,一股淡淡的香味从蜡烛上飘洒出来。闻见这股香气,一游觉得心神宁静了不少,之前心中对着煅心殿所产生的畏惧与紧张之感也淡去了不少。
他闭上双眸,心中一片宁静。
慢慢地,他竟发现神魂之力在这香味中有了缓慢的增长。虽然这增长的速度极慢,但比起在外界的修炼所得要快得多,这短短的半个时辰,足足抵得上在外界修炼的七日!
这个发现让一游欣喜若狂,可正当他满心欢喜的时候,那股香味变了,原本如兰似麝的香气突然转变为难以承受的恶臭,凶猛地钻进一游的鼻腔之中,一游被这味道冲得呛得猛烈地咳嗽起来,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他擦了擦咳出的眼泪,仍然觉得被恶臭熏得头昏眼花,心道这蜡烛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制成的,怎么会这么臭,难不成是泥潭怪的粪便制成的吗,这也太恶趣味了吧!
他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尽量不去想这味道,尽全力让自己快速进入入定状态。可是这恶臭一直萦绕在鼻端,使他心烦意乱,不仅如此,这恶臭慢慢地在冲进他的鼻腔后,竟然衍化出种种味道,使他的舌头渐渐感受到酸、甜、苦、辣、咸的味觉,各种味道都达到了极致,酸的令一游身躯都在颤抖,甜的甜到了发咸,苦的令他舌头麻痹,面目扭曲,辣的令他口中如火中烧,咸的更是咸到了极致,仿佛那条舌头已经肿胀得失去辨别味道的功能了,让他感觉嗓子之中都堵满了盐……最后,数种味道境融合在一起,令一游难受的恨不得将舌头直接切掉!
他知道,煅心殿开始发挥作用了,它在磨练自己的意志力。他努力地稳定心神,尽量不去在意这些可怕的味道,过了好久,才渐渐入定。
在他入定之后,大殿中突然刮起了微微清风,一开始,这风轻柔而凉爽,可渐渐的,这风越来越大,而且越来越冷,如同刮骨的钢刀一般吹袭在一游的身上,将他冻得瑟瑟发抖,身体都挂满了一层白霜。
不多时,寒风稍歇,那蜡烛的光晕却突然变强,同时变强的还有火焰的温度,炽热的感觉袭来,瞬间驱散了一游身上的白霜,随后汹涌的热浪不断烘烤着一游的身体,一游感觉自己好像在一瞬间从南极的冰盖上瞬移到了沙漠的中央,而且还是在正午的时刻。
大颗的汗珠从他的身上渗出,将他的白袍打湿,紧接着有快速的被热浪烘干。不知过了多久,热浪褪去,寒风再度来袭,两股气流就这样周而复始,不断侵蚀着一游的意志力。
随着时间的流逝,,一游再也承受不住这种折磨,他从入定的状态中脱离出来,大声的嘶吼着,似乎要凭着吼声叫遭受的痛苦全部发泄出来。可是这没有半点效果,他依旧沉沦在痛苦之中。
又过了很久,混乱的味觉与那两股气流同时褪去,一游仿佛地道了大解脱一般瘫软在蒲团上,他大口的喘息着,明明没有受到一点伤害,可是现在,他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也使不出来了。他的脸上竟带着些许喜乐的笑容,他为自己脱离先前的折磨而感到由衷的快乐。
但是,没等他舒服多久,那些折磨再次纷至沓来,让他重现陷入水深火热的痛苦之中。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一游经历了多少次这样的折磨,他终于能够在蒲团上稳定住自己的心神了。他的嗓子已经哑的发不出声来了,但是他的状态却在一点一点的变好,这些折磨仿佛再也不能影响到他。一游的嘴角浮现出淡淡的微笑,任你八方来风,我自巍然不动。
突然间,一股莫名的巨力如同泰山压顶一般降临在一游的身上,恐怖的巨力将他压得身形佝偻,全身的骨骼咯咯作响,一游咬着牙承受着,一声不吭的承受着,直到精神再也承受不住巨力给身体所带来的痛苦,直接昏厥了过去。等他终于醒来时,各种痛苦再度向他冲击而来,然后在他陷入昏迷之后褪去。终于,一游在巨力之下,也能够承受的住了。
但正当一游以为这一切终于结束了的时候,坐下的蒲团却发生了变化,原本柔软舒适的质地图案然变成了无数尖锐的小刺,刺扎着他与之接触到的肌肤,这小刺破开他的皮肤扎入了肉中,一游强忍着要跳起来的冲动,事实上,他也跳不起来了,甚至无法移动半分自己的身体,头顶上的巨力令他动弹不得,只能被动的承受着身上的苦痛。那些小刺上似乎带着毒素,扎入之后不仅无比疼痛,而且使得皮肤奇痒无比,一游再次无法承受,大声地惨叫起来,最终再次无比可怜地而昏厥过去。
时间慢慢地流逝着,一游始终都沉沦在煅心殿带给他的痛苦之中,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一年那般漫长。
而在煅心殿之外,太一和女魃相对而坐,两人正在悠闲的喝着茶下棋。如同水晶一般的棋盘上,错落地分布着玉石打磨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