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四五个雇佣兵在实验室内,在实验室外还站着更多。加西亚进去,已经预料到自己会看见怎样的士兵了。
被洗脑过后的常态,加西亚想,他的手将士兵的眼睛撑开,里面毫无光芒,呆板麻木的像是一个痴呆的眼睛。加西亚见过相似的眼睛,那个时候他的知识产权起诉刚刚败诉,妻子患上怪病,他到处日夜不休的奔波希望能够凑到足够的医疗费用,第七天的时候他去探望妻子的时候在妻子旁边的病床睡着了,早上护士叫醒他,他去洗手间时从镜子里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双眼睛。
麻木,痴呆,没有任何光芒,甚至连疲惫都看不出来。
加西亚立刻松开了手,继续进行其他的检测。
各种仪器,常规检查,士兵的身体素质比前天刚刚醒来时好了很多,从那些满脸是血的雇佣兵也可以轻易的看出来。
“没有问题,检验报告会在一个小时之后上交。”加西亚对为的雇佣兵道,他的身后却忽然出现了一个声音,非常的小,但是在场的没有人有胆子忽略。
“谁是巴基.巴恩斯?”
士兵抬头看向加西亚,他仿佛在很奋力的思考着什么,却一无所知,只能盯着加西亚,像是他知道加西亚可以给出解答。
他的眼睛是绿色的,这个念头瞬间冲进加西亚的脑海却又被立刻赶出去,雇佣兵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回答这个问题。
“他是一个二战时期的士兵。”加西亚道,“别管这些,士兵,做好你的任务。”
他走出实验室,胡迪尼跟在他的身后道:“博士!我知道士兵是怎么失控的了!”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等着加西亚的追问。
在九头蛇这样等级严明的组织,其他实验室的助手怎么敢这么没大没小的和博士说话,只能说加西亚对待他们太好了。
“怎么失控的?”加西亚顺着他的意思问下去。
“他们在谈论刚刚被挖出来的美国队长,士兵刚好在训练场训练他们,就去问了下,然后他们把美国队长的资料给士兵看了,好像还有其他的什么东西。接着在训练场开始练□□的时候,他就忽然失控了。”胡迪尼道,他小声补充:“真可惜那个时候训练场只有几个雇佣兵,不然还会少好几个烦人的家伙。”
“原来如此。”加西亚道,“组织应该写一个士兵面前不能提起的敏感题材集合,小孩,美国队长什么的。”
“听说上头也对这个不是特别清楚,咱们是分部,士兵原来是苏联那边的,后来才运过来,交接做的也不好。”胡迪尼道。
加西亚这时已经没有在听他讲话了,那个一闪而过的念头又来了,他似乎抓住了一点线索,但是也没办法搞清楚。
小孩,美国队长,狙击手,狙击......
他皱眉,脑海中出现士兵的眼睛又立刻将他赶出去,他总感觉有什么地方被他忽略了。
他进入办公室后拿起自己的电脑开始搜索。美国队长,狙击手,狙击,这几个关键词下来,一张照片出现在他的电脑屏幕上,下面的介绍写的是巴基.巴恩斯,美国队长的密友,上面甚至还有他和美国队长的采访视频。
加西亚感觉有什么抓住了他的心脏,他的大脑开始呐喊让他不要点开那些图片,不要点开那些图片,那是一种非常坏的预感,但是他强迫自己相信理性,不要让感性控制——他一直都是这么强迫自己的,于是他点开了那张图片。
......
去他妈的理性。
去他妈的九头蛇。
去他妈的神盾局。
去他妈的世界。
“我以为我一直折磨的是一个工具,一个从出生就被九头蛇培养为工具的人。”
加西亚靠在医院隔离病房的玻璃上,对里面躺在病床上的红女人道。女人只是躺在那里,她听不见加西亚在说什么,当然也不可能起身拥抱他,安慰他,鼓励他,像是之前她所做的一样。
“我以为士兵从没有过自由意志,或者我强迫自己这么认为,”加西亚道,他现自己的声音颤抖的厉害,像是将死之人。“我一直在折磨的,一直在解冻、封冻,调整意识较准仪洗脑的是一个英雄。”
他停顿了很久,将自己的呼吸调整过来。
“我一直在折磨一个英雄,他在战场上为了国家奋斗,和美国队长并肩作战,为了我们的幸福牺牲。而现在他被洗脑,为了一个他曾经深恶痛绝的组织效力,杀掉那些他曾经为之付出生命保护的人。”
加西亚看着病房里的女人,他此刻多么的希望女人能够醒来,让他结束这一切。可是她没有,她仍然躺在那里,寄存着他的爱和希望和绝望。
“我死后会下地狱。”加西亚道,“也许我再也不能和你重聚了,玛丽,对不起。”
——
“先生们,这可以说是自二十一世纪以来最激动人心的时刻了。”研究解冻美国队长的科研小组组长在进行解冻前道,“我们,能够将美国精神带回人间,让美国人民再次受到无比的鼓舞!”
所有人都在鼓掌,他们在微笑,加西亚僵硬的勾起嘴角,鼓着掌却因为力气太小而没有出声音。
“让我们开工吧!先生们!”满头白的博士转身开始启动仪器,加西亚也在一边分到了调整压力的任务。
美国队长身上的冰霜渐渐的消失,他的心脏和脑电波图像开始渐渐的有了波动,二十分钟之后,原本保持着坐下俯冲姿势的他以一个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