拧开门的那一刻,是凌亦辰这一生最后悔的时刻。
他宁愿永远不要开启那道门,永远不要看到床上那副场景。
混乱的衣服散落在一地都是,床上的男女安然熟睡。
而躺在那上面的女人,竟然是他最最深爱的女人。
凌亦辰就怔在门口,一句话都没有说,脸上的寒气犹如千里冰封,站在门外的肖白都能感觉到少总身上散出来的戾气,没有人敢踏进房间一步。
时间和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滞了一般。
他紧紧握着拳头,咬着牙,把愤怒一点一点往肚子里咽
不管宋汐是不是被人算计的,但她自己来宁家是事实,她现在躺在宁一舟的床上,也是事实。
这都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好死不死的,宋汐的药效过去了,在一阵混沌之中醒来,抚着疼痛不已的脑袋,看了一眼四周。
当她的目光看见凌亦辰那一刻的时候,再看看自己所在的地方,还有身旁的男人。
仿佛有一颗重磅炸弹在她脑袋里瞬间炸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这样?到底生了什么?
凌亦辰留给宋汐一个苦涩的笑容,黯然转身。
高大的身影显得落寞而凄凉。
他一句话也没有说,更没有把床上宁一舟这qín_shòu从床上拉起来暴揍一顿。
他就这样走了,失望又绝望的走了。
凌亦辰,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宋汐掀开被子,准备翻身下床,可掀开被子的那一刻,她犹如五雷轰顶。
她竟然一件衣服都没有。
迅裹好被子,看了一眼身旁还在熟睡中的宁一舟,一巴掌用力扇在他脸上。
宁一舟,我恨你,永远别让我再看见你。
还在麻醉中没有醒来的宁一舟依然安然的睡着,这一巴掌对于他来说,根本毫无痛觉。
从地上捡起衣服,一件一件迅穿上。跌跌撞撞的冲出房间。
宁家人就站在门外,用各种异样的眼光看着她。
宋汐咬着唇恶狠狠的瞪了她括站在门外看好戏的宁母。
我告诉你们,这件事我一定会调查清楚,你们一个我都不会放过。
撂下狠话,宋汐飞的奔出别墅。
她现在要做的不是找这些人算账,弄清楚到底生了什么,而是立刻马上追出去,跟凌亦辰解释。
不管自己心脏是否能负荷她此时的奔跑。
但她也不顾了,追到大门口。
肖白已经动车子,坐在后座上的凌亦辰眼神空洞无神,面无表情,仿佛整个世界都背叛了他一样。
等等我,凌亦辰,你等等,你听我解释。
车子慢慢行驶,宋汐在后面追。
害怕宋汐摔倒,肖白都不敢开太快,车子跟蜗牛爬一般的度行驶。
肖白,你是想要我把你从这车上直接扔下去吗?
凌亦辰冷漠的问,声音没有一丝丝温度,冻的人彻骨的寒。
肖白身子抖了抖,被吓唬的不轻,从未看过少总这般模样。
少总,可是宋小姐在后面追,万一摔倒就不好了,她心脏现在应该还没完全跟正常人一样。
你还真是体贴啊?要不你下去陪她一起跑好了?凌亦辰冷言讽刺。
肖白能够感觉到他是真的生气了。
而且是很生气很生气,从前的生气都只是九牛一毛,而今天的,仿佛世界都要被他的怒火给摧毁。
那好吧,少总,我开快点,现在我们是去哪儿?
去机场,回国。
凌亦辰的眼光微微瞟向后视镜,随着车子度加快,那个追逐的身影距离他越来越远,越来越渺小,慢慢的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凌亦辰靠在柔软的后座靠背上,微微合上双眸。
沉重的喘息声在车厢里起伏。
他似乎一直在压抑着自己的怒火,根本找不到爆的突破口。
肖白看着他这样,也觉得心疼。
本来只是好好的来参加一个订婚宴,怎么就变成这般模样了呢。
凌亦辰,你等等我,你这个混蛋。你听我解释啊。
宋汐追着追着,心脏的已经负荷,疼的喘不过气来。
她捂着心脏,慢慢的停下脚步。
望着正午的天空,烈日当头,分外刺眼。
汗水和泪水夹杂在一起,模糊了她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