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堇年进组的第二天, 就有了和钟意的对手戏。
这一场戏会点出少年文娴与容堇年之间不简单的关系。
……
初春的江南, 偏冷。
风吹在行人身上, 行人会拢拢领口, 不让泛凉的风灌进来。
钟意和容堇年却要演出夏天的感觉,正式开拍前,俩人都裹了一件大棉衣,里面穿着清凉的戏服, 仔细的听着周文清给他们讲戏。
周文清说的差不多了后,“好了,钟意、堇年,到自己的位置上去,我们马上开始拍摄。”
“嗯。”
钟意脱了大棉衣,交给了助理小柳,拿了本诗歌集去了秋千架上坐好。
她今天短发, 穿了条杏白色蓝碎花掐腰裙,勾出少女纤细的身形, 扶风弱柳的。容堇年则是白t恤和黑裤子, 很简单的装扮,突出少年的干净。
容堇年也利落的爬上了树,躺在粗壮的枝干上,手背放在眼睛上遮挡阳光,惬意的享受美好的午间时光。
镜头里, 院子里花木繁茂, 如青春般绚烂美丽, 肆意生长。
文娴在看书,低着头,露出纤细的脖颈,微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声,裙摆飘起,明明是动着的画面,镜头里面却能感受到安静的力量,是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少年的脸大部分被手遮住,露出精致的下巴,容貌引人遐想,光从树叶缝隙里漏了出来,在他脸上洒下光点,虚幻而美丽。
少年被沙沙声给吵醒了,拿开手,露出了一张精致的脸,眯着眼睛看着苍翠的树叶,画面在这里定格了好久。
他就像个古老密林里存在的精灵,漂亮、纯稚,还有一点没有烟火味的冷。
他侧头看向秋千架上的少女,那一双眸子立马柔和了许多。
他爬下了树,站在文娴后面给她慢慢的推着秋千。
“睡醒了?”
“没睡着,”少年声音好听,音色偏冷,如玉石敲击发出的音,“风很吵。”
文娴翻过了一页书,说,“你回房睡去,床又大又软,还安静,肯定能睡个好觉。”
徐渭然看着文娴的发璇,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才道,“我睡不着了。”
“嗯,”文娴把书翻页,“别摇了,我看不进书。”
徐渭然走到秋千前,和她挤着坐在一起,下巴搭在文娴的肩膀上,手搭在文娴的肩膀,懒洋洋的,像是没有骨头的猫,“这书讲的是什么?”
“是本诗集,诗很美,”秋千很小,坐两个人有些小,文娴被徐渭然挤着,肌肤之间只隔了夏日薄衫,温热的呼吸扫在纤细的脖颈,如羽毛划过,扫起一片战栗,文娴有些不自在,“你坐藤椅上去,你热不热呀。”
“不热,也不想动,姐姐你就让我靠一会儿,就像小时候一样。”徐渭然蹭了蹭她的脸,撒着娇。
一提小时候,文娴歇了赶他下去的心思,俩人是姐弟,她没什么好不自在的。只是,他们俩毕竟长大了,男女有别,他们又没有血缘关系,平时相处还是注意些比较好。
“姐,你给我读诗吧,”徐渭然虚虚一点,“就这首吧,我靠着你再眯一会儿。”
文娴笑了笑,“我的声音很催眠吗?”
“没有呢,姐姐的声音很好听,我会沉迷其中,不可自拔,”他轻笑,“然后睡过去。”
文娴摇摇头,给他读起了诗。
不知是巧合还是刻意,那首诗恰好是叶芝的《当你老了》。
少女清亮又不失柔意的嗓音在少年的耳边响起,“当你老了,头发花白,睡意沉沉,倦坐在路边,取下这本书来……”
少年看着少女干净的侧脸,目光复杂。
风继续吹着,把俩人的头发吹得交缠在了一起……
“好,”周导满意的点了点头,毫不吝啬的夸着,“容堇年演的不错,我从镜头里面看,真看出了你对文娴的感情。”
容堇年没有演过戏,周导当时觉得他外形符合这个角色,简单的试了试戏,他演戏有灵性,但比不上科班出身,演戏有些刻意了,但周导找不到更合适的男演员,就赌了一把,把容堇年交给教演戏的老师调教了几天,就让他过来了。
周导对他的演技不太有信心,不行的话也只能在现场花些功夫调教了,肯定能出效果,就是比较费时间。
出乎周导意料的,容堇年十分出色的完成了这部分演出。
这孩子,天生就适合走娱乐圈啊。
听说他参加选秀前是个纯素人,没学过唱歌和跳舞,周文清找过他的表演看,在舞台上变了一个人,很有个人的魅力。没怎么学习过表演的他,现在特别自然的完成了这次表演。有些人天生就适合吃娱乐圈这碗饭,羡慕不来的。
容堇年跟他谦虚了一番,看着容堇年露出那样干净的笑,周文清有点喜欢这个有实力又谦虚的男孩子了。
……
屋子里开了空调,很暖和。
钟意拍完这场戏就裹紧棉被一样的大棉袄,进了屋。
南方的初春,邪冷邪冷的。
钟意穿着薄纱似的裙子,坐在秋千上扮个仙女样,冷的要死,偏偏这风还吹呀吹。后来容堇年的身子贴过来后,她好受了许多。
被屋里的暖气一包围,钟意舒出一口气,舒服。
下场戏是钟意和朱正明的日常戏,朱正明此时在屋子里钻研剧本,见她来了,把充好电的热水袋递给了钟意,“外面很冷吧,给,暖一暖。”
“谢谢。”钟意接过了热水袋,手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