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的双眼中噙着泪花,激动得声音都颤抖了:“终于……等到了!闻人终于来救我们了,他……果然是我们的守护神哪!”
魔族群众顿时开始窃窃私语,不断有人声音失控:“是闻先生,他派人救我们啦!”
“我们的守护者,来救我们了!”
“天哪!他没有遗忘我们……”
“真的是守护者派来的人吗?!”
“神哪,感谢你赐给我们守护者!”
“守护者万岁!”“闻人万岁!”
“闻人万岁!”
“闻人万岁!”
“闻人万岁!”
最初只有几个人在喊,慢慢地越来越多的人加入,每个魔族后裔都高举手臂,一遍遍地高呼“闻人万岁!”,这声音犹如一股强大的洪流,撼动了整个地牢!
武当弟子张丰毅,刚开始听他们呼喊,还觉得有些好笑;但他渐渐笑不出来了,面对群情激昂的声音,每个人都在盯着他,呼喊着另外一个的名字。只有他不喊,像是成了一个异端。
在这种情形下,他先把头转向地牢入口,却仍不见有人下来。又转头过来,看看所有人仍是盯着他高呼“万岁”,也只好勉强举起臂,先是喊了几声:“真人万岁!”见自己的声音被淹没在大海当中,也没人听得出那一字之差,他心中不由暗自得意,忍不住又多喊了几声“丰毅万岁!”
……
张丰毅当然无法理解这群人的心情。
这三百余众,就像一群失去利齿的猛兽!为了逃避人类的追杀,保住性命,小心翼翼地躲在山沟里上百年;如今山沟也不再安全,而一个从天而降守护者,却许诺他们美好的家园和未来,于是他们冒险回到这个残酷的世界。他们心中是畏惧的。
这虽然只是一次小小的牢狱之灾,但对他们而言,不亚于一次灭顶大难!在这短短两天当中,绝望与希望不断在他们的心中轮转,直到张丰毅的出现,这才让梦想变成了现实——闻人果然来救他们啦!
在他们的心中,对闻人的能力更加坚定,对闻人的信任也加强烈,闻人作为守护者的地位终于在这一刻奠定!
……
上面的狱卒,原本要走下地道,刚出露个头,见到下面声势浩大的呼喊声,还以为发生牢狱暴乱,吓得双腿发软,差点没给跌下去!屁滚尿流退了上来,却马上被人在屁股上踢了一脚,吓得他脸色煞白,双手抱头,叫道:“别杀我,别杀我!”
“你奶奶,谁要杀你?”
狱卒听着声音熟,回头一看却是狱长,大松一口气,手指着地道口,道:“下……下面暴动了!”
“暴你娘的动,滚下去开门!”狱长一脚把狱卒给踢了下去。
……
狱卒挨个去打开牢笼的锁链,双手发抖,把锁链弄得哗啦作响。狱长上前一步,向张丰毅打了一个极不规范的道礼,肥得流油的脸上,笑得像菊花:“误会,全是一场误会哪!多亏道长来得及时,要不然我们就要犯下这一个小小的错误。”
张丰毅把脸一板,“哼”了一声:“什么误会?”
“道长,事情是这样的。我们的城卫,在他们的车上搜出三百把钢刀。三百个人,人人带着一把刀。你说说,任谁碰到这样的情况,肯定会怀疑他们是不是结党的匪众,肯定也要先关押起来审明嘛。所以,这真是个误会。”
“拿把刀就是匪众了?那我问问你,屠夫是不是匪众?卖肉的是不是匪众?理发师是不是匪众?厨师是不是?修脚师是不是?刻章师是不是?”一连串的反问,把狱长问得张口结舌,哑口无言,最后只能结结巴巴地道:“不是。”
张丰毅就等着他这两个字出口,立马潇洒一回头,指着魔族众人,慨然喊道:“那你说,他们是不是匪众?”
“不是。”每次都只能说两个字,狱长心中很是郁闷,心道,你娘地,牢门都开完了,还不快点把人领走吧,一个劲训老子作甚?人又不是老子抓的,老子只不过收了五十两银子而已,就要给城卫军擦这屎屁股,真他娘地倒霉!本想亲自下来,让这小道士承老子一个人情,没想到……唉,早知道,老子不来了!
“不是匪众?那他们是什么?”这句话,张丰毅说得没那么理直气壮,因为他正歪着头,用右手挫自己的脖子,刚才扭头过猛闪了筋。
“他们,他们是普通老百姓。”终于说了一句长的,狱长把精神头给缓了过来。
“普通老百姓?那为什么会带刀?”张丰毅讥笑着,继续责问。他脖子不痛了,又恢复了责问的气势。
见这个小道双目一瞪,发出凌厉的光,狱长的气势又弱下去了,诺诺道:“因为……因为他们边民,为了防关外流寇滋扰,随身带刀以求自保。可能是带刀惯了,所以一直带着。”
听到这里,张丰毅的嘴角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拍拍狱长的肩膀,道:“既然你已经查清楚了,那我就带人走了。”对站在后面的族长一颔首,道:“咱们走吧!”转了身,率先走向地梯。
狱长一伸手,拉住了道长的衣袖。
张丰毅右手握住了剑,慢慢地回过头来,强忍怒火,一字一顿说道:“你要胆敢说个不字,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虽然我这是剑,但效果是一样的。”
狱长一哆嗦,忙松了手,道:“我只是想说,这些良民百姓的马车,放在城外的驿站;那些没收的财物,我已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