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听说这小子叫着要出五百两,呸了一口:“老子缺钱吗?”又见他脸上沾了不少沙土,灰黑一片挺好笑的样子,不由笑骂:“你他娘的是官宦家的富贵公子呢,非跑到这穷山沟里凑什么热闹?发贱吗?”
“好玩嘛。”伍欢哲笑着,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
不管男女,长得漂亮,都让人难以拒绝。闻人也不好意思再踹他了,说道:“那你就在这里趴着看吧,待会若有法术伤到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大家的法术都很厉害吗?”伍欢哲爬上来,靠着桌腿坐下,“刚才在庙里看不分明。”
“厉……呃,”闻人有些说不下去了,踢了他一脚,“喂,你坐在我桌子前面像什么话!”
这小子不外去,却往里缩了缩,竟然就窝在闻人的桌子底下。
闻人懒得再去理会他,继续看比赛。
此时,玄真派的赛场上有了看点。一个矮瘦老头,身法灵活,一个鹞子翻身跳上了台,继续翻个不停,只在空中道了声“无量”,就如风火轮般旋转着,向守擂的师妹卷去。
师妹用剑刺了几次,总被他轻易给躲了过去;急切之下,催动真气,剑尖顿时出现半尺青芒,舞动起来将半个场地都罩在青色剑芒之下。但见那小老头将身形缩了一半,却从剑光芒影当中穿插进去,瞬间剑芒尽去,场上只余一个不断旋转的身形残影。
待小老头站定,大家才发现他双手从后面抱着师妹的腰,双脚缠在她的小腿上。两个就像一个“乌龟”,小老头是“长”在师妹背上的“龟壳”!此刻,“龟壳”跳下来,师妹却双腿一软无法站立,原来她已经被旋晕了。
小老头顺势将女道友斜抱在怀中,抬起头来,举起一只手,向台下众人亮了个胜利的姿势。台下观众忍不住哄然而喧,连闻人桌下的小子也激动忘形,一下子把桌子给顶了起来!
闻人一脚踢在他的膝窝,桌子落了下去。
灵寂师太见状,暗自从桌上拈起一粒花生米,弹了出去。
这小老头此刻站在台上,大家才发现他其实并不老,大约三十多岁的样子,只是身形瘦小,又留着山羊须,显得有些老相而已。这家伙刚才趁女道友站立不稳,借机抱在怀中,此时洋洋得意,要把她拖到台边。忽地觉得侧面飞来一物,来不及躲闪被击得一个踉跄,不由松开双手。从台下赶上来的玄真派弟子,趁机搀扶着小师妹下台休息。
“小老头”低头在台上找了半天,只看到半粒花生米,也不以为意,向台下鞠了一躬才离场。这次,玄真派守擂的人换成了一个中年道姑。台下参赛者的兴致,顿时降了许多。
有些无聊的闻人,向桌上踢了一脚,道:“喂,你是叫什么哲来着?”
“伍欢哲,你叫我阿欢就行了。”俊公子看得津津有味,头也不回地道。
你娘地,这破比赛有啥看头?闻人腹诽着,小声道:“好看吗?”
“恩。”
闻人向左右看看,五大长老似乎都没注意他。
“五百两呢?”
从阿欢手中接过银票揣在怀中,又道:“阿欢,你上来,老子和你换个位置。”
“啊?”
“我去方便一下。”
伍欢哲大大咧咧地坐在五大长老中间,一边吃着花生米,喝着茶水,一边看比赛。闻人则从桌子下顺坡蹓了下去,穿过熙熙攘攘的道友们,回到自己的小屋中,凝神采药三个大周天,吃了些东西,这才又回到台上。
海选比赛进行了三天,许多时候闻人都让阿欢穿上道袍坐在评委席顶替,自己则到后山潜心修炼金丹。因为老金对他说,金丹到了灵动期,藏在体内也可感应外界。那样的话,面对敌人不必将金丹出窍,就可以大致探测他的实力强弱。
而且,到达灵动期他就可以将灵识始终放在金丹之中,同时使用灵识与肉眼看人,再也不必担心看美女时自己的龌龊内心被老刀嘲笑了。
当然,只凭这几天工夫显然不可能让金丹突破出窍期,来应对修真比试。虽然在海选中没看到很强的选手,但有些人的速度还是很惊人的,比如那个小老头,手中若有匕首,要突袭闻人也不是难事。所以,他还要腾出时间把许久未曾提起的幻境之术修炼一下。
初级幻隐之雾隐术,如今他已经运用得如鱼得水,混沌空间囤有大量的小型五里雾,随手一甩,借烟而遁。高级物隐术,以五行为根基,可随物赋形。由于要结合五行原理,有复杂的咒语及真气运行方法,得假以时日详加研究,他还没有着手练习。
当初他体内真气不足之时,运用幻境之术需要事先摆阵。如今,他绛宫穴位中已结有出窃期的金丹,气海中也有相当充沛的真气,想来举手投足之间摆出一个小幻阵,用来迷惑一下以速度见长的对手,也不是什么难事。
第四日,从海选中选出的六十多个修真者,加上贵宾席上特邀的三十多位各门派的长老级代表,共计一百多名选手,进入一对一的精英赛环节。
这个时候,才看出大家的真本领来!由于只有一炷香的时间来决胜负,一时之间,五大场地上精彩纷呈,可谓是:“飞剑黄符漫天飞,傀儡僵尸吓煞人,阴风阵阵闪电鸣,无量一声金尊临!”
飞剑,竟然不是华山派的飞剑,而是龙虎山正一教的飞剑!
这个不起眼的年轻道士,仗着一把银色小剑,一路过关斩将,进入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