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灵珊急匆匆跑进屋,踱到姜洛面前,一脸关切地问:“姜大哥,你没事吧?”
姜洛被她一叫,仿佛扑到了秋日的晚风,跳进了千年冰泉,顿时清醒不少,笑道:“我没事儿,刚才只是走神了。”
姚灵珊的目光在姜洛身上转了一圈,再从床头扫到床尾,又看了看粉白的四面墙壁,愣是没发现半缕黑光,毫无自信地揉揉眼睛,还以为刚才看花了。
姜洛对自己的异状毫无所知,起身道:“走,我们去看看张雪梅。”
“哦”,姚灵珊跟在他身后,出门前又用神识把房间仔仔细细扫了一遍,依然没有任何发现。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抄手游廊,直奔张雪梅的寝室。
他们一到,记名白衣侍女立即躬身行礼,两个年纪相仿的大夫提着药箱,点头哈腰地退出内室。
张雪梅坐在华丽的大床上,半盖着艳丽的绸被,只着单衣的背显得单薄,一张脸比风中的蜡烛还惨白。
她轻轻咳了一声,道:“姜大哥,谢谢你,我现在就告诉你密道的事儿。”
姜洛也不客气,拉了张红木椅坐在床前,笑道:“不急,你先养好身体再说。”
以他今时今日的实力,根本不担心张雪梅反水,何况,他相信自己的判断,张雪梅看着不像出尔反尔的人。
张雪梅微微一笑,道:“等我伤好,就带你去密道,现在先跟你说说来龙去脉。”
“好”,姜洛点点头。
姚灵珊坐在姜洛身后,端详张雪梅一脸病容,想起自己前几天的悲惨境遇,一股悲悯之情油然而生,鬼使神差般地掏出一颗灵丹,递到她面前。
“张族长,我这儿有颗固灵丹,有固本培元之功效,或许对你有奇效。”
“谢谢”,张雪梅心中一热,五味杂陈,当即接过聚灵丹服下,缓了一会儿才进入正题。
锡伯族本是九黎的王族,蚩尤的嫡系后裔,但年代久远,除了一些可有可无的贵族风范外,和其他种族差别不大。
其实
以锡伯族的实力,无论如何也无法打开空间密道,自由来往两个截然不同的空间。
密道并非锡伯族所为,而是西方武圣苏摩打开的,三年前,苏摩突降锡伯族王宫,要求族长为他办一件事。
族长只在壁画中瞻仰过这位盖世强者,一时间受宠若惊,连话都说不利索,想都没想就点头答应。
不久之后,四十名年纪相当的青年被召集到族长的房间,莫名其妙地失踪,音信全无。
有人说,他们被选为间谍,送往其他部落当内应。
也有人说,族长发疯了,饮血镇压体内的魔性。
众说纷纭,不一而足。
只有锡伯族王室成员知道真相,四十名青年没当间谍,也没成为族长的腹中餐,而是被送往华夏。
那道有红宝石切开的空间之门,就在族长的房间之内。
老族长死后,张雪梅继位,以悼念亡父为名,封锁那间屋子,不许任何人进入。
三年之内,锡伯族整整往华夏送了一百二十人,要命的是,这些人既勤奋又聪慧,修炼资质上佳,都是后起之秀。
人一多,贵族们心疼,老百姓也怨声载道,但谁敢反抗西方武圣的命令?
“武圣为什么这么做?”,姜洛仿佛陷在天方夜谭中,怔了好一会儿才问。
张雪梅叹了口气,摇头道:“父王不敢问,盲从武圣之命,我倒是想问,可只问一句,就被武圣甩到小山沟,躺了一天一夜,才有力气回王宫。
幸好,他只是对我一个人发怒,没殃及族人。”
姚灵珊听她叙述,回想起苏摩冰冷无情的脸,不由得一哆嗦,恹恹地看着姜洛。
“空间之门还在?”,姜洛问。
“一直都在,武圣还说,无论谁想去华夏,他都不拦着,可过去的人非死即伤,没一个存活。
当年,小希抓伤你,在你的肩膀上留下酷似九黎族天生的三星印,没连累你吧?”
姜洛听出她语气中的愧疚和苦恼,宽慰道:“那个印记没
给我造成麻烦,反而帮我躲过一劫。”
“那就好,如果你因此遭遇不测,我真的过意不去。”
张雪梅顿了,喃喃道:“虽然无法窥探武圣的圣意,但我隐约记得他说最好多找几个替身,下一盘天地棋局。”
姚灵珊眨眨眼,含混道:“莫非华夏有一个还未觉醒的盖世强者,苏摩想暗中保护他,才从锡伯族挑好这么多替死鬼?”
姜洛心头一颤,脸色微变,“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我在华夏二十多年,没发现华夏这种大人物。”
“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武圣都布局了,哪能轻易被你发现?”
姜洛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等我们到了华夏,再从长计议。”
过了一会儿,姜洛起身告辞,“雪梅,天色不早了,你先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了。”
张雪梅点点头,“你们慢走,我不方便,就不送了。”
两人一走,张雪梅立即歪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闭上眼,光是先聊这一会儿,就消耗不少灵力,幸好有固元丹急事补充能量。
月光下,姜洛面色沉重地问:“灵珊,苏摩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一个残忍、无情、嗜血成性的人,那为非作歹的霹雳天尊跟他一比,简直是安分守己的小老百姓。
太虚幻境有若干天尊,十大神兽,却只有两个圣人,东方儒圣不喜争斗,一向倡导自在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