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樨心虚,这已经是老毛病了,洛叆叇也不是胡乱批评人。

“如果我说我一想到这封信所代表的含义,便心中难忍,你相信吗?”

“狗屁不通。”洛叆叇口吐粗俗之语,用脚趾头想也明白,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指望李木樨有点良心,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不就是懒得写吗?找什么理由啊?!

最后李木樨还是被按头写了,这件事情没得商量。

人懒是虽然懒,但好歹也是写过小说的人,提笔气势十足,看起来是要写出一份惊天地泣鬼神的催泪诀别信。

而真正的原主则是待在一边,冷眼旁观着一切。

冰凤双手环抱,遥望着族外的天边,轻轻一笑,说是讽刺也不为过。李木樨正在绞尽脑汁给她出谋划策,结果还落得一副冷嘲热讽,心中不甘心,当即就要扔掉笔杆子和她理论。

洛叆叇眯起眼睛,按住她的肩膀,把人抓回来,威胁:“不好好写,你就在这里住一辈子吧。”

李木樨闻言尚未来得及哀叹,冰凤率先发难,长叹道:“若是这件事情不好解决的话,不必太为我操心,你们可以先行离开。”

没人听她的话,这些都是扯淡,李木樨和洛叆叇都准备了这么多,怎么会因为她暂时的心软而放弃?

不过李木樨的确在暗地里自我反省过,是不是太残忍了一些,但都被洛叆叇的话打消了这个心思。

心软个毛线。这些不都是被重灵自己作出来的吗?

先且不说造化之境中的一切是否真实,就说冰凤当年的确在凤族外围救了她,这是当初的恩情,外加后来的收留提携之恩,结果重灵恩将仇报,再怎么着也不能日后过的太舒坦。

洛叆叇冷冷地冲冰凤说道:“这件事情没有后悔的余地,事到如今,没有人会为你后悔。”

事情到了这一步,冰凤若是敢起什么圣母之心,洛叆叇可能会忍不住对她出手。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当真说的没错。

李木樨可怜兮兮地诀别书写完,手腕有些酸疼,但是成果颇为不错。

在信中她杜撰了一些事情,重灵若是相信了,怕是心肝得疼到不行。

洛叆叇十分慎重地将诀别信给放好,本想将李木樨带出族内,再去寻找其他地方安置,但此地事情未了,该如何放心?

宁可麻烦一些,也要放在自己的身边看着,洛叆叇翻箱倒柜地翻出一件斗篷,披在李木樨身上。此物功效甚为奇特,刚刚加身,李木樨气息便尽数消失,若非肉眼可见,单靠神识探索,所在之处空无一物。

黑色斗篷帽檐盖住李木樨,只余下一个消瘦白皙的下巴,一抬眼,露出凤族的眉眼,独特的冷淡气息,洛叆叇一个恍然竟有些认不出。

冰凤长叹一声,已经再不想看,灵魂一转化作巨凤朝远处海域所去。

“先行一步,替你打探无边海海族之事,望多加保重。”冰凤来也潇洒,去也潇洒,仿佛刚才的踟蹰不过是一场错觉。

高空圣潭之中的重灵有所疑虑地朝着冰凤离开方向一看,眉头一蹙尚未来得及多想,便被眼前场景惊骇了心神。

寒清一直站在旁边,带着愧疚,也有着不安地看着她。

也算与重灵相识多年,这个女人对自己当真是仁义尽致,可自己总是提不起爱意。除却对方也是个女人,另外一点,便是重灵性子太过于孤单。

扶摇殿下性格也淡,但殿下却有一颗善心,她的淡是为了更好地让凤族再起辉煌。而重灵不一样,她只有私心,重灵不属于这片大陆之人,更加不属于凤族。

寒清觉得此刻的重灵终于有些叫人可怜起来,真相一刻不停地朝着她的脸上扑打而去。

除了惊愕,只剩下了惊愕。

重灵脚下一个踉跄,手中的日月权杖险些脱手而出,幸得本能的稳住。

口中喃喃自语:“这……这怎么可能?”

原以为是运筹在握,却没想到只是一厢情愿。所谓的天眼看到的一切,将真实彻底蒙蔽,她为了一个旁人,而亲手害死了自己一开始的恩人。

却糊里糊涂地将这恩情又送给了他人。

冰凤救了自己两次,战火与雪山,这条命不该属于寒清,而是冰凤。

骨凤冷哼一声,气愤摇翅那小凤凰的天凤灵目怕是瞎了不成,居然救这样的人类两次。

“人类,真相既然知晓,便滚吧,切莫脏了我这圣潭。”

重灵有些狼狈地出来,冰冷的水将衣物紧紧地贴在她的身上,使大祭司失去了往常的洒脱与从容。

寒清想要上前,“啪”却被重灵一拐杖撇开,视线再度对视,只从对方眼中看到冷漠与无情,这叫她心中一冷。

果然如此,失去了那些支撑两个人的纽带,自己连做她朋友的资格都没有。

“我比不上她?”

不甘心的一句话叫重灵停下脚步,失神地反问:“知恩图报,救我两次,你何时比的上她?”

“重灵,你……”寒清一时间五味杂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又觉得这个人实在可怜。

寒清心中有些后怕,若是重灵因为扶摇殿下的时候而对自己发难,自己势单力薄又该如何反抗?尽管殿下是过于轻信这个人而后怕,但重灵的心机与隐忍实在叫人难以忽视。

寒清做不到赶尽杀绝,提醒道:“你是要去找殿下吗?”

“她死了。”重灵回答,“早就死了,不过……”

重灵话只说了一半,便匆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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