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与太学院都是大汉至高学府,这般和泼妇骂街一样,简直有失体统,朕准备组建专门的彻查小组,针对两院学子以及这一年来外放为官的各级官吏,彻查他们可有两院学子口中所说的那般贪赃枉法之事。”
刘旸缓缓开口,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如果此事达成,对于他掌控朝堂可是有不少好处。
当然,这种做法无疑会让儒门丢脸,吏部尚书曹承德顿时站不住脚,急忙出列否定,“此法不妥,官员考评理应由我户部内部执行,陛下如此做法,实在有损官员威严。”
“哦,是吗?那孙卿以为如何?”
刘旸的目光落在御史大夫孙懋身上,此人为世家在朝堂上的代表之一,不过如今儒门势大,世家也被打压,有些憋屈。
尤其是暗地里伴随着下一位皇帝的人选问题,如果能打击儒门,绝对支持,毕竟当今朝堂,天子势力最小,更没有武帝那等天资,身上还背负册封异姓王的罪孽,已经明确被皇族放弃,自然不被他们当成对手。
并不出乎刘旸所料,孙懋出列说道:“臣以为可行,不过御史台有风闻奏事、监察百官之权,臣以为此事可由御史台彻查。”
“此事不妥,孙大人素来与我等敌视,由孙大人主办恐怕难以服众。”
林哲做为朝堂上儒门的代表人物,自然不会轻易答应。
“孙某乃御史大夫,所行之事由百官监督,林大人这是在怀疑本官暗藏私心喽?”孙懋冷哼一声,不满说道。
“是孙大人自己说的,林某可没这样说!”
林哲哼了一声,转过身,淡淡说道。
“哼!那就请陛下决断吧!”
孙懋对着刘旸拱了拱手,望向林哲的目光充满冷然,心下所思已经不言而喻。
“咳……咳……”
刘旸清了清嗓子,目的已然达成,成功挑起了世家与儒门的争端,他们为了将来起事,能为所支持的皇子多占据一份力量,双方在此事之上必然要争个不停,到时双方攻伐,不论结果,对他都有利。
“既然如此,那么此事就由御史台与吏部、大理寺一同组建京城国太彻查小组,务必要将双方学子争论之事搞个清楚明白,任何不法之事都要从严处理,必须要拿出一份可让天下人信服的答案。”
“臣领命!”
三方同时应下,也代表着刘旸第一击功成,只等接下来的收获如何。
届时一番安排,也能再次在朝堂上争到一丝话语权。
而在此事定下后,宗人府宗正刘砷出列,再次提出了昨日与刘旸说的事情。
“父皇文成武德,朕决定为大汉子民免去三年徭役,以示恩德,众卿家以为如何?”
刘旸点点头,继续说道,相比于之前的事情,无疑,这件事若能达成,可以瞬间给他增加无数民心值。
“陛下,此事不可!”户部尚书钱闵出列,“陛下,如今大汉灾患四起,国库空虚,若是免除徭役,恐怕不好再征召青壮修建工事。”
“国库空虚?”刘旸突然起身,厉声斥责,“钱尚书是欺朕年幼无知吗?”
“谁不知道父皇在时,威压八荒,四野朝拜,国库充盈,如今父皇只是仙去数日,你竟然就敢说国库空虚这种话,那国库内的东西都到哪里去了?”
户部尚书出生世家,是世家在朝中官职最高的代表,如今世家、儒门双方刚刚决裂,儒门自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吏部尚书曹承德冷笑一声,出列助攻,道:
“陛下所言不错,户部掌管国家财税,以先帝时的富裕,岂会短短数日便出现亏空这种事?”
曹承德的目光落在钱闵身上,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笑容,继续道:“我看必定是有些人私吞国库金银,才会导致国库空虚!”
“诬蔑,曹承德你这是诬蔑!”钱闵站不住了,急忙出声反驳,气的满脸通红。
曹承德可不会放过这个痛打落水狗的机会,尤其是刚刚经历了御史台进逼的事情,就更加需要扳回一局,“什么诬蔑,我看这就是事实,你短短数日竟敢将国库搬空,当真是好大的胃口啊!也不怕撑破了肚皮……”
当然,钱闵也不会坐以待毙。
“陛下明鉴,至从先帝闭关近一年来,我大汉天灾**不断,许多地方大旱颗粒无收,还有许多地方洪水滔天,百姓只能迁徙躲避。
为了安顿百姓、购置救济粮,国库存银每天如流水般花出,如今国库存银已不足百万两,如果陛下免除徭役,许多地方就无法完成防洪工事,届时再发洪水,恐怕将有更多的人背井离乡、远离故土啊!”
钱闵一脸悲天悯人之相,大声哭诉,如果刘旸不知内情,恐怕还真会被感动,不过,昨日决定了今天的计划,他就已经从曹正淳口中了解许多情况,如今再听这段话,却是感到满满的讽刺。
曹正淳所统领的秘卫所监察的便是皇亲国戚以及长安百官,这钱闵看似处处为百姓着想,但刘旸可是从曹正淳口中得知,这位悲天悯人、心怀济世之志的钱大人可是富的流油。
最近半年,各处灾患四起,钱闵做为户部尚书,主管钱粮,赈灾之事自然也是他一手主导。
但据曹正淳所言,这半年来,随着武帝闭关没有消息,钱闵的胆子是越来越大,每次赈灾银两他都要翻上数番,账册上如实记录,但发放出去的却只有一半。
其余的都被暗中扣留,而剩下发放的一半,更是在户部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