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惟思声音发颤,“这……这不可能!今儿个晌午,我从他家中出来的时候,他还睡着呢……”
“你昨晚上没有回武国公府,歇着了姜术家?”
闵惟秀心中暗道不好,手微微发抖,这分明是有人冲着闵惟思来的。
可是上辈子,压根儿就没有出这个事情呀!不对,上辈子她因为太子娶刘鸾做太子妃的事情,生了一场大病,窝在小楼里甚少下榻,直到第二年开春,阿爹要去上战场的时候,这才好起来。
闵惟秀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再次痛骂自己,上辈子很多事情都没有留心,这件事到底有没有发生过呢?
对了,那日是一个艳阳天,她窝在小榻上恹恹的,安喜非要抬她出来晒晒太阳,说长兄替她寻摸了一些好菊。
就是在那一日,她听到了消息,说刘封死了,刘鸾哭成了狗,当时她还幸灾乐祸了好一阵子。
那么这事儿是有的了,也不知道后来是怎么解决的,反正闵惟思并没有被抓到开封府去。
……
闵惟思点了点头,“我们去了刘封那儿,再回来实在是太晚了。阿娘那么厉害,我又鼻青脸肿醉醺醺的,便索性去了姜术那里歇下了。”
姜术说起来是闵惟思的表兄,两人又志趣相投,他过去住,也是常有的事情。
闵惟思红了眼,“我出来的时候,他还睡着呢……我现在就去晋王府,去看姜术……这简直太可怕了。”
闵惟思刚走到门口,便又往后退了回来。
“闵惟思,你说,你为什么要杀我弟弟!我们刘家,就只有这么一条根啊。我们到底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你要让我刘家断子绝孙?你看我今日不杀了你!”
一阵歇斯底里的吼声,在门口响了起来,是刘鸾来了。
闵惟秀果断的将闵惟思往自己身后一拉,迈出门去,“哪里来的狗,闯到别人家乱吠!刘鸾,你弟弟死了,与我二哥何干,我告诉你,要耍泼回你自己个家去,不然的话,打死了狗,我可是不负责的。”
有了闵惟秀撑腰,闵家的家丁全都围了上来,拿着长枪,个个都对准了刘鸾。
刘鸾一见闵惟秀,更是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头来,“闵惟思昨夜里在樊楼同我弟弟大打出手,后来我弟弟就没了,不是他杀的,是谁杀的?”
“闵惟秀,我知道你嫉妒太子殿下心悦我,没有想到,你这么狠心,竟然唆使你二哥杀人!”
闵惟秀简直气笑了,“我嫉妒你?我嫉妒你去做妾?你当谁都同你一样,没脸没皮么?”
“你!我不管,今日我就要为我的弟弟讨回公道!三大王,你还不把这个杀人凶手,抓到开封府去关起来!”
姜砚之皱了皱眉头,“本大王如何审案,用不着你来教。”
刘鸾气红了眼,“闵惟思,你是男人就站出来自己个说!”
闵惟思有些恍惚的从闵惟秀身后站了出来,“我没有杀刘封。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光刘封死了,姜术也死了。”
他的话音刚落,刘鸾就像是疯婆子一般冲了上来,对着闵惟思的胸口一顿狂捶,又是扯衣服又是挠的。
闵惟秀赶紧上前,对着刘鸾就是一掌,刘鸾踉跄着退后了好几步,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明明对手像泼妇,怎么感觉自己个倒是像了一个恶霸呢!
闵惟秀有些无语的想到。
“我只有这么一个弟弟啊!他刚出生的时候,周围那些不怀好意的人,都嘲讽我,说阿鸾啊,你看你有弟弟了,以后你阿娘就不喜欢你了啊。毕竟,只有弟弟才是刘家的根啊,你是要出嫁的外人。”
“我之后一直很讨厌他。他也不争气,处处惹是生非,可我有什么办法,他是我唯一的弟弟啊!”
“他去花楼寻花问柳,见了花娘头上戴了别致的发簪,会循着样子,打一个送我;惹我生气了,也会买桂花糕回来哄我。”
“我做了什么错事,阿爹阿娘骂我,他都撒娇撒泼的帮我糊弄过去。我要去做妾,他也笑我,可是外人若是笑我,他便会狠狠的打回去。”
“现在我的弟弟没有了,我的娘家绝后了,日后我被人欺负了,还有谁会为我出头,为我撑腰?”
闵惟思一脸一白,喃喃的说道:“我没有杀刘封。更加不可能杀姜术。”
刘鸾说着,趁着闵惟秀不备,冲上来对着闵惟思又是一爪子,只听得啪的一声,一个东西从闵惟思的怀中,掉落了出来。
闵惟思循声低头,顿时脸色苍白,跌坐在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闵惟秀见他神色大变,赶忙跑了过去,“二哥,怎么了?”
闵惟思颤抖着手,指了指地上的东西,“书,那本书!刘封的那本书……昨儿夜里,我把书给了姜术。早上我走的时候,他没有醒,因为太熟了,我没有去告辞,自己就走了。这本书,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
闵惟秀看了过去,只见地上放着一本枣红色锦缎包裹着的小册子,封面上用那金仙绣了美人册三个大字,看起来就十分的华贵。
她正想走过去翻开看一看,姜砚之已经率先一步,蹲了下来,翻开了那本小册子。
一打开,第一页便是一个穿着白色羽毛裙的美人图,下面清晰的写着花体字:闵惟思选心羽。
闵惟思更是额间冒汗,心中不寒而栗起来,“什么心羽?我压根儿不认识她,为什么上面会有我的名字?昨儿个夜里,我同姜术翻开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