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子倩刚进浴室的时候,便看到凌枭寒像个疯子一样,钻入了放满冷水的浴缸,在水底憋气,没上来过。
她走到凌枭寒身边,蹲下身子,把手伸进浴缸想要解开他的扣子。
一只手从浴缸里钻出,扣住她的脑袋,往浴缸里摁。
“唔……”
幸好她水性好,这对她没什么影响。
两只手扒拉着凌枭寒的脖子,倒入偌大的浴缸中,腿夹在他腰间,故意的叫了起来。
就算凌枭寒不会真的上了她,但她要是造成这样的假象,也算是达到目的了。
凌枭寒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望着眼前那个朦朦胧胧的人影,像是千晨,又不像是。
双手抚上她的脸颊,正要亲上去。
一股刺鼻的香味涌入他的鼻中,刺激了他的意识神经。
凌枭寒晃了晃脑袋,看清楚面前的人。
“滚……”
用力一踹,将浴缸里胡作非为的女人踹出浴缸。
贺子倩摔在浴缸边缘,冰冷的地板和水花贴着她的后背,刺骨的凉。
“寒,你要是不上了我,你可是会死的。”
从地上爬起来,伏在他浴缸边缘低魅道。
“上了你,我会恶心死。”
凌枭寒哗啦一声,从浴缸里彻底起身。
顶着颤颤巍巍的身子迈出浴缸,瞄见了洗手台那把刮胡刀片。
打开花洒。
任由冷水冲到他头上。
然后拿起刀片,一下又一下的割上自己的手臂。
“啊……”
贺子倩被这样血腥又残暴的画面给吓坏了。
蜷缩着身子,往后退。
冷水冲散了血液,流在地板上。
成片成片的腥红。
惹来她胃里一阵恶心。
打开马桶盖,将胃里的东西全数吐了出来。
凌枭寒的眼里似乎没有了贺子倩的存在。
她出不出去,也对他没有半点吸引力。
刀片划破细白的肌肤,再用冷水冲上去的刺痛感,令他的意识逐渐回温。
等意识重新被药效覆盖的时候,他又拿起刀片再割了一刀。
如此循环往复。
十几刀过去了。
贺子倩也没见他停下来。
“你就是个疯子,太可怕了。”
贺子倩终于按捺不住房间内的血腥味,捂着嘴,摔门逃出浴室。
此时纪千晨早已不在房间。
凌氏宫堡的围墙外面。
找到拖鞋的纪千晨,穿上鞋,扭头往大门口的方向走。
沐北从她身后拽住了她的手腕,“你这女人,眼睛都哭成桃子了,你还回去干嘛?”
“不回去难不成跟你私奔?”纪千晨冷冷的笑。
沐北转悠到她跟前,伸手挡住了她的去路,“不是不可以啊,凌枭寒不是惹你哭就是惹你受伤,他到底有什么好的。再说我现在可是在法国,沐家的地盘上,我要带走你,轻而易举。”
“那还真是多谢沐先生的关心,我的眼睛是被北风吹肿的,手是自己不小心烫到的,我老公没有对我哪里不好,劳烦你费心了,大半夜的你该回去睡觉了。被人撞见,我们在这儿拉拉扯扯的,影响不好。”纪千晨决绝的避开沐北,执意往回走。
沐北背着她,抬头望了一眼漫天的繁星。
深呼吸了五秒。
然后他又折了回去,将纪千晨抱了起来,扛上了他的跑车。
“喂,放开我,你个疯子。”纪千晨拼命的拍打着他的后背。
“我不管,我看你过的不好,我心里也难受,既然来了法国,就别回去了,跟我走。”
沐北将她扛上车,自己也钻了上去。
立即锁好了车门,不让纪千晨下来。
“沐北,你闹够了没有?我现在真的没心情跟你闹,我很烦,你别再做这种幼稚的事情了好吗?”
纪千晨坐在副驾驶上,心烦意乱的抓了抓被风吹乱的头发。
她要是真跟沐北一走。
那接下来凌家人全部都会以为,凌枭寒上了嫩模,而她伤心欲绝,转投他人怀抱。
这个绯闻一坐实。
她跟凌枭寒的距离便会硬生生的拉开。
“我就幼稚怎么了,说的好像你比我大多少,成熟多少似的,人活一世,为的就是开心,不开心何必要将就?”
沐北发动了车子,像个人生哲学家似的给她讲大道理。
纪千晨呵呵一笑,将刘海用手拨开,梳到脑后,“谁告诉你我在将就?谁告诉你不开心了,我开心的很。”
“你自己从后视镜中看看自己这张脸,白的跟鬼一样,一丝笑容也没有,别狡辩,狡辩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
沐北驱车离开了凌氏宫堡。
车子在黑夜的公路上疾驰。
纪千晨从后视镜中看了一眼自己的脸。
瘦削,苍白,难看,不该是一个孕妇该有的脸色。
笑?
让她笑还不简单吗?
“嘻嘻!这不是笑容吗?”纪千晨咧嘴龇牙,绽放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咳咳,你还是别笑了。我晚上会做噩梦。”沐北撇过脸,笑着摇头。
“……”
纪千晨缄默无言。
坐在车上,绞着手指。
是呀,心里压抑,不开心。
又怎么能绽放出灿烂无暇的笑容呢。
望着窗外拂过的夜景。
纪千晨陷入了冗长的沉思。
浴室里的事估计也干完了吧?
不,不对,按照凌枭寒的体力和那药性,没到天亮似乎也不会平息。
“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