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跋涉万里,历尽波折,他们终于起出了最后一块断玉。四块断玉集齐,组成一个完美的玉环,究竟有何妙用?
他们满心期待,却又心有忌惮。
接回了两位法师,李千户点燃了一簇篝火,在这片陌生而神奇的异域土地,露宿最后一夜。
夜色昏暗,月色朦胧。
李千户并无异动,对于断玉之事不闻不问,早早便安歇。玄杀面对篝火,安静端坐,开始静心修炼。
无命独自一人,捏了那一枚剔透断玉,对着篝火独自发呆。恍惚中,他感觉有异动,那一只灵鹫落在河岸巨石,一双幽幽夜眼死死锁定了无命手中的断玉光晕。
无命见它再次出现,立刻收了断玉,起身朝那一个兀立夜色深处的孤独鹰影缓缓走近。
当彼此可以清晰的目光对峙,无命收住了脚步。
“爹,杀了这大鸟,替我娘报仇。”空气中突然响起一个诡异的童声,仿佛一个隐藏空气之中的幽灵。
“大漠尸婴?”玄杀已清楚辨析了声音之源,它来自兀立不动的灵鹫之心。
“你不是爹,你是二爹。”稚嫩的童声,再次破腹而出。
“妖孽,你胡说什么?”无命一脸诧异,语气疑惑。
呀——
兀立的灵鹫突然启动,一双犀利的利爪,抓向了无命的一双眼睛。无命猝不及防,一个趔趄,跌坐在冰冷潮湿的荒野。
突然袭击的灵鹫,一双血红的眼睛,布满了血丝织成的仇恨。渐渐从恶毒凶狠,幻化为痛苦地挣扎。
它抓向无命的一双利爪,就在触及一刻,突然凝滞不动。一阵痛苦地扭曲挣扎,竟然转向回去,狠狠地撕扯了一把自己的羽毛。羽毛脱离而飞,露出一片血污。
“咯咯咯,好玩。”一声诡异而调皮的稚嫩笑声,却让无命毛骨悚然。
灵鹫一边凄厉枭叫,一边痛苦地扭曲双抓,开始拼命的抓扯自己的羽毛。
羽毛纷纷脱落,渐渐显露出一具鸡皮密集的躯体,每一粒鸡皮凸起,都泛起一粒鲜红的血珠,渐渐长大,然后滑为一道血痕……
鹰毛凋零,灵鹫兀立,遍体血污,双抓停止交替自残,紧扣湿地,瑟瑟发抖。胸腹羽毛零落,露出了腹部圆鼓鼓的一个血红圆球。
无命见它腹有妖孽作祟,立刻飞针出手,刺中了它隆起的腹部。
呀——
又一声凄厉刺破死寂,灵鹫展翅而起,遁向茫茫夜色深处。
“二爹,救我……”一声凄厉呼救,渐渐模糊。
无命立刻展开身形,飞身循着红线追踪而去。灵鹫腹部鼓胀,多了负担,并不能高飞远遁,滑翔一段,便又缓缓落地,驻足歇息。
无命很快便追踪而上,看到了兀立荒野的灵鹫。
见无命追上,灵鹫一声凄厉惨叫,立刻忍痛挣扎而起,继续展翅而起。
高飞而起的灵鹫,隆起的尾部已鼓出一个血泡,渐渐膨胀圆润,突然自母体滑落,跌向了茫茫荒野,灵鹫摆脱负担,一身轻盈,高飞入苍穹繁星,隐没于茫茫夜空。
那一颗血红血卵,表壳落地破裂,伸出了一只血红的小手。片刻之后,另一只小手也破壳而出,一双小手左右一扯,破出一个血洞,一颗血糊糊的小脑袋冒血而出。
一个血孩子破壳而出,手舞足蹈,通体血红。
“谢谢二爹,替我针破卵壳。”小家伙伏地一拜,就地一滚,远远遁去。
“妖孽,休走。”玄杀自侧面迂回而起,斩魂祭起,凌空便是一剑。
一道弯月滑空,割断了玄杀斩魂一剑,李千户也及时出现,护住了滚地而逃的血婴。
“虎毒不食子,三爹,你太狠毒了。”小血团丢下一句抱怨,眨眼便滚出了玄杀视线。
那一只被它折磨的血肉模糊的灵鹫去而复返,一个俯冲掠过它头顶,已将它抓起,携带它展翅而去。
“李千户,你为何护着那妖孽?”玄杀收回斩魂,逼视李千户。
“既然造化如此,让它再世为人,我等又何必伤它。二位是它血脉之源,更不该出手伤它。”李千户正颜厉色,针锋相对。
“那一夜洞房施法,它不但得到墨枫的主血脉,也得到了我二人助力注入之血脉。所以它体内有我们三人血脉,一母三父,是一个怪胎,也是一个奇胎。
你处心积虑布局,不惜女儿之命,让她接纳血尸灵胎。再借墨枫纯阳之体,加我二人修行之体的元气血脉,就是要创造出这一个怪胎。”无命怒目而视,语带杀机。
“虎毒不食子,鹰也是。”李千户仰望那一只渐渐遁去的灵鹫,感慨叹息,避开了无命的逼问。
烈日炎炎,天地寥廓。
一处雄伟壮观的城堡,出现在前方地平线。三人注目城堡,一脸疑惑。城堡中央一簇高耸尖顶殿宇,最高一处尖顶之上,竟然兀立了一只雄鹰。
一路而来,沿途俱是零散部落村庄,并无任何城堡。如今踏上归途,前方怎会突兀而出一座城堡?
是一种幻觉,还是迷失了路途?
“加速而行,快速接近城堡。”无命一声招呼,已展开身形,一路飞奔。
三人朝着城堡一路飞奔,渐渐接近,城堡开始虚化隐遁,依兰部落破旧不堪的营地依稀可见。部落依旧残破不堪,却多了一份生机。人群聚集忙碌,似乎正在修建一处浩大的工程。
三人走近依兰部落,被眼前的浩大场面震惊。依兰人正在规划修建一座城堡,外围的城墙已奠定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