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见王雯久久不语,徐岳楼再次出声呼唤。
王雯回神,苦笑道:“人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们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不过四五年罢了。真到了三十年,我们俩只怕得换位置。”
徐岳楼不否认这个可能,但是换位置绝对夸张。
“大哥不比我夫君差。”
“可我不生儿子,我们俩就比你们家差了。”
徐岳楼失笑,王雯道:“你笑什么?”
“我笑你好玩。马上过年了,过完年你才二十,你怎知你不生儿子?这就跟月事一样,有人来得早,有人来得晚。你明明大我两岁,月事来得比我还晚。来了后,日子还不准。人有不同,你非拿别人的标准要求自己做什么?”
王雯痛苦道:“不是我要和别人比,婆婆她那个样子,我又得敬着她。一年到头都对着她,我如何放松,按照自己的意思过?”
徐岳楼只问:“大哥让你事事看母亲脸‘色’么?你啊,还不如未出嫁前傲气呢。可王相还是相爷,变的是你。你为了大哥,把你相府千金的傲气收敛得一干二净。孝之道,使得你如此卑微?如果要讲孝道,你过得不开心,使得相爷夫妻都担心你,你孝了么?”
“你们烦不烦,各个都这么讲。姑母也这么说,可你们根本就不知道我的处境!”面对同样的指责,王雯忍不住咆哮,惊得‘门’外丫鬟婆子纷纷询问。
徐岳楼扬声道:“没事,新年还没到。让大嫂把晦气都放出去,新年好‘交’好运。”
回身面对王雯时,徐岳楼不得不放缓了语气:“二小姐啊,因为我们说的是某种程度上的事实嘛。话说,你看为了表面孝顺,以至于没法生孩子,是为不孝。再接着,如果母亲‘逼’着你给大哥纳妾,那样,两头为难的是大哥。”
“我难道不想生孩子么?大夫看了多少个了?那么苦的中‘药’,我日日喝着!”
徐岳楼想了想,道:“这样吧,改天有空,我带你去找我娘。她以前月事就不准,她调养过后,还给我生了个妹妹。”
王雯萌生希望,下一个却又恹了下来:“你娘还能比大夫厉害?再说了,就算能生,你娘生的都是‘女’儿……”
“笨那!只要你能生,哪怕是‘女’儿,都表示你有机会生孩子,你就可以仗着相府,不对,是大哥就可以仗着相府,不纳妾。”
王雯低首想了想,道:“我回头随你去见司马夫人。岳楼,你和姑母真像。”
“师父聪明、张扬,霸气,我懂事乖巧,那里一样了?”
王雯低笑。
初二回‘门’这日,同亲娘说起此事。杨夫人也在,闻言便道:“去吧。司马夫人我见过,没我这么横,柔得跟水似的,一看就是个当娘的,所以那个司马惟待她跟亲娘似的。还有,听说韩四夫人那里可劲夸她,这说明她待韩梦极好。当所有人都说一个人好时,她便差不了。司马忆儿得了她八分真传,我有心抢来当儿媳‘妇’呢。”
王夫人笑道:“你们家想要娶的媳‘妇’,还用得着抢?儿子往那一放,大家都争着要进‘门’。”
杨夫人却道:“要是别人,还真不用抢。别看司马夫人柔得可以掐出水来,但她‘性’子极其坚韧。若是司马忆儿看不上我儿子,那个司马夫人一发话,他们一家一定会为司马忆儿出头的。”
王老夫人听到这,赞道:“‘女’子当如此,刚柔并济,方为尚策。”接着,指着自己,又指了指王夫人母‘女’那边,道:“咱们母‘女’都缺了几分‘肉’‘性’,你啊,白瞎我给你取名‘柔’的意思了;她们三个,缺了刚‘性’。”
王雯母‘女’三人默然。q