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国公府内,明显比闵惟秀走的时候,要忙碌了一些。
毕竟闵惟丹三日后就要大婚,临安长公主连庶出的女儿出嫁,都弄得热热闹闹的,没有理由,到了侄女这里,就不上心了。
闵惟秀领着姜砚之直接进了院门,因为他常来,府上的人都不通报了。
“哎呀,是你!三大王!”闵惟秀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里头正在帮闵惟丹选首饰的闵惟青,便大声惊呼起来。
姜砚之一个激灵,果断的往闵惟秀身后微微挪了一步,然后对临安长公主行了礼,“姑母。”
临安长公主笑了笑,“砚之来了,正好厨上做了醉鱼,你爱吃。”
姜砚之喜上眉梢,再一看闵惟丹的影子,那份喜顿时收敛了起来。
他二话不说,伸出手来,指了指地,“惟秀,你看!”
闵惟秀低头一看,顿时大骇,只见闵惟丹的影子,还是淡淡的,却偏生在小腹那,有一团浓重的黑影。
你看着他,他好似还蠕动了一下一般。
闵惟丹的小腹平坦,但是那影子,像是突然怀孕显怀了一般。
她看着,都忍不住同姜砚之一道儿,往后退了好几步。
姜砚之吞了吞口水,结结巴巴的说道:“鬼……鬼胎。”
闵家人也顺着姜砚之的手所指的方向看过去,闵惟丹两姐妹,顿时吓得尖叫起来。
闵三婶腿一软,从椅子上滑落,惊恐的问道:“你……你说什么?”
闵惟秀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闵惟青,“我们去张御史府上打听过了,他家的确是有一个儿子名叫张俭,但是那个张俭,在秀州的一个下雨天,突然死在路边了。你们想起什么来了么?”
闵三婶一听,拼命的摇头,“不可能,不可能,我们还见过张俭,他好端端的一个人,能说会道的,来过我家好几回……”
闵三婶说着,脸上的表情越发的惊恐,原本摇着的头,顿时以一种诡异的方式戛然而止。
“你想到了什么?”姜砚之问道。
整个屋子里,都听到了闵三婶的吞咽之声,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指向了地上闵惟丹的影子,轻轻的唤了一句,“张俭……”
肚子处的那团黑影,像是听到了什么熟悉的词一样,兴奋的蠕动了起来。
闵惟青一声尖叫,顿时晕了过去,倒是闵惟丹,一张脸白得跟鬼一样,却还一直强撑着。
闵三婶像是看怪物一样的看着闵惟丹,忍不住往后退了好些步,这才说道:“那个人,几次登门,都是夜里来的。我当时心中欢喜,并未觉得奇怪……惟丹,到底是怎么回事,当时你们说在路上不慎撞倒了他,说他只是轻微的受伤。”
她再也不敢提张俭这个名字了。
闵惟秀见闵惟青软倒在椅子上无人问津,勾了勾嘴角,急忙跑了过去,对着她的人中就是一顿猛掐,闵惟青只觉得自己的嘴巴皮子都要被戳穿了,嗖了一下清醒了过来。
她一睁开眼睛,却也顾不得说闵惟秀,急忙的跑了姜砚之的身后,“三大王,救我!”
姜砚之瞟了闵惟秀一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的奔到了闵惟秀身边,留下了一脸懵的闵惟青。
原本恐怖的气氛,被他们三人这样一闹,倒没有那么让人窒息了。
闵惟丹煞白着脸,依旧惊恐的看着自己的肚子,眼泪顺着双颊流了下来,“惟青……”
闵惟青转了转身,不言语。
闵惟丹深吸了一口气,说起了当日之事。
……
在秀州城郊外,有一座灵秀峰,灵秀峰上有一座灵秀庙,灵秀庙里头,有一汪圣泉。
庙中的僧人用这圣泉水做的斋菜,远近闻名,不光是味道鲜美,而且传说能够延年益寿。
因此这灵秀庙那叫一个香火鼎盛。
那日姐妹二人在庙中祈福之后,便叫了一桌子的斋菜,用那食盒装好了,准备提回家去带给阿娘吃。
岂料二人刚走到那庙门口,便下起了瓢泼大雨。
“两位小娘,这雨来得急,跟瀑布似的,老汉赶车,都看不见前路,不如咱们在庙里等一等,等雨停了,再行回城吧?”给闵家赶车的车夫姓杨,乃是秀州本地人士。
“那可不行,这斋菜若是凉了再热过,就失去了灵性。我阿娘病得厉害,为人子女的,不应该为了父母舍身取义么?这么一点雨算什么?你这么说,是要我们做那不孝顺之人么?”
车夫的话音刚落,闵惟青便噼里啪啦的反驳了他一通。
闵惟丹有心要打圆场,可闵惟青这帽子实在是扣得大,她正在择婿的关键时刻,也不想担上不孝顺的名声。
再则她性子温和,姐妹二人,虽然闵惟青年纪小,但遇事做主的,反倒是她。
车夫一听,心中也有气了,“小娘,老汉好心相劝,我赶车已经三十载了,这种鬼见愁的天气,也是万万不敢出门的。这种雨来得急,去得也急,稍微等一会儿,就好了,不会耽误的。我上有老,下有小,万一出了什么事……”
闵惟青哼了一声,拉着闵惟丹就上了马车,“我今儿个就偏要去了。你当赶车谁不会似的,不用你,我连骑马都会,还怕了赶车。等我回了府,一定要跟我阿爹说,不要你给我家赶车了。”
闵惟青说着,推了她的贴身丫鬟小文一下,“你坐前头,赶车。你不是说,你阿爹也是车把式么?你赶。”
小文一愣,结结巴巴的说道:“小娘,我阿爹是车把式,但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